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向衆人坦露了身份,無憂那邊自然也不好瞞着。

    九歌準備親自去一趟梅莊,玫侓本來也是要纏着跟去的,結果直接讓九歌一腳踹下了金雕。

    笑話,她與無憂好不容易要相認,自然是要過過二人世界膩歪一番的。平白讓這電燈泡跟去做什麼?她又不是傻子。

    站在金雕的後背負手而立,望着那漫山遍野的黑壓壓的枯木枝,本來一心想要與無憂快點相認的九歌又不禁生出惆悵。輕盈地往山腰上飛去,望着那長滿雜草的兩座墳墓,沒來由地便鼻子一酸,落出滴血淚來。

    伸手在那刻字的石碑上細細摩挲,又突然含淚笑出了聲。

    她知道,人死之後便會重新進入輪迴。如今的樓玄和古越,可能早已經成了哪家的新生子吧。只希望這一世的他們能夠幸福,能夠找到命中註定的良人白頭偕老。

    輕靠在石碑上喃喃自語,閉上眼睛感受着微風拂過臉頰的輕柔,就像他們曾溫柔地望着她,輕柔地爲她挽起額前的碎髮。

    兩年了,她將自己沉溺在回憶的痛苦中整整兩年。如今,也該是時候向未來出發了。

    睜開雙眸,起身告別。這一次,不再同於以往的泣不成聲,她望着那兩座墓碑笑的燦爛。

    一切都會好的,她會趕走所有的魔怪,讓這個世界重新恢復安寧。那個時候,她的樓玄和古越就能平安了。

    做了最後的告別,如今也該去找無憂了。

    只見她整理了衣裙,一展雙手便往山頂上飛去。

    輕盈地落下地面,望着那廊腰縵回的院落不自覺便勾起了脣角。

    之前騙這小和尚騙地辛苦,咬牙切齒地似乎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也不知他知道了真相該是什麼表情。想到這兒,那幽黑的雙眸突然便閃過一絲狡黠,又開始在心底盤算着要怎麼捉弄這小和尚一番了。

    躡手躡腳地推開院落的大門,本來想嚇唬那小和尚一番呢,卻又突然覺出不對勁來。

    這院子,未免太過安靜!

    她擔心無憂是遇到了魔怪遭了不測,可一想又覺得不應該。玫侓曾說過無憂的階品已經到達藍天星,如此高的修爲又怎麼可能被幾個小魔怪打敗?

    越往裏走越發現整個院落靜地出奇,她本來還覺得可能是山莊太大,無憂一個人在這兒難免會安靜了些,可一路走來,她竟感受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

    難不成——是夜婉舞?

    魅藍的藍地木都鬥不過那個女人,無憂自然也就難說了。

    一想到此,她額頭上的血管就跳地隱隱作疼,腦子嗡嗡嗡地似乎有千萬只蜜蜂。

    急急地在山莊裏要尋找什麼蛛絲馬跡,卻發現找遍了整個山莊也沒找到一絲打鬥的痕跡。

    不對,若真的是夜婉舞來過,無憂就算再怎麼不敵也不可能連一絲打鬥的痕跡都沒有。他不是被夜婉舞帶走的,一定不是。

    斷定無憂不是被夜婉舞帶走,以他藍天星的修爲在整個凡界也沒幾個對手,只要不是夜婉舞對他下手想必就一定是安全的。想到這兒,剛剛皺成山的眉頭終於舒緩。伸手便想要用靈力生出信蟲去探尋無憂的下落,卻突然腦子裏閃過靈光,那脣角不自覺地便微微上揚。

    或許,她已經知道無憂在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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