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夜蛾正道把手按在臉上。

    “我們談談吧,關於你說的鬼王無慘。”夜蛾正道看了一眼夏油傑,對方只是攤攤手,之前無一郎可沒和他說過有這件事。

    “還有什麼需要解釋嗎?你不是剛剛見過鬼了嗎?”鶴彥說着,忍不住去看地上一隻跑動的河童玩偶。

    經他提醒,夏油傑想起自己在警察局對付的那隻“怪物”。“那就是,鬼王制造的鬼?”他原本以爲是新型咒靈,沒想到是鬼殺隊對付了近千年的鬼。

    鶴彥點頭:“鬼的弱點只有砍頭和陽光,不要做無謂的攻擊。”言下之意就是夏油傑之前的攻擊都是白費的。

    夜蛾正道眸色凝重:“對付鬼的方法,只有鬼殺隊清楚,我們想要了解鬼王復活的原因,還有能除掉鬼王的方法。”

    這次的回答等了很久,少年看上去在思索。就在其餘兩人都開始擔心有什麼問題的時候,少年若無其事的開口了:“砍頭和陽光。”

    “這你不是說過嗎?”夜蛾正道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夏油傑嘴角微微勾起:“夜蛾老師是想知道鬼王有多強大?”

    領會到意思,鶴彥瞥了一眼夜蛾正道:“死亡過的無慘被削弱了,如果能找到的話,我可以消滅他。”

    這總算是個好消息,夜蛾正道放緩了語氣:“我們在你之前和鬼殺隊的緣一先生達成過合作,這答應過他如果再出現鬼殺隊的成員會施以援手。在對鬼王的討伐行動中,我希望你也能加入進來。”畢竟現在已經沒有鬼殺隊了,消除異常是咒術師的責任了。

    也原本就是鶴彥的目的,所以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說完無慘的事情,夜蛾正道想起自己之前因爲太震驚而忘記的話題。不過這事不急,讓夏油傑搬來椅子,夜蛾正道坐在了他身邊。

    “你知道你現在的狀態是什麼嗎?”

    不等鶴彥出生,夏油傑代替他回答了:“這孩子生前失憶過,現在也狀態只記得一部分事情。”

    夜蛾正道吐出一口氣,定了定神:“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巧合,但是你現在的狀況非常危險,咒靈附在咒骸上,但是咒骸並沒有經過專業的設計,就是個普通的泥人。這樣微妙的平衡一旦打破,你就會真的消失。”

    夏油傑不禁倒吸一口氣,之前就隱約有這種猜想,不過現在看來,男孩不僅附在泥人上,現在連自己也和泥人一樣脆弱。“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夜蛾正道搖了搖頭:“很遺憾,他是唯一的存在,沒有先例可考,也就沒有解決辦法。”在他眼中能維持這個狀態也就很不容易了,也就沒指望男孩也作爲戰力參加討伐。

    夏油傑心裏感到失落,他不由地看向鶴彥。他此刻完全沒有被討論命不久矣的樣子,虛無的眼神一點情緒也沒有,就和他附身的那個泥人一樣。

    鶴彥陷入了沉思,因爲信任地獄的技術,完全沒想過自己的狀態落在別人眼裏會是什麼樣子,但貌似自己好像給其他人留下一個戰損的印象。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摸魚了?

    咳咳。開個玩笑,作爲地獄年度最優秀獄卒,消極怠工的想法最多在腦子裏出現一瞬,再多的肯定沒有了。

    爲了打消兩人的顧慮,鶴彥主動說:“只要能看到無慘再次被消滅,就沒有問題了。”

    “不用這麼在意的,高專也有強大的咒術師,有我們協助會更容易的。”夏油傑沒直接說不讓男孩參加,但是心裏卻打定了注意要好好看着他不讓他參加戰鬥。

    夜蛾正道不知道夏油傑是怎麼想的,不過不妨礙他找鶴彥做點事:“對於鬼的行蹤我們會派出擅長調查的咒術師去調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留在高專,我們的學生修習了呼吸法,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給給予一些指導。”當然了,主要目的是不讓鶴彥出去亂逛,給他找點事做是順便。

    鶴彥內心有點感慨,呼吸法畢竟是另一個世界的產物,能不能完全適應這個世界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現在知道了有其他人修行呼吸法,那就是已經開始推廣的意思。

    “如果可以的話。”鶴彥並不知道現在的呼吸法有幾種衍生了,沒有把話說得太絕對。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夏油傑推着鶴彥的肩膀往外走,“那麼這段時間就由我來負責無一郎吧。”

