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一個激靈,等看清人臉後那一點熟悉感立馬褪去。

    之前出聲的是夏油傑,對着不那麼待見的人,臉上的笑意不那麼溫和:“伏黑前輩你不就是用呼吸法的緣一先生給打敗的嗎?”

    “嘖!”伏黑甚爾頗爲不爽,他不是沒想過□□,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打不過那個咒靈,而且現在那個咒靈消失了,想要找回場子也做不到了。

    至於夏油傑身後那個小鬼,伏黑甚爾莫名有些熟悉感。

    鶴彥並沒有理會伏黑甚爾,而是擡着頭問夏油傑:“有刀嗎?”

    夏油傑恍然,想起少年來這的目的,點了點頭:“像日輪刀那種款式的就可以了嗎?”

    “可以。”鶴彥又看向兩個沒搞清情況的一年級,接過夏油傑提供的刀,擡了擡下巴,“我只示範一次。”

    夏油傑提供的咒器刀是從醜寶肚子裏掏出來的,換而言之,這把刀還是之前俘獲伏黑甚爾的戰利品。夏油傑無聲的勾起嘴角,他隱約知道少年的示範對象是誰了。

    這把刀的前主人還沒意識到會發生什麼事情,只是扭過頭去不去看讓他心煩的事。被強制關在這裏的這些天,他最討厭的無意是五條悟,但要說最不想見到的還是夏油傑,總感覺他一臉沒安好意的笑是笑裏藏刀。

    戰鬥幾乎是伏黑甚爾的身體本能了,凌厲的刀光削過之處伴有縹緲的雲霧,不同於那些擅長近戰的咒術師,他和見過的繼國緣一一樣伴隨着神奇的景象,伏黑甚爾瞬間就判定這個看上去才十幾歲的少年也是呼吸法的傳承者。

    一般在面對難以招架的敵人,伏黑甚爾一般會用計謀,原本是想着十幾歲的少年必定沉不住氣,沒想到他挑釁般的話語全部被對方無視。不但如此,少年就像身經百戰的劍士,細心地觀察到了他的每一個動作,格擋反擊嫺熟無比。

    鶴彥把霞之呼吸的幾個型全部展示了一遍,本來就不是奔着打架去的,所以也就沒比出個輸贏。

    “無一郎,你沒事吧?”夏油傑眼尖,在最後一招的時候看到刀光觸及了鶴彥的臉頰。

    鶴彥倒是沒反應過來,等被夏油傑叫住,指尖摸到臉頰的時候,傷口已經消失,指尖只剩下一點塵土。夏油傑的腳步止住了,不知道他在腦補什麼,鶴彥只覺得人偶的身體真心不錯,沒有疼痛,就是感知上需要靈敏一點,不然那天壞掉了自己都不知道。

    擦傷鶴彥的伏黑甚爾也沒好到哪裏去,無一郎是不會放過抹黑鬼殺隊的人,所以鶴彥在比試中故意下了黑手,保準可以讓伏黑甚爾痠疼個幾天。

    展示完自己的招式,鶴彥把刀丟給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夏油傑,鶴彥轉身問兩個一年級的:“看明白了嗎?”

    灰原雄一臉驚愕:“誒!是給我們看的嗎?”

    就連七海建人也沒想到看上去國中生的少年,居然會用這麼厲害的呼吸法:“抱歉,結束地太快,我們沒能好好領悟。”

    少年像看到什麼稀奇的事情,眼神一下子變得嫌棄起來:“你們學習呼吸法多久了?”

    “兩個月?”灰原雄下意識回答。

    “呵。”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聽到某人嘲諷的笑聲了。

    鶴彥繼續問他們:“平常有做什麼訓練嗎?全呼吸能做到了嗎?葫蘆吹過了嗎?”

    這次回答的是七海建人:“我們一般依靠緣一先生展示的錄像來訓練,另外,全呼吸和葫蘆是什麼?這是我們沒有接觸到的。”

    七海建人話音未落,就見少年用平靜的語氣說:“那你們還在這裏幹嘛?因爲自己的無能感到驕傲嗎?”

    幾分鐘後——

    給一年級們解釋了日常訓練的鶴彥,坐在欄杆上看着兩個咒術師跑圈。

    “你們是這麼練習的?”沒事做的伏黑甚爾過來湊熱鬧,但是鶴彥沒有理他,他又繼續問,“你當初學習呼吸法用了多久。”

    “他們的進度太慢了。”鶴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言自語,“弱小的劍士會更輕易死在戰場上。”

    夏油傑應了鶴彥要求,幫忙定製了一批據說要被吹爆的葫蘆,雖然他頭一次知道還有這種練習方法,但他完全沒有質疑鶴彥,立馬找人定製,估計幾天後就會在學校流行起來。

    看着鶴彥監督一年級跑圈,時不時用石子教訓落後的後輩,夏油傑不由地輕笑了出來,他很希望多看到一些少年負有生氣的樣子,這樣似乎可以緩解一下他心中的壓抑感。

    因爲夏油傑的放縱,伏黑甚爾的看戲,等到訓練完,一年級的兩個人全部累癱在地上喘着粗氣。

    “不行了,再多跑半圈人就要沒了。”灰原雄仰頭看着天空的雲朵,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湖水般透徹的綠色眼神,被魔鬼訓練的後遺症立馬就上來了,“對不起無一郎先生,我待會就繼續訓練!”

