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了！”他大喊一聲。
惹得蔣冰一怔。
所有的目光都聚向他，
其間，只見霍承雲站在原地，頭一垂，低聲語，“她是孟老師的女兒。”
“……”一句話出口，教室內外鴉雀無聲。
“什，什麼？她是婉清的女兒……”蔣冰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延延！”顧玦的聲音接連響起，滿是焦急和不安。
舅舅飛奔着衝進教室裏，在看見眼前的一幕後，同樣怔愣在了原地。
……
不多時，校長辦公室。
霍承雲和老師們走在前面。
江延醉拉着葉幟的手，跟在舅舅身後。
衆人緩步入內。
擡眸只見沙發上，老者拄拐靜坐。在看見江延醉的那一瞬，見顧今潮扶着柺棍的手一顫，他同霍承雲一樣，也很緊張。
方纔顧準給顧玦打電話說，江延醉在清大附中，當時老爺子正和顧玦一起用晚飯。一聽這話，顧今潮慌的連飯都不吃了，扔下筷子就火急火燎的往學校這邊趕。
一路上，風馳電擎，硬是把汽車開出了火箭的感覺。
結果一到學校，老太公竟然慫了。
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不敢面對自己的親生孫兒，就連進到班級裏去看看情況都是要顧玦這個舅舅替他出馬。
而老爺子，則怯怯地縮在校長辦公室，不敢出去。
只是沒想到，如今竟面對面的碰上了。
看見顧今潮，葉幟一頓，扯了扯江延醉的手，提醒說，“你外公。”
“……”對方沒有回答，他對顧今潮簡直置若空氣，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捨。
就這樣堂堂顧氏集團董事長，慫怯怯的垂頭，他沒說話，只微微側身，儘量迴避。
所有人坐下來，霍承雲開口道：“江延醉他……收養了孟老師的女兒，還一直把她扶養長大。這麼多年來，孩子的衣食住行全都是他在管，”
緩緩擡眸，繼續道：“孩子來到我們學校之後，所有的手續都是顧總辦的。他就是因爲怕，怕和你們見面，會鬧成今天這種局面，所以才一直隱瞞着自己的身份，不肯來學校。唉――”
一聲長嘆，“都已經是十多年前的舊事了，何必耿耿於懷呢？當時他也不過才葉幟這麼大，也還是個孩子，他媽媽沒了……”
一聽這話，顧今潮神色微變，當即動了動柺杖。
發出的聲音引得衆人一怔，頓時斂聲屏息。
顧玦緊忙擡手，撫在老太公的肩上，已示安慰。
江延醉卻木訥地坐在原地，面無表情。
霍承雲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清了清嗓子，改口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該放下了！”
……
那天，傍晚時分，崩潰與喧鬧同日色一般落下帷幕。
所有老師都散了，唯獨蔣冰還站在原地。她靜靜地看着葉幟，不知是哭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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