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強,我要與你一戰。”

    陳牧剛剛從一家酒樓裏喫完飯回來,嘴裏還叼着牙籤,慢悠悠地走向書院,誰知快到門口時,突然跳出來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不由有些無語。

    長生訣大成後,他的靈覺何等敏銳,早就發現這輛車上的是那位小侯爺。

    這條路是回書院的唯一的路,雖然碰上了,陳牧也沒放在心上。

    誰知道,他竟然向自己發起了挑戰。

    陳牧可不想跟他打,說道,“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

    “這可由不得你。”

    林景源戰意沸騰,難得碰到一個年紀相仿的對手,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看招。”

    他一聲大喝,悍然出手。手中的長槍上,包裹着一層血霧一般的真氣,正是血戰九式的第四式,槍出如龍!

    陳牧見他竟然不容自己拒絕,直接出手了,眉頭不由一挑,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氣機感應之下,他察覺出對方這一式中蘊含的可怕威力,看似簡單,卻將他身周所有空間都鎖定了。讓他無從躲避。

    槍未到,鋒利無匹的槍意已經刺得他眉心刺痛。

    “既然你主動撞上來,就拿你練練手。”

    陳牧眼中精光暴漲,整個人氣勢爲之一變,瞬間掙脫了對方氣機的鎖定。

    然後,一掌拍出。

    竟沒有閃避,而是選擇硬碰硬。

    一出手,就是至剛至陽的降龍十八掌——亢龍有悔。

    來自金系武俠世界的招式,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間。

    “這是……”

    林景源長槍出到一半,突然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對方明明就站在眼前,卻怎麼都無法鎖定對方,那種感覺,難受得幾欲吐血。

    隨後,對方一掌拍過來,閃電般拍在槍尖上。

    霎時間,林景源的護身真氣被擊潰,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大涌了過來。

    砰!

    他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飛出,撞在路邊一棵大樹上。

    喀嚓一聲,身後一人合抱的大樹轟然倒塌,砸到地上,揚起一地的塵土。

    陳牧看到這一掌的威力,也有點喫驚。他剛纔只用了七成的力道。

    他感應了一下對方的氣息,雖然微弱,卻沒有性命之危。

    “趕緊閃人。”

    陳牧沒有再耽擱,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正是倚天世界中,蝠王韋一笑的獨門輕功。以他的實力使出來,更是快如閃電,在夜色中,幾乎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沒過幾秒,幾道身影就同時出現在現場,正是書院的幾位大儒。

    其中一名大儒看了林景源一眼,說,“人還活着。”

    院長趙知愚看着現場的痕跡,神情有些凝重,說道,“好剛猛的力道。難道是佛門的武僧出手?不對,這力量,是道家的氣息。奇怪,又像是武者,至少是第五境。”

    “看見那人的樣子了嗎?”

    “沒有,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人。”

    “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一名大儒說道。

    一名第五境的武者來到書院附近,這種事可大可小,現在書院形勢複雜,必須弄清楚了。

    現場有一名目擊者,正是駕馬車的那名車伕。

    車伕不敢隱瞞,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只是,車伕還沒有開得眼竅,不到夜能視物的程度,並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只知道人很年輕。

    聽說出手之人是書院的弟子。

    幾名大儒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震驚與疑惑。

    書院中,確實有人文武兼修,歷史上,也出過不少武道強者。但是當前的書院弟子裏,能將武道修至第四境的都沒有一個,更別說是第五境了。

    還留在書院的弟子,都是二十五歲以下。

    二十五歲以下的第五境武者,稱得上是武道天才了。

    “會是誰呢?”

    他們腦海中浮起這樣的念頭。

    “會不會是奸細?”有人問道。

    趙知愚略一思索,搖了搖頭,“這人的武功至剛至陽,堂皇正大,心思詭譎之輩不可能練成。而且,誰會讓這種天才來當奸細?”

    對啊,這樣的天才,不管是哪個勢力,都會悉心培養,讓他去當奸細,那是暴殄天物。

    “說不定,與那人有關。”有人突然說道。

    幾名大儒聽他提起“那人”,神情都是一振。

    三年前,文聖畫像發生共鳴的事件之後,他們一直在尋找那位隱藏的大儒,卻一直找不到那人的蹤影。

    幾年過去了,他們將書院內,所有可能的人選,都私下裏試探了一遍,就連做事的雜役都沒放過,還是找不到那人。

    他們一度懷疑,那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們懷疑的對象,都是有一定年紀的。至於那些年輕的雜役,他們連想都沒想過。

    打死他們都想不到,引起文聖畫象共鳴的,居然會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

    一名大儒欣慰地說道,“這樣看來,那人雖然不願露面,卻對書院之事極爲關心。出手之人,很可能是他教出來的。”

    趙知愚說道,“既然如此,以後,不要再去找他了,該現身時,那人自會現身。”

    “是。”

    …………

    陳牧無聲無息回到住所,見沒有人追過來,心下一鬆,看樣子,自己並沒有暴露。

    “看來,我的實力至少相當於第五境。”

    他回想着剛纔的交手。

    那位小侯爺的槍法,算得上相當凌利,可惜,少了些神韻。在他眼中,隨手可破。

    長生訣是黃系武學,最大的特點就是涉及到了精神和心靈層面。捕捉戰機的能力極爲出色。

    “如果第五境的武者也是這樣的話,肯定也不是我的對手。說不定第六境也能一戰。”

    陳牧心中想道。

    這次交手,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定位。算是一大收穫。

    當然,也有壞處。

    至少,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能出門了。等那小侯爺傷好後,很可能會再來找他。

    陳牧倒不是太擔心,只要不出門,肯定碰不到對方。

    那位小侯爺肯定想不到,打傷他的,會是一名藏書館的雜役。

    陳牧心想,“正好,接下來,要想辦法獲得更高級別的功法了。”

    近一個月來,他的修爲有些停滯不前。

    他知道,自己到了一個瓶頸。想要突破瓶頸,只有得到更高深的功法。

    在丁字號申類書庫裏,他看了那麼多書,都沒有得到比長生訣更高階的功法。很有可能,是這裏的藏書質量不夠高。

    這裏一個月都不一定有學生過來,可想而知,這裏的書籍確實沒有太大的價值。

    所以,陳牧打算去別的書庫。

    他當了三年雜役,級別有所提升,明天,就能拿到白色的身份牌了。到時,他就擁有和普通學生一樣的待遇,可以去別的書庫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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