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鶴彥離開了咒術高專。

    出校門的時候沒有人來追捕,不過在離開後倒是有數不勝數的咒術師接了懸賞來祓除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掛在黑市上,畢竟來找他的人實在太多了。

    但是要問鶴彥有沒有後悔用這個馬甲和咒術界高層撕破臉,那是肯定不會後悔的!毆打老橘子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他也受夠了前兩個馬甲委曲求全,大部分時候要被高專管制的情況了。

    反正鬼那邊基本上都是敵人,黑死牟的馬甲他多半不會用第二次,直接給咒術界塑造成敵人的形象他也不喫虧,說不定未來還可以坑到真正的黑死牟呢。

    不過一直被人追殺的感覺不太好,修理了最後一個爲了賞金不要命的傢伙,順便再威脅了一下,鶴彥就遁去了身形。現在沒有被高專人跟着,也不需要回禪院家,那就可以歡快地去回收玉壺了!

    鶴彥的目標很明確,他不需要去找玉壺,只要他身邊沒有高專人的話,對方會自動找上來的。

    所以在拜託了追兵後,鶴彥主動會去人際稀少的地方。

    鶴彥知道咒術界有咒靈組織的間諜存在,所以他打傷衆多咒術師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這樣的話,之前打敗玉壺成爲敵人的形象就會模糊,按照那邊的習性,肯定會關注他的蹤跡的。鶴彥推斷現在的玉壺應該和咒靈組織達成了合作,畢竟有無慘作爲先例,又被前一個馬甲帶走了漏瑚,所以對於強大的戰力肯定不會放棄拉攏。

    鶴彥原本對幫咒術世界肅清反派是沒興趣的,雖然他認可五條悟那些氣運之子,但不要過多幹涉世界線還是基本的原則。

    奈何他不找那些特級咒靈的麻煩,但咒靈會主動招惹他。

    鬼燈大人說過,能揍一頓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

    玉壺最近很煩躁,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無慘大人找不到了!上一居然還不認識他了!

    差點被鶴彥砍死的玉壺覺得自己患上了PTSD,對於潛藏在壺裏獲取情報的事情一點都不想幹了。

    在咒靈組織的大本營了,玉壺壓抑着情緒不想說話。對夥伴很重視的花御和陀艮有時候會來安慰玉壺,不過在得知玉壺還沒變成鬼之前的愛好後他們就不再和他說話了。

    最近喜歡來找玉壺的只有真人,但玉壺也有點嫌棄這個滿身縫合線的咒靈,尤其是發現真人和同爲上弦的童磨有些相似之後就更嫌棄了。

    話說童磨那傢伙除了上弦六那兩兄妹外上弦裏面就沒人不嫌棄他的,雖然實力穩居第二,但是就連玉壺這種蔑視生命的人都不太喜歡他。

    對於真人,玉壺有相似的感覺。尤其是在被上一砍碎壺逃回來後,發現自己寄宿的壺正被這個縫合臉拿着當球踢之後就更討厭了。

    雖然事後有虛僞的道歉,但那沒有任何作用!他的壺裂了!

    不過因爲自己第一個任務就失敗了的緣故,玉壺也不會把自己對真人的情緒表現得太明顯,畢竟他還需要藉助這些咒靈的力量去尋找無慘大人。壺很重要,但是可以再做。無慘大人就只有一個,沒有了就沒了!

    “玉壺,你找到的上弦一有消息了!”真人踢了踢蹲在角落的壺,試圖引起他的興趣。

    玉壺瞪了一眼對方:“什麼消息?”在他心裏,黑死牟早就投敵了,等到他找回無慘大人,黑死牟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你說的上一襲擊京都咒術高專的審覈團,現在正在被全咒術界追殺呢。”

    嘴脣額頭的眼珠轉動了兩下,玉壺狐疑:“是真的?”

    真人很熱情地拍了拍玉壺的肩:“這是已經確認的情報,我們已經找到了上一的蹤跡,還是決定由你去做接引。”

    玉壺猶豫了一下,被差點殺掉的記憶還縈繞在腦海,權衡再三後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玉壺找到鶴彥的時候,正好是夜晚。鶴彥剛解決一隻跟蹤他的小蟲子,腳邊就咕咚咕咚滾過來一隻壺。

    “黑死牟大人,黑死牟大人!”

    壺裏鑽出來的還是那個有礙感官體驗的玉壺,鶴彥在他鑽出來後就把六隻眼睛的擬態給關閉了,黑死牟喜歡用六隻眼睛據說是因爲六眼能給敵人直面的衝擊感,但對鶴彥來說拿六隻眼睛看玉壺,給他的衝擊感更大。

    在關閉擬態的前一秒玉壺愣了一下,隨即好像反應到了什麼一樣,變得激動起來:“我就說黑死牟大人是那位大人最忠誠的部下,怎麼可能叛變!”

