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便動了春心。
也是在此刻,他是極力的控制自己,才壓下了那鼓譟的心跳。
這一刻,馮晨突的就明白了,難怪一向不近女色,有一顆冷厲冰寒之心的景行會那般不可自拔的愛上君家這位大小姐,因爲她值得。
四十六針,針針入穴道。
最後一針要刺入頭頂,那時候她全身便都不能動了。
秦臻擡起腳邁入木桶之中,只一瞬間,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四面八方的涌來,幾乎讓她下一刻就退出去。
伸進去的腳瞬間就紅了一片。
“最後一針!”
秦臻咬牙,大步邁進,馮晨也不再猶豫,將手中最後一枚銀針直接扎入秦臻頭頂。
痛。
好痛。
灼熱。
木桶中的毒素順着毛孔爭先恐後的涌入秦臻的身體。
一百種植物系的毒素,經過煉化,浸泡,本身它們的毒性便各不相同,有麻癢的,刺痛的,灼燒的,冰寒的,還有讓人身體出現幻覺的......
那是一百種植物的混合性毒素,同時的襲來。
秦臻臉上的血色一片片變白,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來,痛苦的呻口今聲溢出,她死死的咬着脣瓣。
馮晨一直守在她的旁邊,看着她輕顫的睫毛,慘白的臉色,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痛起來。
他的手上緊緊的握着丹藥瓶,他記得,君緋色說過,如果她堅持不下去了,就給她餵食丹藥。
秦臻整個人好似在火海中被灼燒,劇烈的疼痛將她整個人都淹沒,痛到她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可是她沒有哭,咬着牙默默承受着,她在想蕭鳳棲,他火寒蠱發作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痛苦的?
救他,熬下去。
只有她熬下去了,蕭鳳棲纔有救。
他愛上了她,一顆心都交付了出去,無法再去碰任何的女子,所以她是他唯一的救贖。
......
蕭泓宇一路跟着秦臻的馬車來到別院。
中途他跟丟了一會兒,因爲馬車走的偏僻小路,但很快他便也順着馬車印記追了上來。
他想不明白,這麼晚了,臻兒打扮成這個樣子是要去哪裏?去見蕭鳳棲嗎?
想到這裏,他的腦子便嗡嗡的,心都痛的絞成一團。
等他順着印記找上來的時候,瞧見秦臻的馬車停在一處別院,這處別院很是偏僻,周圍都是冷寂的黑,無人居住,只有其中一戶亮着光。
蕭泓宇的眼中閃過不解,三更半夜,黑燈瞎火,臻兒是跟誰約在這裏?蕭鳳棲?
他臉色難看,心中更是苦澀難當,便悄無聲息的進了院子。
他不知道自己一會兒會看到什麼,還未靠近,一顆心就疼的不像話。
院子裏很靜,後院中某一個屋子卻被燭火點亮,窗櫺上映出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蕭泓宇一瞬間失了力氣,本就佈滿紅血絲的眼睛更紅了。
果然是來跟蕭鳳棲見面的嗎?
可是爲什麼選在這種地方呢?
他喝了太多的酒,平日裏很是聰敏的腦袋此時卻是怎麼也轉不動,他腳步很沉,朝着那亮着燭火的屋子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看什麼,只是心好痛,眼睛好澀,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走向那間屋子,他像是一個偷窺者,面無死灰的朝着裏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