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而來的變故,驚動了所有人,連出手攻擊鶴彥的五條悟也沒搞清是怎麼回事,只能帶着現場的摯友遠離了事故中心。鶴彥幾個跳躍,避開了從瓶中翻涌而出的浪花,連衣襬都沒有都沒有粘上。

    至於攤位的老闆,早在第一時間被五條悟丟出了戰鬥區域,因爲頭正好磕到牆壁,現在已經昏死過去。不過,這或許對普通人來說是件好事,不然看到接下來的一幕,也不知道會不會懷疑世界。

    浮世繪一般的浪花從瓶中傾瀉而出,緊接而來的是另一個壺裏冒出的淼淼黑氣,連接着一個奇形怪狀惡鬼的身體。惡鬼並沒有理會衆人,而是哀怨地捧起一開始被木劍擊中而碎掉的壺大喊。

    “我的壺!碎了!居然就這麼碎了!是誰弄壞了我的壺!”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惡鬼都喜歡這個第一印象給人極大沖擊的樣子,反正惡鬼現身之後,五條悟啪一下把墨鏡戴了回去。

    咒術師日常處理的咒靈大多都不似人形,但比較起他們面前的這個惡鬼,要好上太多太多了。在該長眼睛的地方長了兩個塗抹綠色脣彩的嘴巴,而嘴脣的位置長着一顆眼珠。額頭中間也有一顆眼珠,兩隻眼珠上各寫着的字連起來就是上弦五。

    五條悟:“……好醜。”

    鶴彥:“……”

    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的局面混亂地一批。他是知道壺裏面有玉壺的,不過他沒打算這麼快讓他出來,而是想着有個藉口來支開一直跟着他的夏油傑。

    誰能想到!五條悟突然出現!還攻擊了他!還好巧不巧打碎了那個瓶子!

    表面看雲淡風輕,實則慌得一批的鶴彥選擇沉默,認識玉壺的是幾百年後的黑死牟,關他鶴·黑死牟·彥什麼事!

    等等,他是不是可以趁亂離開,反正黑死牟對比他弱的人不敢興趣。好吧,剛有了這個想法的鶴彥瞬間打消念頭,無他,在玉壺引起這麼大動靜的時候,五條悟居然還分心看了他一眼。

    玉壺的出現受到驚嚇的不止鶴彥一個,夏油傑在無一郎的記憶裏見過這張無論從什麼角度都令人印象深刻的臉,於是脫口而出。

    “上弦五,玉壺!”

    被叫中了名字,玉壺停止了叫喊,轉過頭去,那張詭異的臉上,眼珠圓溜溜地轉動。

    “你認識我?難不成是你把我的壺弄碎的?”

    夏油傑低下頭,眼中萬千情緒一閃而過,再次擡頭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殷切:“畢竟是上弦之五嘛,久仰大名。我的弟弟曾經和你打過交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時透無一郎的孩子。”

    “那是誰?難不成以前被我喫掉的?太多了太多了,我不記得了!”玉壺扭曲着身子,繞着夏油傑打量似乎在回憶自己有沒有喫過相似的人。

    “上弦大人好好看看,不可能不記得的。”夏油傑微笑着靠近,然後眯着的眼睛在一瞬間睜開,隨着而來的是結印召喚出來的,自己目前爲止最爲強大的咒靈。

    身體修長的咒靈執着一把□□,是作爲妖刀村正的詛咒具象化,是夏油傑那幾百個咒靈的核拼湊而成的,同時爲了增強戰力,他還把無一郎的霞之呼吸全部的型編撰於其中。

    黑色的咒靈如風般飛嘯而過,瞬間就取走了玉壺的一隻胳膊。然而,對鬼來說,這樣的傷害算不得什麼重傷,玉壺只需要片刻就可以完全恢復。

    夏油傑沒想過要一擊必勝,他只是想要這個健忘的惡鬼,回想起一些事情來,比如那個十四的孩子,如何終結了這隻惡鬼滿是罪惡的一生。

    果不其然,熟悉的劍招,讓玉壺回想起記憶最底層的恐懼,斷臂處無數肉芽飛長,他一手抱着自己奇形怪狀的腦袋一邊尖叫着,“啊啊啊!!!那個臭小鬼!都是他的錯!打碎了我的壺,還砍掉了我的頭!!!我要殺了他!!!”