    過於高昂的聲音甚至讓旁邊的七海建人也僵硬了起來,心想着他們讀的肯定不是咒術師培訓學校,分明就是體校,而且訓練強度肯定超過了那些運動員。

    戰戰兢兢的兩人等來了少年最後的審判,鶴彥伸出手,雖然還是面無表情,卻一手一個把他們拉了起來:“訓練明天照常,在你們吹爆葫蘆或者我消失,我會一直來監督你們的。”

    大概是斯德哥爾摩效應,這時兩人只剩下心頭一熱,灰原雄甚至還沁出了眼淚,可憐巴巴地看着鶴彥:“我一定不會辜負無一郎先生的!”

    七海建人倒不會像同伴那樣煽情,他更注重效率:“我明白了,會努力達到您的標準的。”

    兩個人都沒有因爲鶴彥馬甲的年齡懷疑過他,之前和伏黑甚爾的過招就展示地很清楚,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很強!強者是有資格做一切事情的。

    現在已經黃昏了,鶴彥訓練到一半伏黑甚爾就覺得無聊離開了,夏油傑倒是等到了現在。看到三個人終於結束了訓練,隔得遠遠地像幾人招了招手。

    旁邊的灰原雄小聲說了一句:“夏油前輩就像哥哥來接放學回家的弟弟一樣。”

    鶴彥也有這種感覺,看着夏油傑先他招手,和記憶中兄弟兩砍完柴,哥哥站在遠方的身影一樣。

    背影是什麼人?他是什麼樣的呢?失憶的無一郎是不是也想過這些問題。

    但僅僅是回憶就滿是悲傷,而悲傷過後是明明都不記得仍然存留的對鬼的憤怒。

    等到夏油傑走進,發現雙眼無神的少年滿臉都是淚痕。鶴彥下意識道:“哥哥。”

    夏油傑慢了一拍反應過來,無聲中牽起了鶴彥的手,微笑着對另外兩人說:“爲了犒賞勤勞努力的後輩們,前輩請你們去喫飯吧。”

    積極樂觀的灰原雄興奮叫好,七海建人也點頭同意,誰也沒發現剛剛的小小插曲。

    鶴彥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叫了夏油傑哥哥,一時間開始思考自己有沒有ooc,反而忘了把手抽出來。

    到了喫飯的烤肉店,一年級的去找可以坐下的位置,鶴彥則被夏油傑牽着手拉到了前臺。

    “兩位是兄弟嗎?”雖然不太像,但兩位男生毫無顧慮地牽着手,老闆最先想到的是這個可能。

    鶴彥剛想說不是,就被夏油傑按着頭揉了兩把頭髮:“沒錯哦,是哥哥和弟弟。”

    不等鶴彥解救自己頭髮,就被夏油傑貼到耳邊小聲說:“剛纔不是無一郎叫我哥哥的嗎?”

    被牽着手的少年彷彿害羞了一般沒有擡頭,任由夏油傑點完餐後帶去了座位。

    鶴彥沒有反抗的原因是他發現時透無一郎的靈魂碎片就在剛剛有一小塊變了顏色。他該想到的!在地獄就該想到的,雖然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但作爲被弟控的那個弟弟,兄控就一定是必須屬性了!

    如果說咒回世界有誰比較適合當哥哥,或許再過幾年,今天被他訓過的七海建人還有沒有出場的漲相或許是不錯的選擇,但是現在他選夏油傑!

    在烤肉店解決的晚飯,鶴彥並不是普通咒骸,所以進食的食物可以被轉化。和一年級告別後,夏油傑原本是想帶着鶴彥去做今晚的工作,但是夜蛾老師給他發消息來。告知讓人代替了他今晚的工作,讓他先把鶴彥安置好。

    夏油傑做出的選擇是帶鶴彥去了高專的宿舍,兩人睡在一間房裏,夏油傑把牀讓給了鶴彥。

    鶴彥也沒有拒絕,剛上牀沒幾秒就閉上了眼睛。但他沒有睡着,就在剛剛他打定了讓夏油傑成爲無一郎“哥哥”的決定。

    所以他要做的,是編織一個夢境。靈感還是由地獄的繼國緣一提供的,因爲靈魂碎片融合的失誤,他把自己的一大段記憶傳輸給了五條悟。

    鶴彥要做的事情和那個差不多,不過既然由他來做,不會像上次失誤那樣,剪輯的夢境要足夠煽情,也正好把一些他難得解釋的鬼殺隊情報給編入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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