確定了施汝嫣不是好人,九歌也不願再多留,隨便找了個藉口便回了月竹園。

    此時的雲鷹還在書房裏埋頭苦苦尋找着那不曾有過的病例,絲毫不知道九歌的外出。回到院子的九歌滿意地看了眼抱着孩子的魅藍,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看來我當初留你是正確的。”

    “那可不?”魅藍聞言得意的嘴角翹地老高,能得到主子的誇讚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如今她可不得好好自豪一番嘛。

    九歌見狀略有無語,這魅藍倒還真是會順着杆子往上爬。瞧那小人得志的模樣。這就是堂堂的妖界掌事?他們妖界選舉的時候那些人怕是都喝了幾百斤的二鍋頭吧?

    白了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魅藍,從她懷裏抱過安然,九歌就像是躲着瘟神一樣閃身到了一旁,她可不願意自己的寶貝兒子沾染了魅藍這副癡傻相。

    她如今已經想好了要如何在上官墨面前拆穿施汝嫣,可就怕一旦計劃實施起來這羣男人會喫醋。所以她還是打算事先跟這幾個人商量一下。

    只見她抱着安然進了書房,望着那書桌後埋頭愁思的雲鷹禁不住一笑。看來這魅藍倒還真是會撒謊,把這男人嚇地夠嗆。

    她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看到雲鷹擡起頭來才施施然地往他靠近:“怎麼了?還沒找到原因?”

    雲鷹聞言怕九歌擔心,趕忙開口:“你放心吧,然兒不會有事的。”

    “自然不會有事了,魅藍那是嚇唬你呢。”

    “你說什麼?”雲鷹聞言一愣,回過神來怒不可遏:“這該死的竟敢騙我?誰給她的膽子!”

    九歌腹誹:“那不就是我給她的膽子嘛。”不過她可不敢惹了眼前的祖宗,趕忙開口給他順毛:“你也別生氣,是今早我給然兒嚐了點桂花釀,想來是這孩子不勝酒力醉了,魅藍纔會誤以爲他不舒服。”

    “不勝酒力?”雲鷹聞言滿臉的黑線,本來有些動怒,可奈何眼前人是他心愛的女子,他也不能責備她什麼,只是苦口婆心地說道:“月兒,然兒如今還未滿月,你還是等他大些再教他喝酒吧。”這然兒能攤上個這麼不讓人省心孃親,等到他日後長大了不得懷疑人生?

    “我知道了,保證下次絕不再犯。”九歌知道雲鷹有些生氣,趕忙討巧地拉着他的衣袖笑着:“你看然兒如今不也沒事嘛,就別生氣咯。”那是她的寶貝兒子,下手自然知道輕重。纔不過是讓他嚐了一滴,哪知道他竟就醉了?

    “你啊。”雲鷹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又寵溺地拉着她坐在了他腿上:“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壯的能打死一頭牛呢。”

    “那就好。”說罷,他摸着九歌懷裏安然的臉蛋笑的幸福:“這孩子跟你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那可不,好歹也是我生的,那以後絕對是個美男子啊。”

    “若是美男子纔好。”只見雲鷹突然黯淡了眼神:“我就怕他日後會像我這般——男生女相。”

    “男生女相怎麼了?那些個男人想長這麼好看還沒那機會呢。話說,雲鷹你啥時候才能不戴這面具?這盛世美顏可不能我一個人欣賞啊。不然若是讓那些人知道了,還不得說我藏着掖着小家子氣?”

    雲鷹被九歌逗地一笑:“我知你是不願意我還爲這臉自卑,你放心吧,我早已看開,不過至於這面具嘛······”他突然一頓,妖嬈地湊近九歌耳旁,輕咬上那如珠般的耳垂:“我只願意讓你一個人看我的容貌,其他人——還沒有這資格。”

    “那樓玄呢?”九歌知道雲鷹和樓玄是從小長到大的,自然是能看到雲鷹容貌了。不過她卻眼珠一轉,想要逗逗身下的男子。只見她一聲驚呼,不可思議地望着雲鷹:“你莫不是對樓玄有想法?”

    “什麼想法?”雲鷹一愣,卻在看到九歌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後回過神來,立馬羞地臉色一紅。沒好氣地抵了一下九歌的額頭:“我說月兒你這腦袋瓜子裏一天淨裝着些什麼?”那男人還能喜歡男人不成?他又不是斷袖!

    “哎呀,我就是想逗逗你嘛。”

    “哼。都是個當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玩?”

