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是個校園霸凌率極高的國家。

    有研究理論的咒術師做過研究——小孩子的善與惡都更爲純粹,不懂的什麼叫分寸,所以造成的後果也就越嚴重。於是被霸凌者產生怨恨,負面的情緒開始滋生詛咒,這也就是一些校園怪異的開端。

    低級的詛咒只會讓附近的人類身邊,但孩子總是有好奇心的,在探尋怪異的過程中無意間瞥見了怪異的真面目,於是各式各樣的謠言開始流傳。對於未知的恐懼累積,新生咒靈的實力也在慢慢增強,等到咒力無法掩飾會對人類造成實質性傷害的時候,就需要咒術師去祓除了。

    總結出上述理論的咒術師深以爲學校在放學後不讓留在學校的規定實在是太有道理了,畢竟咒術師是稀缺資源,能用校規禁止一些學生的好奇心實在是很划算的事情。

    若干年後,等乙骨憂太成爲咒術師後,在某個咒術師平臺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表示深深的認可。被制定的規則一定有其道理,如果不管不顧去打破規則,一定會帶來麻煩。

    乙骨憂太的麻煩要從不久前說起——

    作爲校園暴力的受害者,乙骨憂太倒是沒有抱怨什麼,或者說抱怨或者反抗也都沒有用。如果不能忍受過去,反抗會招來更強力的鎮壓,他身形弱小,是打不過那些強壯的孩子的。所以在被欺負的時候,乙骨憂太最常用的辦法就是順從和沉默,忍耐一些一切就過去了。

    但今天的“欺負”和平常有些不一樣,幾個強壯的孩子把他壓到了舊圖書館來。

    “建太的手錶在上次探險的時候不小心掉在裏面,是朋友的話就進去幫他撿回來。”

    隨即是一陣鬨笑聲,幾個孩子推攘着讓他向前。

    乙骨憂太想說建太不是他朋友,還是欺負他的罪魁禍首,而且舊圖書館已經封閉了,進去的話肯定會被老師處分的。但乙骨憂太什麼都沒有說,因爲如果他不進去的話,不僅會捱揍,那些人也肯定會爲了手錶再進去的。

    不能讓他們進去的。

    乙骨憂太能看見一些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這也是他受排擠的原因之一。舊圖書館就有這樣的東西,又一次他路過的時候看見的,一個孩子進去後,第二天就生病了。

    他不想生病,但他能看見怪物所以能躲開,其他人進去都不會知道怪物出現。

    但等到鼓起勇氣進去後,乙骨憂太發現裏面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實在是太乾淨了。就連自己最常看見的蒼蠅形狀的怪物也一隻都沒有。

    這……算是好事吧?

    沒有意識到問題的乙骨憂太放鬆了一點,那羣孩子沒有告訴他手錶掉在哪裏了,但乙骨憂太知道圖書館二樓有幅畫像,傳說畫像上的女人的眼睛會動,建太他們肯定是爲了去看那幅畫像然後在路上弄丟了手錶。

    因爲確定了目的地,乙骨憂太走得很快,以至於忽視路上閃閃發光的東西。

    叮噹!腳邊響起清脆的聲音。一枚金色的金屬環被他踢飛了。

    明明應該快點找到手錶回去纔是,乙骨憂太卻停下了腳步,撿起了金屬環。

    “有點像裏香給我看的戒指。”沒有在意,乙骨憂太把它放進口袋。“如果裏香想要的話,就送給她吧。”

    乙骨憂太這麼想着,往二樓去了。小孩子習慣性往好的方面想,怪物不見了,可能是因爲自己運氣好,而不是自己誤入了更強大的怪物領地。

    這次依憑物爲戒指的鶴彥在乙骨的口袋裏使勁晃盪,奈何身體太小,孩子甚至都沒感覺到。

    鶴彥:我放棄了。

    歐皇也有翻車的時候,鶴彥覺得下次西方地獄過來訪問,他一定要和鬼燈大人一起去,蹭蹭歐氣也好啊!上個馬甲後他沒有放假就被派去執行緊急任務了。

    父母丟了孩子,助手丟了醫生?

    淦!他又不是鴉天狗!尋人啓事找源義經去啊!

    遭受了黑死牟精神迫害的鶴彥覺得自己急需找人訴苦,不讓他剛回地獄給緣一交差的時候,看着繼國緣一的樣子就像看着一隻大型的檸檬,別說了,他眼痠!

    但事情不可能放着不解決,不然叫愈史郎的小鬼就要抓着他領子咆哮了。於是剛回地獄沒多久的鶴彥連抽到的角色是什麼都沒看就又去了咒回世界。

    總之就是非常後悔。

    但凡他抽卡之後看上一眼,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狀態。鶴彥已經在這裏作爲一枚戒指蹲了三天了,三天內除了乙骨憂太外就沒碰到一個可以把他帶出去的人。

    啊,你問鶴彥自己爲什麼不出去?問就是慫,衆所周知我妻家沒有弱者,我妻善逸也不例外,但是奈何他的爆發是分段式的!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讓他去做危險的事情絕對不可能!

    加上鶴彥上個馬甲剛剝離沒多久,現在精神尚弱,受到善逸的影響,只能在戒指裏窩了三天。

    所以等到他發現乙骨憂太的時候纔像發現了親人一樣,主動跑到他腳下,連被踢飛都不在乎。

    然後乙骨憂太就上了二樓。

    鶴彥:……能先把我放下嗎?

    乙骨憂太不知道自己撿了個什麼,直直往二樓放畫像的地方走去。

    總感覺走廊變得安靜了,原本就是放學的時候沒什麼聲音是正常的,但是到二樓後,他連風聲蟲鳴這種聲音都聽不見了。

    不等乙骨憂太有所察覺,不遠處的反光提醒了他,讓他一路小跑過去。

    一隻熒光手錶被卡在畫像框後面,在有些暗的走廊裏格外顯眼。

    乙骨憂太走過去費了些勁才把相框搬開。

    爲什麼畫像框在地上?把手錶拿出來了後,乙骨憂太纔想到這個問題。

    難道是建太他們爲了看畫把畫像框給弄下來了?手指在畫框上滑過一點灰塵也沒有,畫像正好是傳說中女人的畫像。

    他記得,故事裏的女人眼睛是閉着的,但是這幅畫的眼睛是睜着的。不知道爲何,他想要摸摸那雙眼睛。

    就在手指快要觸碰到畫像的時候,一陣微弱的電流從口袋的位置傳出來,就是這一瞬間的清醒乙骨憂太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我在幹嘛?油畫應該不能用手碰的吧?】

    “你在幹什麼啊?快點跑啊!”

    耳邊突然響起激動的聲音,乙骨憂太轉頭過去看到一個金色短髮的少年。不等乙骨憂太說些什麼,着急的少年就拉着他的手一路狂奔。

    發生什麼事了?乙骨憂太后知後覺發現自己剛剛看着的畫像逐漸扭曲,就像貞子從電視裏爬出來一樣,那個畫像框裏也爬出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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