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看着天花板,黑色的木質結構滿是古典風範,無時無刻不再告訴着寒拾思一件事情,她並不在她那個小破屋裏面。
明明最後的記憶是在看着自家那個小破房子外面下大雨,裏面下小雨來着。
一起身就是渾身痠痛,寒拾思忍不住痛呼了出來,外面的人頓時推門進來了。
她看過去,是一個有着圓圓的臉蛋,頗爲有點像是包子,但是現在的寒拾思不想要捏一把,而是想要咬上一口的那種。
十一二歲的樣子,明明長相非常可愛,卻還是繃着一張臉,端着一碗藥遞給了寒拾思:“這位姑娘,你醒了,這是你的藥。”
濃濃的苦澀味道幾乎是撲面而來,這碗藥直接是喚起了寒拾思某些不太美好的記憶,但是現在小命更加重要。
端過了碗的同時,寒拾思斟酌着言辭詢問這個少年:“那個,我是怎麼過來的。”
“是你的哥哥送你過來的,現在他正在前院,我已經是讓師弟讓人去叫他了。”小少年認真的對着寒拾思說道,鼓鼓的臉頰讓她更加想要喫包子了,最好還是要豬肉大蔥餡的。
就好像是爲了驗證一樣,樺以從外面推門而入。
等等,你臉上的面具是怎麼回事!
這幅遮遮掩掩的樣子明顯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臉。
難不成樺以這傢伙恢復記憶了。
由於這段時間的相處而忘卻的一些記憶,頓時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寒拾思默默的心想,所以她這樣下去的話就要承接一份滅九族便當套餐了嗎?
心裏頭在這一瞬間別提有多難了。
而圓臉的小少年在見到他進來之後,立刻給這一對他眼中的兄妹留出了充足的空間:“樺以公子,既然你來了,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一溜煙地跑到了外面去。
她差點就要伸出爾康手了。
寒拾思暗地裏捏了捏被子:“你的面具是怎麼回事?”
“不想被人看到。”樺以態度一如既往的從容淡定,可越是這樣,越是讓寒拾思心慌慌。
所以她轉換了另一個話題:“你不是說你失憶了嗎?所以你是怎麼會知道這裏有個小鎮的?”
“我是失憶。”樺以看着她,眼神微妙。
好吧,我懂,你想要說,你是失憶,不是失智對吧。
寒拾思躺下來把頭一蓋,感覺自己真是蠢了,不過小命就這麼一條,還是忍不住心慌慌啊,要不然還是分道揚鑣吧。
不然一不小心就是滿門抄斬套餐,不對,她在這裏的滿門似乎也沒有那麼好滅。
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總有一天會被自己逼瘋。
寒拾思打起精神,一掀開被子,對上的就是已經摘了面具的樺以。
在這昏暗的房間裏面邪氣的紋路和紅色的眼睛,充滿着詭異的美感,一下子就戳中了寒拾思心裏面的那點。
兩個人互相凝望着彼此。
樺以從來都沒有如此細緻的打量過眼前的少女,忽略掉臉上的黑斑,臉上的五官可謂是精緻,可最讓他喜歡的還是那雙眼睛,黑漆漆的明亮如同點星。
此刻裏面帶着的竟然是驚豔。
腦海中那些零散的破碎記憶告訴樺以,你理所當然的應該被所有人畏懼。
他伸出了手,輕輕的搭在寒拾思的肩膀,距離她纖細的脖子,不過只有兩指的距離。
只要微微的一用力,她就會永遠閉上眼睛。
“樺以,我聽到他叫你這個名字。”寒拾思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一隻手撐着牀,在他的面前更加小巧。
這副無害的樣子讓他有些索然無味地收回手,太弱了,我的妹妹。
“嗯,我覺得用來做名字也不錯。”樺以隨口迴應。
坐在了她旁邊,高大的身材更是直接籠罩了她半個身影。
寒拾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等等,如果生病了應該要花錢吧,我們哪裏來的錢?”
她可是沒有拿錢的,至於剛剛穿過來的時候首飾之類的就不用說了。
如果上面有什麼特殊標誌的話就真的要慘了?
“我有,對了,還有這個,似乎很重要呀。”樺以隨口應了一句,又似乎想起什麼,從旁邊拿起了一個包裹遞給了寒拾思。
迷茫的打開,鮮豔的紅色分外的刺眼,這不就是她穿過來的時候穿的那一身宮裝嫁衣嗎?
