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光線充足,燃燒的燭火將屋子照的通亮,也將屋內的一切都倒映出來。
蕭泓宇本以爲會看到讓他無比心碎和痛苦的畫面,他卻沒有退後離開,幾乎是自虐般的想看看臻兒這麼晚了約的是誰?
本以爲是蕭鳳棲,然而一眼望去......
蕭泓宇只覺得腦袋一衝,嗡嗡一片,他沒想到屋內是這樣的一副畫面。
木桶內,白氣嫋嫋,臻兒坐在木桶之內,露出瑩潤白-皙的肩頭,墨黑的長髮隨意的披散,額前碎髮凌亂,冷豔出衆的容貌此時卻滿是痛苦之色,像是在承受極大的折磨。
而在木桶之處,一男子青衣加身,背對着他,瞧不清容貌。
這是......
怎麼回事?
蕭泓宇本身就喝了酒,此時瞬間酒醒,他想不通半夜三更臻兒爲何會在這裏,他的腦海中只剩下臻兒痛苦的表情。
砰的一聲。
蕭泓宇一腳將門踹開。
寂靜的夜本來就安靜不已,這砰的一聲驚了馮晨一跳,他刷的回頭,一眼就對上了蕭泓宇冷寂的眸光。
蕭泓宇瞳孔一縮,幾乎是炸裂,他看背影便已經覺得這男人眼熟,但不似蕭鳳棲那般高大,如今轉過身來,纔看清楚竟是馮晨。
馮晨大驚,完全沒想到這三更半夜,荒郊野嶺,如此偏僻之地,蕭泓宇是怎麼找來的,一時間竟是震驚不知道該如何掩飾自己的表情。
“六殿下,您怎麼在這裏?”
蕭泓宇的眼神透着一種寂冷和探究,進到屋子內,纔看清楚這屋內全都是藥材,鼻息間全都是藥味,而臻兒泡着的浴桶中也是黑乎乎一片,離的近了,也看清楚臻兒露在外面的肌膚好幾處都插了銀針,而他已進來了,臻兒卻未曾睜眼,但臉上表情始終痛苦。
對於馮晨的問話,他並未搭理,而是直接走向秦臻。
“她怎麼了?”
蕭泓宇問。
此時的馮晨心中已是大駭,完全想不到蕭泓宇爲何會出現在這裏,他爲了避人耳目,早已在一個月前就開始尋找這處院子,一直悄無聲息的準備到現在,便是今日接到君緋色的消息,他也屏退衆人,於晌午時分便悄悄趕了過來,絲毫沒有露出蹤跡,便是景行也讓他騙了過去。
可是現在竟被蕭泓宇給撞破了。
天知道他的心裏驚駭成了什麼樣子。
今日就是任何人撞破到這裏,他都可以想辦法解決,唯有一個蕭泓宇。
因爲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知道原因。
如果讓他知道,景行他中了火寒蠱,而母蠱是在他的體內,他控制着景行的生死,那景行將完全處於被動。
所以,馮晨亦是不能讓他知道君緋色是在煉化後天毒體。
“啊......”
就在此時,秦臻一聲悶哼,似痛苦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