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臣女一定要殺呢？”
秦臻問。
一雙眼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帶着玉石俱焚的決絕。
她其實什麼都不剩了，整個人只剩下最沉重的恨。
卻沒想，他聽到蕭鳳棲壓抑的沉悶的聲音。
“我會死。”
秦臻刷的一下擡起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什麼。
“什麼意思？”
她下意識的出聲問道，握着匕首的手一顫。
月色悽迷，冷風簌簌。
蕭鳳棲整個人深沉的讓人壓抑，好似冰天雪地般的冷冽將他籠罩，半晌之後，只聽他道，“母蠱在他的身上。”
“什麼？”
秦臻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眼睛滿是震驚的看向蕭鳳棲。
火寒蠱的母蠱在蕭泓宇的身上？
“君姑娘，這件事情是真的......”
一旁馮晨也開了口。
氣氛瞬間在這一刻凝住。
秦臻看看蕭鳳棲，他坐在輪椅上，整個人冷凝，深沉，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冷寂的味道。
“臻兒......”
這邊蕭泓宇陷入更深的夢境之中，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一直在喊臻兒。
秦臻的手在顫動，眼睛紅的厲害。
下一刻，蕭鳳棲猛的出手，朝着蕭泓宇的某一個穴位一點，只聽很輕的一聲悶哼，他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秦臻看着蕭泓宇陷入沉睡，她手上的刀卻是無論如何也刺不下去。
“你，確定了嗎？”
秦臻啞聲問。
蕭鳳棲沒說話，倒是站在身後的馮晨紅着眼上前一步，衝着秦臻拱拱手道，“君姑娘，馮某不知您與六皇子之間到底有何仇怨，但您確實不能殺他，他的生死直接關係着景行的生死，這個消息也是最近才查出來的，景行體內的火寒蠱爲子蠱，母蠱在六皇子體內，母蠱死，子蠱亡。”
嘴角蒼涼一笑，只覺得這人生實在是可笑。
蕭泓宇究竟是個怎樣心機深沉的人，竟會將毒蠱下在大夏第一玄王的身上，他究竟是有着多深沉的野心啊。
秦臻握着匕首的手鬆了。
她知道，今日無論如何都無法傷害蕭泓宇，殺他等於殺蕭鳳棲。
可是事情已經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怎麼放手？明日裏蕭泓宇記起來今晚發生的事情，他又豈會善罷甘休。
這是一個非常難解的局面。
沙漏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玄王爺，打算怎麼做？”
秦臻出聲道。
“呵......”
只聽一聲低沉的笑聲蕭鳳棲沒說話，但這一聲笑中的冷厲讓人明白，蕭泓宇絕無好下場。
秦臻鬆了握匕首的手，這會兒冷風一吹，腦海中也清明瞭不少。
“我與蕭泓宇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玄王爺出手阻止，那臣女便就此罷手，也算是與王爺站在同一戰線，臣女與蕭泓宇之間的事情希望王爺不要多加詢問，王爺與六皇子之間的仇怨，臣女自然也不會插手。”
秦臻道。
蕭鳳棲沒有說話，面具下一雙鳳目似有複雜的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