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玲也毫不客氣地駁斥他。
咬着牙,巫玲繼續說:“這些年來,你把苗疆給搞得烏煙瘴氣,都是族長在給你收拾爛攤子。雖然苗疆子民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在盅郤族長不在的時候,他們都誤以爲你就是族長,然後對你無比尊敬,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呵呵呵……”
聽到巫玲的話,盅項詭異地大笑起來。
他說話的語氣也陰寒極了。
“這就是他盅郤所謂的好意啊,讓我像是個影子一樣永遠地活在黑暗裏。所謂的尊敬,不過是那些蠢貨把我給誤當成盅郤了。”
“盅郤,憑藉你這些年做的事情,都夠你死一萬次了,但是族長又哪一次是對你下狠手的?”
巫玲不停地搖頭,她神情悲痛、無奈。
盅郤是真的把盅項給當做自己的親兄弟的,但是盅項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盅郤如此虛僞的小人,居然贏得了這麼多忠心耿耿的下屬,真是可笑至極。”盅項諷刺地大笑起來。
他看着巫玲,然後眯起了眼睛,憤怒地開口:“真正爲苗疆着想的人是我,若不是我想辦法把聖女那個賤人給抓回來,元德音豈回乖乖來到苗疆?”
“盅郤性子軟弱,不想對無辜的人下手?呵,這世界還有無辜的人?她元德音是拓領神主的後人,拓領神主當年是如何對苗疆的,她就得承受着!”
盅項說着說着,怨恨的眼神還看來元德音這裏。
他赤裸裸地打量着元德音,然後開口:“差一點啊,差一點就成功了……要不是盅百般阻撓,還用巫卞的身邊跟在你身邊,你以爲你們能活着出苗疆?”
什麼?
盅郤假扮巫卞,其實是爲了保護他們?
元德音的心口像是被人給狠狠砸了一拳一樣,有些喘不過氣來。
要是盅郤是別人,她還覺得在這是盅項在說謊。
但是偏生盅郤就是漮江……
那個她記憶裏最溫柔的漮江哥哥,他真的會保護她的。
“我恨啊,要是我早一點下手,元德音你以爲你還逃得了嗎?”
盅項的語氣裏全是不甘心。
下一瞬,君彧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入巫項的肩膀裏。
疼得巫項開始嘶吼起來。
“就是你嘴巴不乾淨的代價。”君彧冷漠地開口,他看着巫項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眼。
巫項本來是什麼都不怕的,但是在對上君彧那雙冷冰冰的黑眸,還有想起君彧所爆發出來的強大力量,他心還是忍不住顫抖起來了。
連着身體都有些發抖。
這是在面對絕對的強者,不自覺地服軟的本能。
但是,他骨子裏的高傲可容不得他在君彧的面前低下頭來,他繼續擡起頭,大聲說——
“元德音,你以爲盅郤是一個好人嗎?你當真覺得他出現在你父王身邊只是個巧合?”
“當年,我在知道詛咒之後,馬上就出外界去尋找那個那個命定的人,也就是你。只是,沒有任何線索,我又該如何尋找呢……”
“正好那一年,遇上了饑荒。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對雙生子……”
說到這裏,盅項的眼神居然變得更加憤怒、更加陰沉。
個各種情緒交纏在一起,讓他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雙生子?
難道,是漮江哥哥和培安哥哥?
元德音的心裏很快有了猜測。
而盅項的話也驗證了她的猜測。
“那對雙生子,一個叫漮江,一個叫培安。他們因爲是不詳的雙生子,所以在一兩歲的時候就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淪爲了乞丐……”
“但是你們說多好笑,明明都成爲乞丐了,在災荒的時候飯都喫不上一口。漮江在地上撿到一個別人落在地上的包子,他居然一邊吞口水一邊拿回去給培安喫……”
想起當年的那個畫面,盅項的臉色猙獰得厲害。
這個畫面,是他活了近百年最討厭見到的畫面了。
“明明是彼此的存在,把他們給害到那個地步,但他們兩兄弟居然也不怨恨對方,還處處爲對方着想。真是讓人討厭的一幕……”
“所以,你就起了殺心?”元德音冷聲打斷他的話。
她憤怒的眼神看着盅項那張猙獰的臉。
對於盅項這種人而言,同類過得比他好,得到他不不得到的東西,他想要摧毀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聽到元德音猜測的話,盅項開始詭異地大笑起來。
“當然,這麼虛情假意的一幕,我當然要摧毀了,我要撕開他們的臉面,告訴他們,他們不必我高雅,他們也是自私的雙生子。所以,我就想把他們給殺了……”
一邊說着,盅項一邊哈哈大笑着。
衆人看着這個變態,心中全是怒火。
這個世界=間,竟然還有這種心理扭曲之人。
“但是啊,偏偏還是有人喜歡出來壞了我的好事。在我想把那兩個虛僞的人給殺了的時候,盅郤居然來阻止我了。他居然爲了那兩個卑賤的人,重傷我……”
“自此,他就栽培漮江。所以,小郡主小郡主,你說說,漮江遇見你父親還是巧合嗎?”
盅項用挑釁的眼神看着元德音,他希望這些話能刺激到元德音,渴望能從她的臉上看到憤怒、絕望……
但是他註定要失望了。
這個時候的元德音顯得很平靜,她看着他,然後面無表情地問:“所以,盅郤是早就知道我就是拓領神主的後人了?”
“也不算是早就知道吧,他當時只是懷疑,然後就開始試探。我也是失策啊,一個薄情冷意了九十多年的人,怎麼突然會對一個外界的小姑娘如此上心,原來是在爲了試探對方的身份啊……我要是知道,是不是就能早他一步把人給抓過來呢……”
盅項語氣懊惱,他甚至還把盅郤對元德音的好給當成了他是在故意試探元德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