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君彧的話,玉笙蕭第一時間就感到毛骨悚然。

    “君彧,什麼還差一個人,你這話說得怪滲人的。”

    玉笙蕭一邊摸着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邊小聲對君彧說道。

    “不對,阿彧他說對了,的確是還少了一句屍體。”沈川楠這個時候也發現不對勁了,他搖了搖頭,徑直從玉笙蕭的面前走過去,走到了那些屍體的前面。

    “你們在說什麼?”玉笙蕭的眉頭皺得死死的,整個人都有些迷糊了。

    “你看這裏,這個人是子時死,這個是丑時,這個是寅時……”沈川楠指着牌子上的死者生辰八字開始解釋。

    “等等,本神醫好似有些明白了……”玉笙蕭神情有種豁然開朗的樣子。

    蕭軍也發現貓膩了,他趕緊跟着開口說:“這些人的生辰,竟然是按照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的順序排序的。”

    “沒錯,但是看完了這些木牌,也只有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戌,缺少了酉時和亥時。”沈川楠開口道。

    “那,那真兇是打算要湊齊十二個時辰嗎?這樣看來,還真的是少了一個人。”

    寧巒也聽出他們的意思了,他顫抖着聲音問道。

    戌時在十二地支裏面排在倒數第二個,但是今日早上發現的那個死者,就是戊時出生的。

    如果兇手真的是按照十二地支來挑選殺害對象的話,那他不可能是跳過了酉時,而選擇殺害戊時出生的人。

    唯一的解釋就是,一定是有一個酉時出生的人被殺害了,只是他們沒有發現而已。

    這麼一想,衆人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不對,本神醫還是有些不明白。可能這就是巧合呢,正好十二個時辰裏的十個都出現了個遍,我們就產生了錯覺。”

    玉笙蕭擺了擺頭,他還是更認同是巧合多一點。

    若真兇真的是憑藉十二地支排列來殺人的,那兇手簡直是太變態了,這分明是以殺人爲樂了!

    “不,應是按照這個順序的。還有,兇手很快就會開始第十二次動手。”君彧冷聲說道。

    玉笙蕭沒有能反應過來,但是沈川楠卻瞬間明白君彧的意思。

    沈川楠壓下心裏的震驚,他試探着問:“阿彧,莫非,德音郡主是亥時出生的?”

    “嗯。”君彧冷冷地點了點頭。

    “什麼?難道那個兇手要對小德音動手?”玉笙蕭瞬間就炸了毛了。

    小德音是他的徒弟,誰都不準碰她!

    沈川楠看着玉笙蕭這一驚一乍的模樣,他只覺得頭疼。

    他快速拿出了那張今日早上發現的紙條。

    紙條上面的字跡依舊清晰,所以玉笙蕭很快就看到那上面寫着下一個要殺害的對象是元德音的內容。

    “這,這簡直是太囂張了。”玉笙蕭氣到聲音都發抖了。

    這分明就是一場殺人遊戲!對方在戲弄他們。

    “阿彧,會不會兇手在殺了一個死者之後,都會對下一個死者進行預告?”

    沈川楠想到這種可能,他馬上語氣凝重地問君彧。

    他的話,讓君彧的臉色沉了幾分。

    因爲他的話,就是君彧剛纔心中所想。

    “無昔,去發現屍體的地方,挖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找出有用的信息來。”君彧對無昔下命令。

    “屬下遵命。”

    君彧下完命令之後,就直接轉身離開。

    玉笙蕭見狀,就趕緊跟上去。

    “君彧,你去哪裏?你該不會又是去看什麼屍體吧?”玉笙蕭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他可不想跟着去見屍體。

    “本王去見音兒。”君彧側眸,涼淡地睨了他一眼。

    “去見小德音啊?可是小德音已經入學院了,你見她不方便吧。”玉笙蕭摸着下巴,皺眉道。

    忽然,想到了些什麼,他賊兮兮地問:“阿彧,莫非,你是打算翻牆偷偷去的?如此的話,那帶上本神醫一個如何?”

