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司先生聽到這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慈愛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
“可可還有救,只是風險很大。”
簡安聽到這話,身子一顫,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着,微長的指甲早已深深嵌進掌心。
她現在不能怕,可可還等着她。
安司先生頓了頓,又繼續開口說起來——
“小丫頭身上被人下了禁術,這禁術已經消失了幾十年了。但是好在,我活了大半輩子,一生主攻疑難雜症,因此我治療國幾個身中禁術的人。”
簡安明白安司先生的意思,也知道大人跟小孩是不一樣的。
可哪怕只有一絲生的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她眼神堅定的看着安司先生,顫聲問:“怎麼治療?”
“我之前研究過這種禁術,但是我只研究出了兩種解法,一種是換血,還有一種是以毒攻毒。”
“小丫頭現在才四歲,換血的風險,她可能承受不起。可以毒攻毒的辦法,又……異常痛苦,所以我找你過來,是想讓你決定。”
簡安身子微顫,很好就被路易斯攬住了肩膀。
她轉頭看了路易斯一眼,黑色的雙眸滿是求助的目光。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怎麼選擇纔會讓可可生的機會更多一點。
她更害怕自己做錯了選擇,從而導致……失去可可。
路易斯握着身側女人的手一緊,沉聲詢問道:“安司先生,你分析分析這兩種方法的利弊。”
他知道,兩種方法都有風險。
安司先生作爲一個醫生,有着選擇哪種方法的權利,因爲他知道哪種方法對可可最好。
可這兩者之間都有風險,萬一失敗……那可可就……
“但是考慮到小丫頭的先天性心臟病,我擔心在手術的過程中,小丫頭的身體負擔不了,從而失去意識,變成植物人。”
“那另一種呢?”
簡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問出口的話依舊帶上了幾分顫音。
安司先生看了她一眼,嚴肅的回答:“以毒攻毒,就是用帶毒的蠱蟲種植進小丫頭的身體裏,讓毒蟲剋制小丫頭血液裏的禁術。”
“毒蟲和血液裏的禁術互斥,會產生劇烈的痛苦。等毒蟲跟血液裏的禁術兩敗俱傷後,再用我特製的香料藥材泡澡四十天,喝藥一週,差不多就能康復。”
“只是求生意志差的人,最後會忍不住求死。”
因爲疼到了極致,死便成了一種解脫。
簡安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着,紅脣緊抿,一語不發。
她沒想到,救治可可的兩種辦法,竟然都這麼兇險。
第一種辦法一不小心就變成植物人,第二種辦法生不如死。
她是可可的母親,她不願意可可承受這些痛苦,可……可可必須要做手術。
安司先生已經是Z國王室最著名的醫生了,如果連他都救不了可可,那還有誰能救的了可可?
簡安心裏清楚,此時的安司先生,是她女兒唯一的生的希望。
她咬了咬下脣瓣,堅定的看着坐在對面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頭。
“安司先生,你是醫生,自然會爲可可選擇最佳的治療方案,我相信的。”
“就算……”
簡安放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用盡所有力氣才接着說道:“就算最後可可永遠醒過來,我也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