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四人,不就是死人嗎?

    難道要讓他們去死嗎?四人臉色都嚇白了。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他們可是堂堂青雲閣長老,怎麼可能說死就死。剛纔最先開口的那個長老最是傲氣“青雲,你不可以殺我們,我們可是青雲閣長老,你殺了我們,如何讓別人信服?”

    “要讓別人信服我?真是好笑。這青雲閣本就是我外公創立的,這閣主我自然想當就當,不想當的話,哼,也輪不到你們撒野!”

    青雲由一開始說的雲淡風輕變成了怒喝,那個開口的長老被青雲的語氣嚇得腿腳發軟。其餘三人從始至終就沒敢擡眼過,更不敢吐出一個字。

    想當初年僅十三歲的青雲殺個人都沒眨眼過,如今長大了可能會更加兇殘。青雲看着他害怕的樣子,搖搖頭,一臉惋惜的說:

    “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原本我還覺得你雖然是長得狗模狗樣的畜生,但是比他們三個還要有勇氣,敢和我頂嘴,我覺得你還是挺有趣的”青雲走進他,笑了笑

    “但是現在啊!瞧你這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噁心得我,都快吐了”青雲突然狠狠地掐住他的頸脖,緩緩地舉了起來,他青雲的笑聲更加肆意:

    “我現在覺得啊,你還是去陰間走一遭吧,別礙着我的眼睛了,實在是辣眼的很呢!哈哈哈”說完,青雲目光一冷,臉上仍舊掛着笑容,只是那笑,冷得攝人心魂,他手掌一縮,只見那人迅速的掙扎着,過了一會兒便沒了動靜,嘴裏流出大口的鮮血。

    青雲把人往那三人所站的位置甩去,人甩到三人面前的時候,眼睛還是睜着的,三人嚇得急忙跪了下來接連磕頭,“閣,閣主,請你饒了我們吧!我們幾個再也不敢了”“是啊,閣主”“饒了我們吧”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

    青雲拍了拍他白淨又骨節分明的手,看向他們:“這可不成,我青雲都說了四人,那便是四人了,人不可言而無信,知道嗎?不守信的人可不好呢,我青雲可不想做那種人呢”

    說完,眼神驟然冷冽看向他們三,揚起手掌正要打死他們三人。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的江念川突然開口:“夠了,閣主,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她一臉平淡地說,她不是不忍心,其實她也早已厭惡極了這四人的嘴臉,而是看到這樣的青雲,活生生的一個人簡直就像一個魔鬼一樣,不,簡直就是魔鬼。

    青雲看向了江念川,收回了手掌。江念川也算自小看着他長大,自從母親走後,她一直悉心照顧自己,猶如自己的半個親人,她的話他不會完全聽,但多少會給她面子,尊重她。三人看見青雲收回了手,連忙道謝:“多謝閣主不殺之恩,多謝閣主!”

    青雲冷聲道:“我這次會放過你們,但不代表會有下次,最後立馬滾出谷中,別再讓我看見你們。”三人左右對視了一眼,急忙爬了出去。站在一旁的兩個長老鬆了口氣,看着地上的一人和離去的三人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慈母多敗兒啊!但二人始終沒敢擡頭正眼看向青雲,餘光瞥到他渾身冰冷的氣息,立馬低下來頭,他們的這把老骨頭縱然活不了多久,但還是惜命的很。

    青雲看到那兩個長老的餘光,淡淡開口:“二位長老,不用擔心,怎麼說你們兩也是和我外公一起守護這個青雲閣的老人,只要不要做出超越我底線的事,我自是不會動你們,”二人送了口老氣,青雲又道:“今天你們也看到了,我這青雲閣的長老又少了幾個,你們兩個去挑選吧,大可不必按照家族,搞得我煩心。”

    “是!是!”二人說完急忙退下離開,青雲看着地上的死屍感到厭煩,“等一下,把他拖出去,隨便找個地扔了”二人又迅速把屍體拖走,雖說是兩個老人,動作卻快速利落。

    走後,房內只剩下了青雲和江念川。青雲摘下來面具,輕聲的換了一句江姨,江念川聽得眼睛發酸。江念川擡眼看着青雲,這孩子都長得那麼大了,這一走便是四年,期間一直都是靠雲昭和怡紅院來傳信的,但也是很少聯絡。以至於這樣,別人纔對着他的閣主之位虎視眈眈,更是有謠言說閣主死了,多麼可笑的謠傳啊!

