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雨和上官墨此時也看出了貓膩,試探性地往前伸手,果然觸碰到一個無形的屏障,不由得心中一驚。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結界?

    “她想幹什麼?”按理說夜婉舞與言依依是初次見面,不應該有什麼矛盾纔對。再想起剛剛夜婉舞手中生出的光球,很容易便猜得出結界是由她設的。她不由分說便向言依依發動襲擊,如今又設結界,她到底想做什麼?

    簡池如今也顧不得解釋了,只是焦急地望着屏障內的九歌,死死的盯着兩人的一舉一動,大氣不敢出一聲。

    得不到簡池的迴應,對屏障內所發生的事又無能爲力,南宮雨莫名從心底生出一股心慌,一皺眉頭又重新將視線落在九歌身上,一雙眸色陰沉地可怕。

    而這邊,望着能輕巧逃過自己一擊的言依依,九歌顰眉,不由得心生驚詫。

    按理說怨靈靈力雖強,可能用的只是少數,而眼前的女子,修爲卻在她之上。至少是綠地木的階品。

    她借用了八卦鏡修煉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修煉至黃天星,其他人若是靠自己,不管慧根再好,至少也得修煉幾千年,可是怨靈在人間待幾千年這並不合理。一個人一旦成爲怨靈,必然會受冥界捉拿,而神族守衛人間,也會爲了人間安寧讓妖界出面捉拿。她當初本來是要成爲怨靈的,結果夜婉舞將她的靈魂強行留在體內,就成了活死人,也因此逃過了冥界和妖界的眼睛。可是這個怨靈分明是本體已經消亡纔會附身在別人身上,怎麼可能逃過追捕幾千年?

    “你到底是誰?”她有一種直覺,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是她認識的。而在她的印象中,她認識的怨靈只有一個。

    莫不然,是曲青芙?

    果然,只見那懸停於半空的言依依突然妖嬈一笑:“怎麼?看來郡主是貴人多忘事,將我這個老朋友給忘了?”

    “老朋友?”果然是曲青芙!猜出了結果,九歌冷冷一笑:“朕的朋友?你有那資格嗎?”

    “朕?看來你已經當上鳳嶽的女皇了?”望着九歌身上的魔靈,原本是不將九歌這個黃天星放在眼裏的曲青芙突然皺了眉頭。天姬想讓上官月成魔,以此從心理上折磨地她生不如死。可是她似乎卻忘了,若是兩種不同的靈力能在一個人體內同時存在,那這個人的力量將強大地不可預估。她是想害上官月,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竟助長了她的力量。上官月如今雖是黃天星,可又能同時修煉魔靈,一旦她能將兩種靈力融會貫通,那自己一定不是她的對手。

    不自覺地暗了暗眸色,看來她剛剛是輕敵了。如今這上官月設了結界,她一時不能衝破,那便只能接招了。只希望上官月還沒徹底將兩種靈力融會貫通吧。

    而這邊,九歌也開始思慮起來。上次能殺死竹修,全憑了她一身的魔靈,可她如今修煉魔靈只是初級,只有在最絕望、崩潰的邊緣纔有可能激發體內隱藏的力量,可如今……

    簡池和皇帝哥哥他們還在外面,若是她不能確定自己可以像上次一樣激發未發覺的魔靈,最好就不要輕易與曲青芙動手。她不能冒這個險。

    心思一轉,她眼神微微閃了閃。曲青芙能在如此快的時間內修成綠地木,這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而那個高人……

    想起當初魅藍所說,夜婉舞設計曲青芙與歐寧糾纏,那曲青芙的死應該也與夜婉舞脫不了干係。畢竟當初天底下的至陰之人只有兩個,曲青芙一死,能爲自己解蠱的就只有古越了。看來,這兩年曲青芙一定是與夜婉舞在一起。

    思及此,她似乎想通了一切。眼神一亮,準備試試能不能說動曲青芙。若是能挑起曲青芙與夜婉舞的爭端,她就不用費那個力氣去與她鬥法了。可若是不能,那便只能硬着頭皮接招了。

    無論如何,她必須消除一切隱藏在皇帝哥哥他們身邊的危險。

    只見她囁嚅了嘴角,又裝出輕蔑地一笑:“怎麼?你跟在夜婉舞身邊這麼久,連這個都不知道?”夜婉舞要折磨她,必然是要監控她的,雖然不能事事都掌控在手中,可自己成爲鳳嶽女皇這件事天下人都知道,夜婉舞不可能不知道。

    “你……”曲青芙聞言一頓,不由得一陣驚詫。“你居然知道……”天姬的戲明明演的天衣無縫,上官月不可能看出來纔對。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

    “我什麼?”九歌突然妖嬈一笑:“你想問我爲什麼會知道是夜婉舞在背後設計我?我不止知道這個,還知道她——也設計了你。”

    “你說什麼?”曲青芙聞言眼神瞬間陰冷地可怕,上官月這話什麼意思?自己怎麼會被天姬設計?不可能,絕不可能。天姬幫了她纔對,若不是天姬,她早就被人抓了去,更不可能達到如今的修爲找上官月報仇。

    “我說什麼?呵……你跟在夜婉舞身邊這麼久,不可能不知道她最終的目的是折磨我。而想要折磨地我痛不欲生,最好的辦法便是讓我眼睜睜看着摯愛之人死去卻無能爲力。在當時,天底下至陰之人只有兩個。若你還活着,爲我解蠱的人就一定不會是古越。所以你說——她會怎麼做?”

    “不可能!”曲青芙不願相信,自己的死,明明是與上官月脫不了干係。若不是她勾引地歐寧對她念念不忘,就算自己生了怪胎歐寧也一定不會怪自己。若是沒有上官月,自己和歐寧如今還過着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曲青芙忘了一件事實,弋歐寧從始至終就沒有愛過她半分。可她卻將所有原因都推到了九歌身上。

    只見九歌仰天大笑:“不可能?爲什麼不可能?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生下如此怪胎?那不是普通的怪胎,那是魔子。你體內沒有魔血,又怎麼可能生的下魔子?”

    “魔……子?”曲青芙的嘴角有些顫抖,她或許已經開始被九歌說服。她當初生下的孩子確實不是普通的怪胎,他的頭上,還長着人類不可能有的犄角。她和歐寧都只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生的下如此怪胎?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

    當初,爲了能有個孩子來拴住歐寧,她用盡了各種辦法去尋找偏方。可沒想到夜婉舞卻主動進入夢境給了她一顆藥丸。她與歐寧只同房過兩次,卻因爲那顆藥丸有幸懷了孩子。當初還在想夜婉舞爲什麼會如此幫自己,莫不然真是……

    見曲青芙似乎有所鬆動,九歌趕忙趁熱打鐵道:“你被她設計逼迫成爲怨靈,居然還心甘情願爲她賣命?曲青芙,你當真是忠心地很呢。”

    “呸!你別以爲我看不穿你的把戲,想挑撥我和天姬你好坐收漁利?上官月,你做夢!”說完,只見曲青芙眼神一凜,整個人倏地便向九歌襲去,那快如閃電的身手,看的結界外的簡池心中一個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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