    “當娘了又怎樣?我心性永遠停留在十七八歲,你能拿我怎樣?”九歌噘嘴,滿臉的玩世不恭,活脫脫的就是個小痞子。

    雲鷹見狀禁不住一笑:“好好好,你以後就是七老八十了,在我心中也永遠是這模樣。”

    “那必須的。你可不能嫌我老了去找那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月兒你可不能懷疑我,我對你的心是海可枯石可爛,真心永不變。”

    “小樣,倒還挺會說。那就勉強相信你這一次了。”

    “呵呵呵,還是我家月兒好。”

    ……

    和雲鷹半開着玩笑,九歌這纔想起來自己的目的。只見她突然正經起了臉色,把本來還想偷香的雲鷹嚇得夠嗆。他趕忙收回自己欲舔上九歌脖子的舌頭,一臉驚恐地問道:“月兒怎麼了?”這然兒都快一個月了,不會還不允許他同房吧?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事?”雲鷹聞言終於拍着胸脯舒了口氣,感情不是在怪他偷香。“月兒要商量什麼?”

    “你知道那施汝嫣嗎?”

    “知道,月兒怎麼突然想起說她了?”

    “那女人不是個好果子,接近王兄分明是有目的。”

    “那女人確實不像個好人。這世上除了王爺,怕是沒有人會相信她是個好人吧。”也不知爲何,王爺的智商明明很高,怎麼偏偏就看不出來那施汝嫣接近他是有目的的?莫不是被下了蠱?

    “所以我想在王兄面前拆穿她。”

    “月兒是已經有了主意?”

    “不錯。我想,既然這施汝嫣把王兄喫地死死的,若是她哪天看到王兄身邊突然有了另一個女人,你說她會不會露出什麼馬腳?”這女人嘛,誰會沒有個好勝心?明明屬於自己的東西,卻有一天突然被搶走,就算是不生氣,那心裏的落差肯定也不小。

    “月兒的意思是,你想去勾引上官墨?”

    “不錯,所以我想事先告知你們一聲,省的你們到時候胡思亂想誤了我計劃。”

    “噗······”雲鷹聞言忍不住一笑,看到九歌的眼色後立馬假咳一聲裝起了正經:“月兒要知道那上官墨眼裏只有施汝嫣,你雖美貌,卻是勾不到他的心的。”

    望着憋笑的雲鷹,九歌一陣無語,她本來還以爲這傢伙會喫醋一番,卻沒想到竟就直接這麼不留情面地給她潑了盆涼水。

    “那我這不還有然兒嗎?王兄能擋得住我家然兒的魅力?再說了,我也沒打算真勾到王兄的心,只是和他走近些讓施汝嫣誤會罷了。”

    “然兒?若是加上然兒的話……倒還有可能成功。”只見雲鷹摸着下巴點頭,一臉笑眯眯地望着安然:“我家然兒這魅力可是無人能擋呢。”那上官墨天天跑這月竹園來偷娃,能擋得住然兒的魅力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難。

    “哼。”九歌沒好氣地擰了把雲鷹:“你的意思是本郡主沒有魅力咯?”

    “嘶······”雲鷹喫痛地捂着手臂,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月兒你倒還真忍心。”

    “誰叫你說我沒魅力的?”

    “天地良心,我可什麼都沒有說。”

    “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咯?”

    “我······”雲鷹啞口無言,再不敢說一句話。這女人可真是個奇怪的物種,只要她們認爲對的東西,你說什麼都是錯的。他可不能再亂說了,省的到時候又討來一記糖炒栗子。月兒如今的內力可在他之上,就算只是普通的栗子也夠他喫上好幾天了。

    “月兒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呵呵呵······”他討好地爲九歌捏着肩,滿臉堆笑地開口:“娘子大人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理。”

    “那必須的。”九歌對雲鷹的奉承很是受用,眯着眼睛享受着肩上的揉捏,“這三從四德你可得遵守地好好的,不然我給你寫出一本夫綱來,讓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是是是,娘子大人說的是。”雲鷹表面附和,心裏卻是叫苦連天。這祁陵游上次來跟他說讓他好好管着自家媳婦兒的時候,他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他哪敢管這媳婦兒?他能不去跪那搓衣板便算是謝天謝地了。

    “算你識相。”九歌知道自己被雲鷹寵着,自然就有些有恃無恐了。不過她可不是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有些話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哪還能真的去壓榨他?

    當初教王洛筱和南宮雅的那所謂的三從四德,也無非是想讓那些男人知道這兩個姐妹背後有她撐腰罷了。她們這一嫁便會離開皇都,這天高皇帝遠的,若是那些個男人變了心怎麼辦?她們兩個弱女子,在遠方無親無故的,不先在這兩個男人面前樹立了威風,只怕會被欺負。

    “呵呵呵……”雲鷹笑地討巧,準備轉移話題:“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今天便去金滿樓喫吧,順便也跟歐寧他們商量商量。”

    “你說的不錯。”九歌點頭:“那等我先將然兒抱給奶媽就動身去將軍府。”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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