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可可能活下去,四年多的相依爲伴,她們之間的感情,早就跟親生母女沒有任何區別了。

    安司先生聽到這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慈愛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

    “可可還有救,只是風險很大。”

    簡安聽到這話,身子一顫,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着,微長的指甲早已深深嵌進掌心。

    她現在不能怕,可可還等着她。

    安司先生頓了頓,又繼續開口說起來——

    “小丫頭身上被人下了禁術,這禁術已經消失了幾十年了。但是好在,我活了大半輩子,一生主攻疑難雜症,因此我治療國幾個身中禁術的人。”

    簡安明白安司先生的意思,也知道大人跟小孩是不一樣的。

    可哪怕只有一絲生的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她眼神堅定的看着安司先生,顫聲問:“怎麼治療?”

    “我之前研究過這種禁術,但是我只研究出了兩種解法,一種是換血,還有一種是以毒攻毒。”

    “小丫頭現在才四歲,換血的風險,她可能承受不起。可以毒攻毒的辦法,又……異常痛苦,所以我找你過來,是想讓你決定。”

    簡安身子微顫,很好就被路易斯攬住了肩膀。

    她轉頭看了路易斯一眼,黑色的雙眸滿是求助的目光。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怎麼選擇纔會讓可可生的機會更多一點。

    她更害怕自己做錯了選擇,從而導致……失去可可。

    路易斯握着身側女人的手一緊,沉聲詢問道:“安司先生,你分析分析這兩種方法的利弊。”

    他知道,兩種方法都有風險。

    安司先生作爲一個醫生,有着選擇哪種方法的權利,因爲他知道哪種方法對可可最好。

    可這兩者之間都有風險,萬一失敗……那可可就……

    安司先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繼而開口說道:“換血,顧名思義就是把小丫頭身體裏的血都抽出來換掉。”

    “但是考慮到小丫頭的先天性心臟病,我擔心在手術的過程中,小丫頭的身體負擔不了,從而失去意識,變成植物人。”

    “那另一種呢?”

    簡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問出口的話依舊帶上了幾分顫音。

    安司先生看了她一眼,嚴肅的回答:“以毒攻毒,就是用帶毒的蠱蟲種植進小丫頭的身體裏,讓毒蟲剋制小丫頭血液裏的禁術。”

    “毒蟲和血液裏的禁術互斥,會產生劇烈的痛苦。等毒蟲跟血液裏的禁術兩敗俱傷後,再用我特製的香料藥材泡澡四十天,喝藥一週,差不多就能康復。”

    “只是求生意志差的人,最後會忍不住求死。”

    因爲疼到了極致,死便成了一種解脫。

    簡安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着,紅脣緊抿,一語不發。

    她沒想到,救治可可的兩種辦法,竟然都這麼兇險。

    第一種辦法一不小心就變成植物人,第二種辦法生不如死。

    她是可可的母親,她不願意可可承受這些痛苦,可……可可必須要做手術。

    安司先生已經是Z國王室最著名的醫生了,如果連他都救不了可可,那還有誰能救的了可可?

    簡安心裏清楚,此時的安司先生,是她女兒唯一的生的希望。

    她咬了咬下脣瓣,堅定的看着坐在對面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頭。

    “安司先生,你是醫生,自然會爲可可選擇最佳的治療方案,我相信的。”

    “就算……”

    簡安放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用盡所有力氣才接着說道:“就算最後可可永遠醒過來,我也不會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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