    夜蛾正道沒有反對,他打算之後再找他把鬼殺隊的情報補充一下。有一有二就有三,還是提前做些準備吧。

    鶴彥對高專很熟悉,上個任務他待得最久的地方除了伏黑家就是高專了,不過夏油傑在前面帶路他也只能裝作不認識路了。說起來他有點想要知道伏黑姐弟家的情況,之前離開的時機太突然了,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消息有沒有給姐弟帶來麻煩。還有就是五條悟答應會留下伏黑甚爾,世界線有所變動的話,那伏黑惠還會不會被五條悟收養。

    這麼一想,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只要有他的參與,世界線就會變動隨之後面的事情也會變化,那麼他提起預知的事情就不一定會準確了。雖說這有可能會給鶴彥帶來麻煩,但要說後悔是絕對沒有的,哪有什麼比人命重要。

    想着如何應對突發情況的鶴彥突然發現夏油傑停了下來。

    “你看下面。”夏油傑輕笑着指着欄杆下面。

    鶴彥隨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嘴角差點沒忍住抽了。好吧他錯了,蝴蝶效應真可怕。

    對於伏黑甚爾來說,這段日子是他被俘獲之後最快樂的時間了!

    自從被五條悟抓住後,他的人生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賭馬是不可能了,別說錢了,連自由都沒有。每天只能在限制的區域活動,然後等人來派發任務,在五條悟的眼皮子下做苦力,做完事情又被關起來。用那個眯眯眼的話來說,這叫勞改!

    原本以爲自己不出三天就會跑掉,但被五條悟那個臭小子抓了幾次後,自己微妙地能接受這種生活了。

    前幾天五條悟被派出去出差,臨走之前把伏黑甚爾放了出來,因爲臨走之前說過“無論跑去哪裏都會被抓回來的,如果閒到發慌的話,不如去關照一下我可愛的後輩們。”於是乎伏黑甚爾每日必到高專的訓練場上轉悠幾圈。

    “你們就這麼點能耐了嗎?我見過同樣的招式在一個咒靈上用出來,完全不是你們這樣的。”

    “我們才學習呼吸法不到兩個月,別太嚴厲了啊前輩。”灰原雄小聲嘀咕着,順便調整了自己的呼吸衝了上去,果不其然還是沒能在伏黑甚爾手上過上幾招。

    被隨意掀翻的灰原雄倒在地上深吸一口氣,不由哀怨地看向自己的同伴:“七海,你就看着我被揍嗎?一起上的話或許有機會呢?”

    被同伴埋怨的七海建人在一開始的比試中也參與了,不過等他發現自己沒有獲勝的機會後就退到一邊仔細觀察起兩人的動作。

    “沒有機會獲勝的。”七海建人理智地分析,“無論經驗、體格還是別的什麼,我們都差他一大截,所以不會有機會獲勝的。”

    伏黑甚爾把咒器刀往肩上一抗,盤腿坐在草地上,笑得挑釁又恣意,之前在五條悟身上積攢的苦悶一掃而盡。“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七海建人垂眼,說話還是那麼一針見血:“雖然我們沒有機會打贏前輩,但是前輩你不也是因爲打不贏五條前輩纔來找我們發泄的嗎?”

    被戳中了痛處,伏黑甚爾咧了咧嘴角:“啊,你說的沒錯,我是想檢驗使用呼吸法的人,除了五條悟和繼國緣一,是不是都有可取之處,現在看來,你們還是弱的離譜嘛。”

    “看來呼吸法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伏黑甚爾毫無忌憚地開嘲諷。五條悟曾經在他面前透露過,想要靠呼吸法來拯救那些沒有咒力的孩子,現在看來簡直癡心妄想。

    夏油傑在上面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了,儘管在鬼殺隊剛出現在這個世界中,他是懷疑和提防居多,但經過和緣一先生的相處,他是真的尊敬那些爲人類戰死的劍士。他不希望鬼殺隊的呼吸法被人蔑視,尤其是現在鬼殺隊成員之一就站在他身邊。

    “抱歉,呼吸法的確對我們意義重大,但是我們之中沒有太多有天賦的人能把他使用地像緣一先生那樣。”

    鶴彥表情平靜,因爲早前就對伏黑甚爾的性格有所瞭解,並不因爲他的一些話感到生氣。何況是伏黑甚爾說的,又不是高專發表的意見。

    不過作爲鬼殺隊的霞柱,態度還是要表的:“先下去吧。”

    底下的伏黑甚爾並沒有因爲察覺到有人靠近而有所收斂,就算是五條悟也管不到他說什麼。因此語氣愈發囂張:“呼吸法這種爲了庸才而設計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你是這麼認爲的?”

    伏黑甚爾因爲這句話不耐煩地轉頭,剛好撞見了一片極淺的綠色,通透而虛無,隱約還伴着一些他格外熟悉的感覺。

    笑容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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