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邊男子的氣息似乎有些凌亂,九歌擡起頭來便看到他神色不太自然,擔心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知道自己引起了夜婉舞的注意,雲鷹也不敢再多說了什麼,只怕會讓她懷疑暴露了身份。趕忙順口胡謅:“想來是吹了冷風有些風寒吧。”

    “風寒?”九歌皺眉,瞬間懊惱。如今已經入秋,這又是大半夜的,阿池只穿了一件睡袍便被她拖了出來。吹了冷風,不感冒纔怪。

    趕忙放下鏟子,拉起雲鷹的手與他掌心相對,一團綠色的光霧流出,順着掌心便往雲鷹的血脈裏鑽去。

    “如今可感覺好些了?”

    “好多了。”雲鷹本來就是誆人,如今受了這治癒之力,只覺得渾身精力充沛,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在呼吸。收回手往九歌望去,眼裏多了絲複雜。

    這個女魔頭,似乎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麼壞。可是她若真的不壞,又怎麼會狠心害死自己的親姐姐?

    思緒如亂麻般糾結,見九歌的視線往這邊移來,又趕忙垂下了眼瞼。

    九歌望着雲鷹,看他捯飭着泥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以爲他還是不太舒服,無奈的思忖一番,最終開口:“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不過是一口酒罷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喝。她本就是想補償阿池纔會想着與他喝酒賞月,如今他不舒服,她自然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一番。

    這句話是正合了雲鷹的心意,他如今知道然兒在魅藍手中,也算是知道了他的下落。目的達到,自然不願再多與夜婉舞相處。畢竟這個女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他若是呆的久了,只怕會引起她懷疑。

    再說了,他現在疑惑重重。腦子裏的問題就像是蠶繭般束縛地他喘不過氣來。

    種種跡象讓他不得不懷疑夜婉舞的真實身份,可是月兒是他親手下葬的。他至今都還記得那豔血的紅梅林下,血色的花瓣鋪了滿地。月兒就那麼靜靜地躺在落花之下,血淋淋的胸腔——空空蕩蕩!

    人死還能復生嗎?更何況是一個沒了心的人?

    他說服不了自己,可他又不能忽略眼前女子帶給自己的熟悉。

    他必須立刻回去,他要去找歐寧。既然歐寧早就知道這世上有妖的存在,那他就一定知道人死——到底能不能復生!

    放下鏟子淡淡地點了點頭,眼睛盯着地面心虛地不敢與九歌對視。

    “好。”

    回到月竹園,也不敢直接便進去簡池的房間。那玫侓說是不能打擾了夜婉舞休息,破天荒地沒吵着要去她屋裏打地鋪。又不願跟其他人擠,直接就睡在了簡池的房間。

    若那屋裏只有哥哥還好,可偏偏還有這麼個老魔怪。玫侓是與夜婉舞站在一條線上的,他若是就這麼闖進去,那必定是會暴露的。

    走到院子中間,突然就頓住了腳步。低頭往九歌望去,笑的一臉寵溺:“我看着你回房吧。”他這樣子,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像極了關心妻子的丈夫。可是他知道,他這麼做,完全是害怕被九歌看到他進的不是哥哥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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