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所及,是房間內金碧輝煌的吊飾。
有兩個人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一男一女。
等等,我不是在小巷裏嗎?
虛脫過後剛醒來,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對了,穹!穹呢?
葉悠慌忙從足有兩米之寬的柔軟大牀上坐起,打量四周。
寬敞明亮的房間,歐式桌椅,葉悠甚至還看見了一個吧檯,精緻小巧,被漆成純白色。
酒店的套房?
而且一看便是價格不菲的那種。
坐起身後,才發現自己身上似乎光.溜.溜的。想來也是,凡矢理的制服襯衫早已經在小巷裏的那場戰鬥中被徹底毀去了吧。
被子下似乎有什麼東西纏住了自己的腿,葉悠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該不會……
嚥了口唾沫,動作微微有些僵硬,他小心翼翼將被子掀開。
光滑細膩白.花.花的肌膚,大.片.大.片地暴露在葉悠視野中。與他一樣,赤.身.裸♀體。
還在睡夢中的穹,彷彿將葉悠的大腿當成了抱枕似的,拿着可愛的小腦袋不停蹭啊蹭……
等等,這是犯罪啊!
一定是晨.勃的緣故,葉悠一.柱.擎.天。
只可惜是親妹。
葉悠已經不知是多少次了,生出這般無力又惋惜的感慨。
粉嫩的小臉蛋和鐵棒靠得太近了。葉悠嘆了口氣,用手將妹妹的臉推開。
可穹的臉蛋上似乎裝了吸鐵石似的,沒過一會,又挪啊挪的湊了過來。葉悠只好沒好氣地再次推開,然後穹又貼,葉悠只好不厭其煩地再推……
對他而言,這種循環往復簡直是一種非人的煎熬與折磨。
我要這鐵棒有何用?某一刻,葉悠忽然很嚴肅地這樣捫心自問着。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終於想到了個差不多的解決的辦法,葉悠連滾帶爬的從牀上逃了下來。這時候,大腦才重新恢復了冷靜。
身體上,疼痛感一陣陣傳來綿延不絕,先前深可見骨的傷口卻已經不見。
離那場戰鬥過去了多久?現在這裏是哪?是酒店?那又是哪裏的酒店?發生了什麼?我還有多少戰鬥力?不遠處的那兩個聲音究竟是誰的?
在幫穹將被子重新蓋好後,一大串問題迅速擠滿葉悠的腦門。
草草裹上了一件放在牀頭旁的浴衣,葉悠走到窗邊。
外面是熟悉的街道,酒店的位置距離發生過戰鬥的小巷不遠。時間是清晨,房間上掛着日曆,顯示爲四月二十五號。
體內符文之環前所未有的暗淡。不過,二階的靈力卻已經恢復了大半。而最令葉悠感到驚訝的是,他身上的大傷小傷,竟被人用咒術治癒了個七七八八。
稍稍鬆了口氣,也就是說,事情還不至於超出掌控範圍太多。
那麼,照這樣推測,外面客廳處的兩人應該就是昨天在暗處看戲的陰陽師了吧?既然沒動殺手,反而還幫自己治療了傷勢,那就證明不管是出於什麼緣由,至少都有得談。
念及至此,葉悠尋着聲音,走出臥室。
臥室的門沒關,難怪客廳裏交談的聲音,隱隱約約能夠傳進來。
……
“島田,下個月的星級考覈你真的不去?”
“喂喂喂,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過分了吧!什麼麻煩事都推給我?我已經連續替你出席三年了!”
雖說是交談,但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男的在開口,給人種自說自話單口相聲的錯覺。
葉悠走進客廳,看清說話男子的樣子時,率先愣了愣。
臉上帶着個白色的狸貓面具。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面具上還一刻不停地變換着一個又一個滑稽搞笑的顏表情。
好不容易纔放棄開口吐槽的念頭,葉悠轉而把視線投到了另一位陰陽師身上。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印象是冷,冰冷,好似生於高嶺的遺世之花般飄渺凍人。可這種冰冷,搭配上女子的美豔時,卻似乎有種令男人心.猿.意.馬.的魔力。
葉悠腦海中鬼使神差般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你喜歡她冷豔,又希望她放..蕩.犯..賤。”
已經忘記了是從哪兒看來的,不一定完全貼切,但總而言之,是極其能激.發.男人徵.服.欲.♂.望的一種類型。
很迷人也很危險。
甚至,打量片刻後,給葉悠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當然,他們一定沒見過。
……
“喂,講講道理嘛!一年十二個月,正好我們十二個人輪.着來,憑什麼我要比別人多跑一次?”
葉悠靜靜站在一旁等候,打算等對方先開口。
把他帶到這來,總有緣由吧?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兩個人卻看也沒看他一眼,愣是把他扔在一旁晾了十幾分鍾。
面具男的單口相聲仍是自娛自樂說個不停,不亦樂乎。
終於忍不住了,相比較而言,終究是葉悠的處境更加被動些,只好主動開口:“那個……”
“不懂禮貌嗎?”
纔剛吐出兩個字,便被利索地打斷。
出人意料,打斷他的不是面具男,反而是一直坐在沙發上捧着本書不發一言的女陰陽師。
原來不是啞巴啊。被打斷的葉悠心下不滿地吐槽道。
“開口前,先詢問‘我可以插.嘴嗎?’,這麼基本的禮數都不懂?”女子裙襬下,修長的雙腿優雅交疊,聲音不鹹不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葉悠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不動聲色整理好情緒:“請問,我可以插.嘴嗎?”葉悠順着對方的意思,重新開口。
態度不卑不亢,心想,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然而——
“哼!”
重重一聲冷哼,女子豁然起身。
手上的書重重拍在茶几上,面若寒霜:“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提出想要插.她.嘴的請求,我真是大開眼見呢!春日野悠,你果然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誒?你在說啥?不是你要我這麼說的嗎?
葉悠下意識懵逼,甚至腦子沒來得及轉過彎。
大概愣了足足小半個分鐘,才忽然反應過來——好不尷尬!
插.嘴、插.她.嘴?敢情是這樣理解的?
這是帶.葷的冷笑話來着,還是深井冰的黃.段.子?
心下吐槽着,下意識尋着女人的臉蛋看去。紅脣如烈焰,性.感不可方物。
不自禁想象了一下插.嘴的情形……等等,真的忍不住對這個提議有點心動了呢!
“簡直刷新了我的三觀!春日野悠,我承認,你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見葉悠沒回應,女人再次面若寒霜地重複道。
喂,你這是哪門子的承認啊?說到了不起,還是您比較了不起吧……
一副酷酷的樣子,冷豔高傲扮了大半天,結果開口第一句話就這麼勁爆。拜託,一本正經地講着又黃.又暴.力的冷笑話,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等等,葉悠忽然想到冷豔女身上的那股熟悉感是打哪來的了——小太妹!
同樣很黃.很暴.力,只不過一個嬌一個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