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下了車後,揮手讓司機先離開,獨自站在原地等那男人。

    今晚要是沒說清楚的話,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她緊抿薄脣,定定地看着車中的男人下車,從燈光處踱步向她走來。

    溫晴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禁有些恍惚。

    四年了,歲月真的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但她面上卻一臉從容,嘴角甚至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靜靜地凝視着不遠處的男人慢慢走近。

    厲應寒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禁有些煩躁。

    他面色陰沉地上前,一把抓着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他一想到,剛剛在宴會上這個女人對別的男人言笑晏晏的樣子,心下就一陣的惱火。

    她只能是他的,怎麼可以那樣對別人?

    溫晴嘲諷一笑,淡漠地掙開被握住的手。

    “厲先生,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這樣對我,我有權讓保安趕走你。”

    厲應寒臉色不好,周身森冷的氣息卻收斂了不少,再次開口:“跟我走,我有話要問你。”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早就說完了。”

    溫晴薄脣輕啓,轉身向酒店走去。

    厲應寒見她要離開,快步上前,伸手擋在她面前,“我們之間沒完,你還欠我一個孩子!”

    聽到“孩子”二字,溫晴腳步一頓,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欠他一個孩子?

    他還有臉說出口?

    溫晴沉默不語。

    厲應寒見狀,態度跟着緩和了不少,開口解釋道:“四年前,我不知道你得了癌症,也不知道你懷孕了。”

    “所以呢?”

    溫晴低低聲音反問了一句,轉頭看着面前男人,眼神愈發冷淡,“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把所有的過錯都抹去嗎?”

    厲應寒一噎,看着面前的女人,下意識開口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不等他說完,溫晴就冷漠地開口打斷他的話,“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現在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係。”

    從四年前開始,她跟他之間再無可能了。

    溫晴氣惱地伸手推開面前的手,快步向酒店走去。

    厲應寒站在原地,抿緊脣角,終是忍不住開口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那個孩子他怎麼樣了?”

    他還活着嗎?

    四年過去了,她都沒事的話,那那個孩子是不是也還活着?

    如果還活着,他現在會在哪裏?

    直到這一刻,厲應寒才真正地意識到,他是在乎溫晴,在乎她的孩子的。

    聽到這話,站在不遠處的溫晴腳步頓住。

    他是希望那個孩子還活着嗎?

    就算那個孩子還活着也跟他沒關係了。

    她沒有轉身,只微微側臉,冰冷地吐出答案,“他死了。”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溫晴緊咬下脣,轉頭擡腳向酒店走去。

    她知道厲應寒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但是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回不去了。

    溫晴腳步越走越疾。

    她快速地走回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大。

    壓抑了一天的心緒翻涌而起。

    溫晴按住心口,再也扼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顫抖着手,打開房間抽屜,左手緊緊扒着抽屜的邊緣,指尖被迫擠壓出通紅,右手卻快速地拿出瓶子裏的藥塞進嘴裏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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