    看着歇斯底里的惡鬼,夏油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讓自己的咒靈攻擊了上去。

    可惜,就算一時被憤怒矇蔽了理智,作爲上弦五的玉壺還是使用出血鬼術,將其防了下來。

    夏油傑發現,這隻惡鬼好像比之前見過的鬼王無慘要強一些,不過很快就理解了,之前見過的無慘好像一出現就遭到了陽光的削弱。而現在的玉壺,論戰力他一個人是沒法將他成功擊殺的。

    “悟,需要你幫一下忙了,那隻鬼我必須要殺死他。”

    五條悟邪氣一笑,啪嗒一擊掌:“不行呢傑,這邊需要你暫時撐一下,那個傢伙,也是我必須要殺掉的對象呢。”

    夏油傑瞥了一眼鶴彥,他剛剛只覺得和緣一前輩有些相似,但五條悟信誓旦旦確定了對方敵人的身份,說不定那人是假扮緣一前輩引他們過來的咒靈。至於正確答案,一時怒火上頭的夏油傑還沒有想到會一次性出現兩個仇人。

    “那你可要快點啊。”夏油傑默契地和五條悟抵住後背,把戰場分作兩個區域,當然他也沒忘記佈下帳,把這個區域和其他地方隔絕開,不讓不說煙花祭的遊客,就說他們帶來的孩子,很有可能因爲爲了找他們而找過來。

    五條悟也做好了戰鬥準備,如果不出意外,這恐怕是他和傑成爲特級咒術師後遇到的最強的對手。“放心,只要不是緣一前輩那種程度的。”

    鶴彥:……

    最不想碰到的局面還是來了,他應該慶幸五條悟沒有把那幾個孩子一起帶來嗎?面具下的臉呼出一口氣,畏戰是不可能的,他可是頂着黑死牟的皮。

    “你認識,緣一?”

    “當然認識。”五條悟用輕快的語氣來說,“我可是官方指正,日之呼吸唯一繼承者。”

    對於五條悟瘋狂雷區狂跳的行爲,鶴彥勉強控制住了情緒:“緣一的,學生。那就試試,學到了幾分,日之呼吸?”

    “那可不行,我沒有刀,雖然也很想用日之呼吸打敗你。但還是用更便捷一點的方式吧。”

    雖然這麼說,但只有五條悟自己明白,日之呼吸他只是掌握,並不能像緣一那麼厲害,而他最強大的地方還是在他身爲最強的咒術師對咒力的應用。當然,他最強的手段——領域,是不能用的。儘管沒有試驗過,但五條悟絕對相信月呼可以一瞬間斬開領域,讓這招失去作用。

    讓五條悟沒料到的,眼前的鬼居然伸出一隻手,而在手掌中心處一把刀慢慢浮現出來。僅是幾秒,一把完整的刀就從血肉中分離出來,刀刃刀柄皆佈滿眼睛。完成一把後,他又如法炮製製作了第二把,然後扔到五條悟面前。

    “撿起刀,如果你是,日之呼吸的,傳承人。”

    ……這就,沒法拒絕了。

    五條悟撿起刀,下一秒,凌厲的攻擊襲來。漫天的圓月刃佈滿了四周,靠着自身術式的優勢,五條悟才躲過了密集的攻擊。但這不代表着他佔了上風,相反僅僅是應對對方的攻擊以及是很麻煩了,凡是和鬼殺隊扯上聯繫的東西都很麻煩,他們擁有遠超這個世界的咒力量卻不會使用咒力攻擊。

    雖然之前誤會過,後面也爲了讓上層對鬼殺隊的咒靈有親近感,他把鬼殺隊描繪成另類的咒術師,但實際上他哪能不明白,那就是一羣普通人,以凡人之身行神明之事的普通人。

    就算是成爲了咒靈,他們也更習慣用自己擅長的劍術,但咒力的平等的,捨棄了咒術攻擊後,咒力彷彿就融入了他們的呼吸法中,每一次斬擊都帶着不可思議的能量。常理來說不能觸碰的無下限術式,五條悟甚至覺得讓他們多嘗試幾次,鬼殺隊的劍可以斬斷被他術式支配的空間。

    而鬼殺隊可以做到,五條悟不覺得對面的鬼做不到這點。

    “日之呼吸,二之型——碧羅天!”找到對面劍招的空隙,使用了最合適的招式,眼看就要砍到對面了。

    然而怪異感逐漸涌了上來,放棄了這招的同時後退,但是自襲面門的攻擊已經落下,因爲他躲避了一步沒有直接命中要害,只是擦破了右臂的衣服。

    只是來不及慶幸,下一秒握在手中的刀已經被挑飛了,在劍士的決鬥中,武器沒了就已經算輸了。

    “只有這種程度……如果是緣一……絕對……會明白。”放任黑死牟的情緒流露,不過還在可控範圍內的鶴彥拿刀尖對着五條悟,“你有天賦……卻糟踐了。”

    末了,他還感嘆了一句:“不愧是緣一……連弟子……都超過我的。”

    被用刀指着,五條悟心裏的情緒卻格外凌亂,說好是因爲嫉妒弟弟變身成鬼的人呢?說好的月呼劍士孤高強大?爲什麼他看到的和夢境裏的完全不一樣!緣一前輩,你說說清楚你哥哥到底是什麼樣的啊!濾鏡害人啊!!!

    五條悟表情複雜,鶴彥卻是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看來,應該是不要打了。

    只要能解決一個,鶴彥相信對付夏油傑就不會太難,畢竟他現在只是活了八十多歲的黑死牟,那個手動絕後的黑死牟關他什麼事。不等他想出對策,隔壁的戰場傳來聲音。

    “黑死牟大人!快來幫我幹掉這個混小子!”

    被叫出名字的鶴彥:“……”

    聽到名字的夏油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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