    “偷偷?本王的世界裏,從未有偷偷摸摸之舉。”君彧又睨了玉笙蕭一眼,冷笑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玉笙蕭:“???”所以呢,他要怎麼進去?

    “阿彧可是赤炎的攝政王,除了皇上的寢宮他不能隨便進出,其他的地方,他想要去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沈川楠走過來,拍了拍玉笙蕭的肩膀,順便幫他解釋了他的疑惑。

    玉笙蕭:“有道理!”

    “玉笙蕭,過來。”君彧已經走了很遠,但是忽然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冷聲喊了玉笙蕭一聲。

    某位攝政王大人竟然會呼喚他?

    玉笙蕭有些受寵若驚,他趕緊屁顛屁顛地追過去。

    “怎麼了?”他疑惑地問道。

    “本王給你安排了一份差事。”君彧側眸掃了玉笙蕭一眼。

    差事?

    一個時辰之後。

    尉陽書院醫術閣的學堂裏,玉笙蕭面無表情地被無蹤給摁在了座位上。

    而他的對面,君彧和長遠正在品茶。

    君彧自然是一如既往的滿臉淡漠,而長遠雖然是板着一張臉,但是那時不時挑起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不錯的心情。

    他自然是高興,畢竟這個他以前最看重的學子,近日來尉陽書院太頻繁了,他很欣慰。

    “院長,本王聽聞尉陽書院的醫術閣缺教書的先生,所以本王讓玉神醫來幫忙解決這窘境。”君彧把茶杯給放下,淡聲道。

    玉笙簫來尉陽書院講課?

    那敢情好啊!

    長遠恨不得馬上拍自己的大腿一把。

    按照玉笙蕭的能耐,定然會給尉陽書院習醫的學子極大的幫助的。

    長遠在那邊樂呵呵,但是玉笙蕭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他直接從自己的位置上蹦跳起來,咬牙切齒地質問:“本神醫爲何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要來尉陽書院教書?”

    “你現在知道也無礙。”君彧擡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玉笙蕭,緩聲說道。

    玉笙蕭:“……”

    “本神醫不同意!”玉笙蕭直接甩手拒絕。

    他堂堂一個神醫,怎麼能被困在這個小地方呢!

    師傅若是知道了,都會被氣活過來!

    見到君彧還是冷着一張臉,他難得語氣很強硬地說:“哼,你一聲不吭就把本神醫抓過來,我告訴你,除非你求我,否則我說什麼都不會答應……”

    “好,本王求你,在尉陽書院教書吧。”

    君彧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後擡眸,眼神平靜地看着玉笙蕭。

    什,什麼?

    聽到君彧這話,別說是玉笙蕭懵圈了,就連坐在他旁邊的長遠也是一臉驚悚。

    他這麼老骨頭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驚悚的話。

    君彧這小子,竟然會求人?

    “代替本王保護音兒。”就在這氣氛極其安靜的時候,君彧忽然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對着玉笙蕭,語氣鄭重地叮囑。

    等等,君彧他願意求人,竟是爲了讓他保護小德音。

    玉笙蕭這個時候心裏有些澀意。

    他走過去,直接咬着牙說:“小德音可是本神醫唯一的徒弟,不需要你說,本神醫自然也會保護好她的,不用你求!”

    聽着這兩個大男人的對話,長遠一邊摸着自己的鬍子,一邊陷入了深思。

    原來把元德音給招入書院好處這麼多,早知道早點把她給招進來了。

    “長遠老頭,本神醫的徒弟只有小德音。本神醫答應來你們尉陽書院,只會是教書而已,至於其他的,門都沒有。”

    玉笙蕭凶神惡煞地威脅長遠院長。

    聽到他這話,長遠難得也不生氣,反而摸着鬍子哈哈大笑起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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