    這些年都由江念川暫由代理閣中之事,只是有些大事纔去詢問青雲的意見,所以這個閣主對於執事長老們來說,可有可無。江念川沉聲道:“閣主,回來就好,閣中還有許多事等你回來處理”面帶笑容看向了青雲。

    “江姨,我可能還需要些時間才能回來,還需你先幫我照料爲好”青雲一日不爲母親報仇,他怎麼會安心在這裏呢。江念川想了想,沒有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閣主什麼要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這個問題倒把他問住了,他相信雲澈一定能扳倒太子黨羽,但卻不知道何時能成功。時間這個問題他也沒怎麼想過,但被江姨這麼一說,他到感覺自己有些迫不及待要把惡毒的皇后繩之以法,爲母報仇了。

    憑什麼母親那麼無辜的死去,兇手還逍遙快活的活在世上,只要他多活一天,母親就死不瞑目,不,他不讓。青雲撰緊了手,額角根根青筋暴起,過了一會,他才緩緩鬆開了手,目光深邃尖銳,看來,只有這個辦法最爲可靠最爲快速了。

    靖安府,已經戌時的後院,蘇南錦早已擡起了琴在那做好。後院這裏有一條不大不小的湖流,亭子立在湖中央,有一條長長的走廊。亭子周圍懸掛着條條白紗布,夜半的微風輕輕吹起,站在湖邊的人依稀看見坐在坐在亭子彈琴的的人,若影若現。琴聲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

    蘇南錦慢慢地奏着琴,對緩緩走來的雲澈沒有一絲察覺。就這樣,雲澈站在他身側靜靜的看着她的側臉,蘇南錦專注認真的彈着琴。彈完琴的蘇南錦才發現到現在王爺還沒來,側頭看向走廊的位置,才驚訝地發現雲澈已經早早站在身旁了。

    “呀!王爺,你怎麼來了都沒吭一聲啊?”蘇南錦埋怨的看向雲澈說道,雲澈不說話,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道“真是好曲,”目光卻是看向平靜的湖面,偶爾被威風吹起掀起一絲波濤。

    蘇南錦瞪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埋怨道,裝什麼清高,你不屑回答我,我還不愛搭理你呢!雲澈過了一會兒並未聽到她作答,呵,冷笑一聲,看向蘇南錦:“無視我?”

    蘇南錦看都不看他一眼,“哪敢,就是某些人耳背聽不見,怕他一人難堪,我也學學他。”明說暗指,他雲澈是耳背,他自是曉得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笑意,蘇南錦看到他嘴角揚起的微笑,暗自罵道,這王爺不會是弱智吧?聽不出我在罵他嗎?既然還笑?

    蘇南錦再懶得與他淨扯一些無關緊要的了,“王爺,說一個時辰就是一個時辰,還望王爺別耽擱我,我還要奏曲呢!”不等雲澈回答,她便自顧自的彈了起來。

    雲澈不說話,閉起眼睛靜靜地聽着。此情此景,一人在彈一人在聽,歲月靜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南錦放下手中的動作,輕輕撫琴,看向雲澈:“王爺,你看着時辰也差不多了吧,那我就先回去了。”雲澈看向她,微微點頭,“嗯!”

    蘇南錦聽到他的應允後,起身往長廊離去。雲澈盯着那纖瘦的背影緩緩消失在眼前。之後的他們就只是在每日戌時相聚奏琴聽曲,二人從不說閒語,只是淡淡地敬語。府內的下人門紛紛對王爺和王妃的琴瑟和寧甚是豔慕,稱讚二人真是天作之合。

    原本還對王爺提的要求感到疑惑,這下是看明白了,原來,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心中不禁有些許堵塞,悶氣。雲澈也會每天去看望兮顏,找大夫全力只好她,希望她能早一日能下地活動。雲知棠這一個月也不知在做些什麼,自從那一日離去之後,再也沒來過王府。

    最後一日了,蘇南錦和雲澈約定的一個月就要到了,興許是過得有些太平靜了,不禁感覺纔過來幾天。這一日,雲澈早得有點出乎蘇南錦的意料,這一月裏,他雲澈就從沒準時過,更別提早到了。蘇南錦忍不住輕輕地問了一句:“王爺,今天你怎麼這麼準時啊?”

    雲澈剛還一直把眼神放在湖面上,這會纔回過頭,眼裏有種不可言喻的深沉。他輕啓薄脣:“蘇南錦,”

    “嗯?”蘇南錦看向他,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應了一聲靜靜等待他把話說完,雲澈看了她些許,別過頭,微微張口:“今日過後,你許我的承諾便算完成了,再過些時日後,我便,”雲澈頓了一下,“我便可答應與你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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