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葉幟，你過來。”
彼時，小人兒坐在江延醉身旁，聽見聲音她有些遲疑，第一反應是轉目去看江延醉。
那人依舊面無表情，彷彿丟了魂一般。他眼中是一潭死水，星空作暗，“去吧。”
乾裂的脣一翕一動，只說了兩個字。
抿了抿脣，葉幟起身，去到蔣冰身前。
女人看着自己笑，擡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笑着說，“好孩子，你肯定不認識我吧，我是你蔣阿姨啊。”
“蔣老師。”葉幟小聲喚了一句
對方卻搖頭說，“不是老師，是蔣阿姨。”
她拉着葉幟去到外面的長廊裏，望着遠處夕陽，開口淺聲道：“阿姨和你媽媽關係很好的，我們是最要好的姐妹。從小在一起長大，後來唸了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還一起來到了這裏教書。”
“這裏？！”葉幟一愣，“您的意思……我媽媽之前是在這裏教書的？”
“對。”點點頭，蔣冰：“十多年前，你媽媽是這所學校裏最好的老師。她是我們所有人的驕傲……可惜她死了，”
眸間一閃落寞，見蔣冰垂頭，“孩子，阿姨對不起你，你媽媽去世後……阿姨甚至沒去看過她，也沒看過你。對不起，對不起……”
那天，蔣冰什麼都沒說，她只是不停的道歉，然後趴在陽臺上嚎啕大哭。
看那模樣，應該是回憶起了痛苦的經歷。
至於是什麼？她沒說。
不過葉幟也能猜出一二來，肯定是和自己的母親有關。
顧今潮坐在一旁，顯得那麼的小心翼翼。他表面上好像在和江延醉保持距離，卻一直忍不住偷瞄外孫。
纖影去到沙發前，
“走吧，回家了。”葉幟對江延醉道。
話一出口，對面身影一怔。江延醉有些晃神，遲疑擡眸，他看着葉幟，眼中還是那抹褪不去的紅。
“走啦，回家呀！”神色未變，葉幟很自然地擡手拉他。
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江延醉轉目去看顧玦。
葉幟的反應讓舅舅很安心，顧玦一笑，輕聲言，“去吧，帶着妹妹回家吧。”
手臂被小人兒扯着，腕上的溫度是那麼真實，真實的讓人不敢相信。江延醉在惴惴不安與如釋重負間露出了一抹笑。
只一瞬間，周身戾氣盡退，男人的面色變得柔和，脣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有着柔柔的光，長影遲鈍起身。
舅舅和外公同時擡起頭，看着璃璃的兒子。看着他被女孩兒拉着起身，向外走去。
“那我們走了，”小人兒回身，笑吟吟地對着顧玦和顧今潮擺手，“舅舅再見！外公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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