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和鹿城的交界處,瀰漫硝煙的戰場血流成河、殺聲震天。

    英勇善戰的神騎隊以一敵百,上官墨的十萬精兵在戰場上叱吒風雲。

    無憂帶領的軍隊智勇雙全,可奈何他們再厲害也只是一個纔剛建立起來不過半年的隊伍,又怎能敵得過常年跟着上官墨久經沙場的精兵?

    經過一陣激烈的廝殺,衛國的軍隊很快處於了弱勢。

    再看那銀甲生輝的上官墨,頭戴着銀製的面具,一雙鳳眼寒光凌冽。

    只見他倏地騰空而起,電光火石之間便已接下了無憂凌空一劍。

    兩人你來我往地糾纏起來,強大的掌風和劍氣帶起一陣飛沙走石。

    周圍不斷有士兵陣亡,斷肢殘骸、鮮血四濺,兩人卻半點沒受到影響。

    上官墨是個久經沙場的戰神,無論是內力還是招式都遠遠在無憂之上,若是有半點分心,就算是一眨眼,也能讓無憂立馬人頭落地。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無憂竭力躲開上官墨一掌,卻還是被震出了內傷。只見他捂住胸口連連後退,最終吐出口鮮血,眼前一黑,再無還手之力。

    這傳說中的戰神——果真厲害!

    “呵······”上官墨不屑地望了眼地上的無憂,正準備趕盡殺絕之際卻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鳥鳴。大覺不妙的他趕忙側身閃過,只見一身穿黑袍的蒙面女子騎着碩大的金雕從頭頂劃過。

    這世上,竟有人能駕馭如此巨大的金雕?

    片刻詫異之後,他知道眼前人來者不善。匯聚了內力往那黑袍人劈去,卻被她輕巧躲過。

    這女人——簡直不是人!

    只是這一掌,上官墨便能判斷出這女子的能力遠在他之上,甚至在整個三國都難尋敵手。他剛剛與無憂的糾纏已耗費了大半精力,若是這女人此刻發難,他只怕是性命難保!

    不敢大意的他抽出纏腰的軟劍已蓄勢待發,卻不想那女子只是一把提起受傷的無憂便飛離了戰場。

    望着那漸行漸遠消失在天際的身影,上官墨只覺得一陣心驚。從出現到消失,僅僅不過片刻。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難倒真的是天命?所以衛頃侯竟會有這麼多能人相助?

    腦子裏的疑惑太多,可如今這裏是戰場,容不得他去細想。握緊了手中的軟劍,轉身便砍掉一個衛國戰士的頭顱。

    不管那女人到底是誰,這場戰爭——他必須贏!

    ……

    “咳咳……”

    無憂咳嗽一聲從昏睡中悠悠轉醒,本以爲會喪命在上官墨手中,卻發現自己不止沒死,身上的傷還全都好了。

    不可思議地站起身來,望了眼四周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茂密的樹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想去查探事情的原委,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女聲:“醒了?”

    九歌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着痕跡地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王兄下手也忒狠,爲了替無憂療傷,她幾乎花光了大半的靈力。就不得不去吸食人血了。

    聽到那聲音的無憂身子一顫,竟莫名有些心慌。

    這妖女,還真是陰魂不散!

    緩緩走近,待到看清楚無憂陰沉的表情,九歌苦澀,卻仍舊是裝作毫不在意地打趣一笑:“怎麼?不歡迎本公主?”

    “屬下不敢!”無憂彎身行禮,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腳尖。

    從上次在海島上的經驗來看,定然是這妖女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爲他遼好了傷。他還隱約記得昏迷前的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這妖女騎着一隻碩大的金雕。

    妖,果真是妖!

    隱約猜出了無憂心中所想,九歌只覺得胸悶地喘不上氣來。若說是從前她必定不會去在意,可如今恢復了記憶,眼前的男子是她曾發誓要永遠在一起的人。那個她曾深愛入骨的男人,如今她在他眼中卻只是一個兇暴殘忍的惡魔,她豈能不痛苦?

    微微抿嘴一笑,就像寒風中溫暖和熙的陽光,可是誰知道在那薄脣之下,發抖的貝齒已將嘴脣咬出了一片豔血?

    “你的軍隊,已全軍覆沒!”

    “……”無憂聞言震驚地擡起頭來,對上九歌的視線動了動脣角卻發不出一聲。他知道自己的實力與上官墨是無法硬碰硬的,可奈何衛頃侯再三催促讓他發兵,就不得不開戰了。

    他知道這場戰爭自己不可能贏,所以早就爲將士們想好了退路。再加上軍隊的實力,就算是失敗,也不可能全軍覆沒纔對。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見無憂凝眉思考着什麼,九歌知道,以他的聰慧若是再這麼探索下去定然會猜出真相。

    那十萬衛國將士無一生還,全部都是她的傑作!

    上官墨的軍隊再厲害,無憂手下的兵也不是喫素的,他不可能做到斬盡殺絕,所以,最後便是她狠辣出手了。

    與尤國作對,便只能是死路一條。既然選擇了成爲衛頃侯的兵,她便絕不可能心慈手軟。

    這場戰爭尤國贏了,而且贏地讓人畏懼。

    她就是要讓世人知道,就算尤國有天作對,也不可能有人能欺負到它頭上!

    她將十萬將士的性命看做了螻蟻,這其中還不乏曾與無憂朝夕相處的兵將。她害怕無憂知道真相,更害怕會被他永遠地憎惡。

    出聲打斷了無憂的思緒,她伸手遞過當初她特地爲他打造的墨弓:“戰爭本就如此,你也無需再多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回到衛頃侯的身邊。”她收到簡池傳來的書信,夜青黛已經發現許沐萱建造的宮殿與龍袍,獵物已經掉入了陷阱,赫連與皇族的戰爭一觸即發。

    這是一場好戲,她怎麼能夠缺席?

    所以,衛頃侯的謀反必須速戰速決,她需要無憂重新獲得他的信任。在下一次的戰場上,她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天命,永遠是向着南宮一族的!

    九歌的話果然打斷了無憂的思考,只見他接過墨弓,一臉的凝重:“我使他損失了十萬大軍,想要再獲得信任……只怕……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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