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仙域,萬道仙府,金仙……

    陳牧想到外面還有那麼大的一個世界,有些心潮起伏。

    突然,他想起一事,問道,“除了你們萬道仙府外,南荒仙域中,還有別的勢力知道這個世界嗎?”

    冷宜晴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據我所知,紅塵仙宗的那位謫仙,便是從外域而來。還有劍宗,神月宮這兩個門派,也是來自外域。至於他們來這個世界的目的,我便不知道了。”

    也就是說,知道這個世界存在的勢力不少。

    陳牧想到了海底的那四座龍宮,還有將這個世界包圍的無盡霧海,很可能就是上古時代的強者,爲了防範那些外域的強者而設置的。

    他看向地上那幅圖,這東西給他不同尋常的感覺,問道,“這個是什麼?”

    冷宜晴說道,“這是萬道仙府的仙長賜下的至寶,名爲天機圖。進入這個世界後,便能吸取本世界的氣運,讓天機顯化。”

    “天機顯化?”

    冷宜晴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任何一個世界,天機都是不可捉摸的,非人力可以推演。可是天機圖這樣的至寶,吸取氣運,融入本世界後,就能讓天機顯化出來。通過天機圖,可以推演這個世界的一切事情。”

    陳牧心中一驚,看着這幅圖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同。

    這玩意,簡直就是一個電腦病毒啊,可以竊取這個世界的特殊權限。可以任意調查監控,連未來的都能看到。

    這樣的法寶,品階絕對超過什麼度厄之舟,先天五行劍圖這些。

    怪不得,他總覺得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太正常,許多流派,還沒有到元神境的時候,就能影響天地法則。

    就像儒家,七境以後,就能使用種種法術神通。

    很可能,就是因爲這方天地被天機圖給玩壞了。

    陳牧說道,“使用這天機圖推演天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吧?”

    若是天機圖可以無所顧忌地使用的話,天外樓也不致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五百年前,先是被神武皇帝逮住,差點滅門。

    這一次,又撞到他的槍口上。這次是真的滅門了。

    “天機莫測,又則是我們天外樓能夠操縱。”

    冷宜晴苦笑道,“這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又有天仙坐鎮。天機圖入侵後,就遭到了這方世界的反擊,還有本世界天仙的敵視。我們也只能隱入暗中,不敢直接插手本世界之事。

    “即便如此,這方世界還是催生出了文聖,姜凌霄,還有先生這樣的人物……

    “操縱一個世界的天機,本就是一件極爲兇險之事,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也對,這麼大一個世界,怎麼會被一個病毒就幹掉了。

    在遠古時期,妖族就有天仙境的存在,加上巫族,還有人族的道尊,人王等等,天外樓就算也有天仙,多半也討不了好。

    陳牧更好奇另外一件事,“這一趟行動,難道你們沒有事先推演過嗎?”

    冷宜晴苦笑道,“怎麼沒有。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來了,就將所有天機都打亂。”

    “這話怎麼說?”

    “有一些人,天機圖也是無法推演的,比如說天仙,比如這隻斷手,比如天地靈根這類神物。比如說,先生你。一旦涉及到你,事情就會往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

    陳牧心中一凜,臉上裝作若無其事,問道,“難道,我未成元神之前,天機圖也無法推演我的事情?”

    “不錯。”

    陳牧笑道,“那可真是奇了。”

    他心中卻知道自己的特殊性。第一,他是穿越者,第二,他身上有系統。這多半是跟這個有關。

    接下來,他又問了冷宜晴許多關於南荒仙域的問題。

    只是,冷宜晴也從未去過那裏,許多事情,都是從長輩那裏聽來的,還有是從書中看到,對南荒仙域的瞭解只停留在道聽途說的層次。

    …………

    “這裏是永州?”

