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被抽了靈魂的木偶般癱坐在地上，顫抖的將頭埋進雙腿間——哭的撕心裂肺。
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從今往後，她再也看不到這個男子的笑容。
夜婉舞終於鬆開了手，起身便向着來人望去。饒有興致地挑起眉頭，意味不明的勾起一抹邪笑。
“本座從來不知莫大長老也會出手救一個不相干的人，又或者，他與長老你——有什麼本座不知道的關係？”
看涼月這樣子分明是有了懷疑，莫依只是輕輕一笑，似乎並沒有太多在意。如今眼見着計劃就要成功，她可不能讓涼月在這個節骨眼上毀了一切。
“真是讓閣下見笑了，白璃與我並無任何關係。”
“哦？是嗎？”涼月聞言故作詫異，可那表情卻是擺明了的不相信。“沒有任何關係卻可以讓長老花費如此多的靈力護他元靈，看來長老要比本座想象中的善良多了。”
“善良？”莫依只是笑的輕蔑：“呵呵······閣下錯了，善良一詞與我並無任何關係。誰都知道白璃的師傅是天墟幻境的了無，雖然對外聲明沒有師徒的關係，可是誰又能保證他們沒有師徒的情分？我這麼做，只是不願引那老不死的出山罷了。”
“原來······是這樣？”涼月點頭，倒像是真信了。畢竟了無再怎麼說也是神族的一份子，雖然歸隱多年，可若是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想來也是不可能不管的。到時候了無出世，那這莫依也只能靠邊站了。
原本哭的傷心的九歌聽到兩人這樣的對話也算是回過了味來。白璃死了不假，可卻不像她所想那般被打地魂飛魄散。只是墮入輪迴罷了，她並沒有永遠地失去他。
思及此，她也不再傷心。只是擡手抹了眼淚，生出靈力就要往涼月襲去。剛剛那個女人不知出於何意給她度入了魔靈，雖然並沒有恢復她的傷勢，卻至少讓她不會再同之前那般毫無力氣。不知這靈力還能撐多久，她咬牙一揮，誓要拖着涼月一起入地獄。
早已感覺到身後九歌的動靜，涼月只是妖嬈一笑，微微一側身，輕鬆便躲過了九歌的襲擊。
“夜婉舞，我殺了你！”她現在是真的入了魔了，猩紅的雙眼兇狠地瞪着涼月。就算明知道自己根本敵不過對方，卻依舊是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去。
涼月見狀只是眉頭微顰，她不能殺了她，雖然她恨不得立馬將這女人挫骨揚灰，可是她不能動手，她要讓她死在花瑾瑜的手裏。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這個女人徹底地魂飛魄散。
怕自己一個衝動便了結了九歌的性命，涼月生出一團黑色的光霧化作一條長繩，本來想綁住九歌動彈不得，卻不想剛要出手，那個張牙舞爪惡狠狠向她撲來的女人瞬間就被一道靈力拉了過去。
“阿愁？”莫依看到身邊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心中一顫，她猜得出他定然是尾隨她而來的，也就是說剛剛的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裏。她扮演了一個十惡不赦的角色，與涼月勾結，即將要害死他最愛的女人。她的親弟弟，會怎樣對她？
莫愁沒有出聲，只是在看到九歌身上血淋淋的傷口後突然就落下滴淚來。
那一刻，他突然就覺得天——真的塌了。
“爲什麼？”突然，他發了瘋地舉起那如月的彎刀往莫依砍去，似乎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面目全非，成了他最憎惡的敵人。
那是他的親姐姐啊，他那麼信任她，可她爲什麼又要去騙他？
他印象中的阿依不是這樣的，無論他多大，她都會將他當做孩子來寵着。他還記得那是他剛滿百歲那年，一時貪玩就偷溜進了妖界。那時候的妖尊還不是天澤，妖界與神族的關係形如水火。他差點就死在了妖界裏面，是阿依不顧一切闖進妖界將他帶回了神族。那個時候，她也纔不過千歲。
他曾問過當時同樣弱小的她是怎麼可能將他帶回神族的，而她卻只是輕輕一笑：“我會永遠保護你。”
那件事發生在神族與妖界開戰的前夕，一個異常敏感的時期，所有人都在馬不停蹄地爲開戰而準備，莫依根本來不及通知任何人。索性他們都從妖界活着走了出來，又因爲害怕莫愁被父母責罰，這件事便永遠被瞞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莫依曾爲了他命懸一線，那個無時無刻不護着他的姐姐，又爲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不，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姐姐，一定是她將阿依藏了起來。
“將阿依還給我！我要你將阿依還給我！”
被眼前幾近瘋狂的男人逼地連連後退，莫依皺眉，卻又不能有任何反擊。那是她的親弟弟，她怎麼忍心去傷他分毫？可若是再任由阿愁這麼胡鬧下去，只怕會引起涼月的懷疑。她好不容易纔將計劃進行到最後一步，絕不能讓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時功虧一簣。
思及此，只見她眼神一凜，側身空翻，伸手便轉動手腕上的玉環。剎那間，只見一道紫色的光芒閃過，半空中瞬間出現一條細長的麻繩。那繩子看似普通，實際上卻是神族有名的捆神索，只要是被它綁上的神，沒有幾個是能輕易逃脫的。
只見她伸手勾挽了五指，那麻繩竟立馬如同一條細蛇般聽話地往莫愁襲去。
莫愁怒火攻心，根本沒料到莫依會有這麼一手。躲閃不及，直直便被那麻繩纏遍了全身。
“你放開我！”掙扎無果，他憤怒地瞪着莫依，一雙眼睛燃燒着怒火，似乎恨不得將這親姐姐燒成灰燼。“她待你不薄，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
此時的莫依自然是不可能向莫愁解釋任何的，雖然不願被他誤會，卻只能裝成狼心狗肺的模樣笑的陰邪：“呵······待我不薄？不錯，她確實將我委以了重任。可是阿愁，既然我有這個機會去做萬神之主，又爲什麼不該去爭取一次！”
“爭取？你那叫爭取？你分明是陰險狡詐、不擇手段去篡位！”
“陰險狡詐？呵·······你若是真要如此想的話就隨你的便吧！”莫依似乎是真被莫愁氣着了，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便不再理他。又突然望到一旁穿着黑袍被打落了面具的天帝，那眉頭瞬間便皺地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