“你嫁人了。”樺以就在旁邊涼涼的問着。
寒拾思隨意的將這件衣服塞進包裹裏面,幾乎是斬釘截鐵:“沒有。”
“那就好,我的妹妹應該要最好的,哥哥會幫你看的。”樺以似乎周圍的氣息都柔和了一些,伸出手爲她整理了一下頭髮。
微涼的指尖,讓肌膚微微的顫慄着,寒拾思默默笑了笑,所以這位冒出來的妹妹,到底是哪裏來的白月光呀。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樺以站起來重新帶上面具,哪怕是穿着一身布衣,也依舊難以掩飾本身的氣質。
目送着人離去,寒拾思立刻將包裹給掏了出來,看着上面點綴的珍珠寶石之類的無比的慶幸。
現在只要把這些玩意給弄下來之後,基本上就差不多足夠生活了,至於這位大反派還是該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再這樣欺騙下去就真的要小命不保了,哪怕是被脅迫的也有點懸啊。
寒拾思哪怕是再隨遇而安,也不可能一個勁的走鋼絲。
仔細地將衣服上面能夠拆下出來的寶石和珍珠全都裝到一個小布袋裏面。
確定一切無誤的寒拾思臉上蒙了一塊布巾走了出去。
她躺的地方應該是醫館的後院,後面剛好有一扇小門,這簡直就是老天爺都要給她一條逃生之路。
愉悅的翹起嘴角,那雙眼睛看上去更是明亮極了。
悄悄的打開門,一隻腳剛剛伸出去,還未曾落地的那一瞬間,後頭就傳來了樺以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語調:“你在幹什麼。”
樺以一直都在樹上,默默的思考着回想起來的那些片段,一點點拼湊起來,直到寒拾思悄悄的將門打開的時候才被打斷了思緒。
他饒有興趣地看着少女如同是做賊的貓一樣左看右看的,在她因爲可以離開的時候,才從樹上跳了下來,喊住了她。
寒拾思沉默的轉過身看着樺以走過來,默默地摘下面巾,露出一個笑臉:“哥哥,原來你在這裏呀,我剛好要出去買點肉呢,畢竟你帶我過來,要好好的補一下身體啊。”
語氣正大光明,聲音一般正直。
可謂實在是真誠不過了。
“好,不過今天就算好好的休息,明天哥哥帶你出去。”樺以有一些被愉悅到心滿意足的摸了摸寒拾思的腦袋,將她重新的送回房間裏面。
重新的躺回到牀上,寒拾思看着頭頂的瓦還有木質結構的橫樑,哀怨着,樺以呀,真不是我想要騙你啊。
躺了一會兒之後,寒拾思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長着包子臉的小少年手上面端着飯菜回來了。
“來喫飯了。”小少年依舊是一副故作着嚴肅的樣子。
正好餓了的寒拾思沒客氣,同時有點不好意思的問他:“這裏有水嗎?我想擦一下臉。”
畢竟發燒之後渾身上下都是汗,現如今回過神來之後,只感覺渾身都是黏黏的,實在不怎麼舒服。
“你告訴我在哪裏就可以了,我自己去端。”畢竟小少年這副樣子在她們那邊還是在上初中的孩子呢,寒拾思可沒有這麼理直氣壯的。
“廚房就有,就往前面左拐就到了。”小少年告訴了女主那雙眼睛清凌凌的,哪怕是看到女主臉上的東西也沒有絲毫變化。
寒拾思感謝了一下,快速解決完之後就跑到了廚房打熱水了。
廚房裏面此刻沒有人,寒拾思打了一盆之後端回房間裏面。
藉着水面反射出來的鏡面,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感覺臉上的東西似乎淡了一點。
雖然依舊猙獰醜陋,可是好像要比當初好一些了。
想到原劇情,寒拾思忍不住撫上臉頰,看來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還真的是好了些。
原主是滄璃大陸第一美人,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夜幕降臨,寒拾思也總算是見到了救治她的醫生。
那是一個有着雪白鬍子,一看便讓人覺得和藹可親的老人,笑眯眯的樣子,顯得分外的可親。
他給寒拾思再度診治,燒已經是退去了,她已經是可以離開了。
寒拾思也鬆了口氣,畢竟感冒在古代是真的要命的東西啊。
不過如果要離開的話,女主就要思考起另外一件事情了,那就是他們接下來該往哪裏去。
雖說那間小木屋是她來到這裏住的第一個地方,但是那環境實在是讓人生不出來留戀,所以接下來她必須要找到能夠住的地方了。
還沒有等到寒拾思想着到底要不要在這裏租房的時候樺以這邊卻拍板下來一個決定,他要去往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