    一輛飛舟在空中飛行,冷宜晴望着下面的景象,有些喫驚,幾年前,她曾經路過這裏,到處都是一片荒蕪,僅僅幾年時間,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到處都是開懇的農田,還建了許多房屋。

    旁邊,陳牧正坐在甲板上看書,一邊曬着太陽。

    他沒有殺冷宜晴,也沒有將她放了,而是帶在了身邊。

    主要是想不到殺她的理由,又不能就這樣把她給放了,那樣說不定日後會有什麼隱患,乾脆帶在身邊。

    有她在,也悠閒了不少,這樣乘坐着飛舟,一路飛過來,沿途能看看大好的河山。也不耽誤看書。

    陳牧看的這本書,是天外樓的祕藏,裏面有不少關於南荒仙域的書籍。

    可惜,天外樓的功法都是口耳相傳,還立過大誓,不得外傳。沒辦法弄到手。

    不過,光是這些書籍,就已經是巨大的收穫。

    天外樓最重要的東西,都是放在那艘度厄之舟裏面,遁入虛空後,任誰也找不到它的存在。

    陳牧想要借書也借不着。

    他聽到冷宜晴的話,朝飛舟外看了一眼,說道,“這裏是那小子的大本營,自然經營得好一些。”

    永州就在定州隔壁,跟一馬平川的定州不同,永州境內有着一道巨大的山脈,連綿數千裏。正因爲山多,平原少,加上連年兵災,向來窮困。

    冷宜晴還在想他說的是哪個小子,就感就到有人過來了。

    那是一位元神,人未到,聲音已經到了,“不知哪位同道光臨?恕未遠迎。”

    話音剛落,人已經攔在了飛舟前,那是一名老者,穿是光鮮亮麗,有如一位富商。

    “錢可通神!”

    冷宜晴一眼認出了這位老者的來歷,天外樓從未停止過情報的收集,對這個世界最出衆的那些人物,都瞭如指掌。

    這是一位商家的人物,成就元神後,神通法術更是非同小可。

    這世上有一些流派,法術之詭異,連她都有些忌憚。

    錢四海見是陳牧,驚喜道,“原來是先生到了,真是蓬蓽生輝。快請。”

    他成就了元神後,總算是一掃陰霾,恢復了商人的圓滑。當然,他對陳牧的熱情,還有別的因素。否則,他一個一百多歲,輩份極高的人,怎麼會對陳牧這樣恭敬。

    “不必聲張,我就是順道過來看看。”陳牧將看到一半的書合上,說道。

    “都聽先生的。”錢四海說着,看向冷宜晴,問,“這位是?”

    冷宜晴不等陳牧開口,先一步說道,“妾身是先生的婢子,叫我晴兒就行了。”

    “晴兒姑娘。”錢四海自然能看得出,她是一位元神,沒有太失禮。心中對陳牧更感欽佩,實在是太有牌面了,竟然能讓一位元神心甘情願地當侍婢。

    陳牧大致猜到她的心思,微微一笑,也不否認。

    三人落到地面時,沒有驚動任何人。

    四周那些幹活的人,彷彿沒有看到他們,熱火朝天地幹着活。

    陳牧看着那些幹活的人臉上洋溢的活力,不像以前看到的那些農民勞作時的麻木,心裏多少有些欣慰。

    能給這個世界的底層平民的生活帶來一些變化,也算是他穿越到這裏,能做出的微不足道的貢獻吧。

    這兩年,雷繼東常常會寄信給他,跟他說遭遇到的種種困難,還有他們是如何克服這些困難的。

    最開始,他在定州,想要掀起變革,很快就遭到本地勢力的反撲。若不是有錢四海護着,他已經被宰了。

    經此打擊,雷繼東並沒有放棄,帶着最後的兩千人馬,轉而向永州發展,很快形成了一塊根據地。

    除此之外,他還從書院裏忽悠了一批人過來。

    經過一年多的經營,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塊地盤。

    突然,陳牧看見河邊一個巨大的器械,將船上的巨木吊下來。

    他奇道,“起重機?你們這裏有公孫家的人?”

    最擅長煉器的,便是公孫家,也就是原本的神器監,兩年前,他們帶着整個神器監的人,離開了京城,不知所蹤。算是正式脫離朝廷。

    看到這種起重器械,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公孫家。

    一旁的錢四海神情有些尷尬,似乎不知該怎麼說。

    “這世上,並不是只有公孫家才擅長製造機械。”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陳牧一看見他,心中頓時瞭然,原來是魔宗。

    來人正是魔尊,他出現在這裏,意味着雷繼東跟魔宗有了合作。

    仔細想想,又似乎理所當然。魔宗向來是離經叛道,雷繼東現在所奉行的理念,比魔宗還要極端得多,雙方會攪和到一塊,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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