    “你一定是他們說的咒術高專那個擁有【六眼】的強大存在!”

    “僞裝成他們的同伴,然後再給予他們強力的一擊嗎?不愧是黑死牟大人!”

    玉壺感動地都要熱淚盈眶了。原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奮鬥!實在是太好了!

    鶴彥:“……”

    那刀尖抵住激動到要靠過來的玉壺,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還是很嫌棄玉壺啊。這也是鶴彥唯一不能贊同鬼燈大人的時候——

    只是能變出金魚而已!鬼燈大人你不要動搖啊!

    實際上作爲地獄第一輔佐官,鬼燈自然不會爲了愛好放過窮兇極惡的犯人,頂多就是爲了自己對於金魚的愛好,時不時多關注一下玉壺的刑罰都有到位了沒。但是落在全地獄鬼燈第一迷弟鶴彥眼中,鬼燈大人關注的犯人就是不可饒恕的!

    鶴彥估計是全地獄最看不慣玉壺的,現在就算披着馬甲,心裏的那種厭惡感也不會減少半分。不過作爲獄卒的操守還是在的,私人恩怨回到地獄再解決,現在他是鶴·黑死牟·彥。

    玉壺那宛若見到親人一樣的表情,讓鶴彥嫌棄地別開頭去:“你,想多了。”

    “另外,解釋,清楚,爲什麼你,是,上弦五?”

    玉壺收斂了一下過於激動的情緒,不過就算鶴彥這麼問他,該解釋的也應該是你上一吧!當然,這樣的話說出來怕是又要捱上一刀。

    上次差點被殺死後,玉壺對待周圍就要變得更小心謹慎一點了。這個世界的他們,比起還是純粹的鬼的時候要死去的太容易了。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性是在自己身上感受到的玉壺,現在對於能殺掉他的鶴彥變得有些畏懼。

    “我是上弦五已經一百多年了,自從江戶年間原本的上弦六童磨成爲了上弦二後,上弦的排名就沒動過了。”

    “江戶?”鶴彥在嘴裏默唸着這個名字,旁邊的玉壺有些瑟縮,鶴彥進一步把刀尖送到玉壺脖頸處,“那位,大人,現在,在哪?”

    “那位大人的行蹤不清楚,但是有個組織可以幫我們找到那位大人。”面對和自己同爲鬼的黑死牟,玉壺想也沒想就把自己知道的那一點東西給泄露了,甚至他還提出帶鶴彥直接去咒靈組織的大本營去。

    “放心,那個組織我已經打探過了。他們歡迎所有的咒靈,對上弦一的你當然很歡迎。”玉壺一臉高興,就差沒拍着胸膛來表現自己的肯定了。

    鶴彥:“……”那個組織歡不歡迎你這樣的豬隊友我不知道,反正是不可能歡迎他的。

    鶴彥擡頭看了看天,今天的月亮不如前幾晚的皎潔,不過依然明亮,以至於鶴彥能清楚看見樹上的烏鴉。

    對於被這個世界眷顧的女性中,有一位可以使用烏鴉觀察情況,名叫冥冥的女性咒術師。鶴彥記得冥冥和五條悟的交情不錯,應該會把人準確帶到目的地吧。

    鶴彥跟着玉壺沒用多久就找到了咒靈組織的聚集地,誰能想到在東京這個被咒術高專基本全面管轄着的地方,居然在一個廢棄的廠房,有着全是特級咒靈的組織。

    “就在這裏,這裏面是一個和無限城一樣的空間。”玉壺殷勤地給鶴彥做着介紹,不過他每次都是通過壺直接傳送進去的,而撐開這裏結界的人又不像鳴女一樣可以聯繫所有的鬼,所以把鶴彥帶過來之後玉壺就犯了難。如果說自己先進去後在找人給他開門一定會被注重階級觀念的上弦一給砍了。可是如果他不進去,玉壺自己也不確定可以在外面把門叫開。

    思考了良久,玉壺還是覺得還是自己進去吧,頂多就是跑快一點不要被砍到。“黑死牟大人,我得去找人給我們開個門。”

    “不需要了。”身邊傳來聲音。

    玉壺疑惑地轉頭過去,就見【黑死牟】一手按在腰側的刀鞘上,另一隻常用握劍的手緩緩把刀從鞘中抽出。這是居合斬的準備架勢,玉壺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要被砍了,忙急着往壺裏縮。

    只是縮到一半,一陣嗡鳴聲,刀刃從他頭部劃過,帶着數個圓月刃,砍到了某個看不見的物體上。

    剎那間,電光四射,伴隨着物體破碎的聲音,結界轟然坍塌。

    玉壺維持着自己躲避的姿勢,只聽到刀入鞘的聲音。

    “現在……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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