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的霍景行一直緊緊盯着秦栩栩的身影,周身的溫度早已下降至冰點,面色陰沉。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後,急救室的紅燈終於滅了。

    秦栩栩看到後,立馬走過去,卻因爲站在原地不動雙腿有些發僵,差點摔倒,還是霍景行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她面色一冷,冷漠地甩開了霍景行的手,亦步亦趨地走向剛出來的主治醫生。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秦栩栩緊張地望着站在眼前的主治醫生,俏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醫生摘下口罩,轉頭看向站在眼前的女人,嚴肅地說:“放心,病人沒有生命危險,只是皮外傷,又因爲年紀小,所以處理起來多用了一些時間。”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秦栩栩原本一直高高懸起的心,慢慢落回原地。

    她的甜寶沒事了。

    可等秦栩栩跟着護士來到甜寶的病房,看着躺在牀上小臉煞白的小傢伙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跟着一疼。

    她慢慢地走到病牀邊,伸手輕輕將小傢伙額前的碎髮理到耳後,又俯身在甜寶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別怕,媽咪陪着你。”

    說完這話,她起身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水杯,接了一杯溫水,坐在了病牀邊的凳子上,拿着棉籤蘸水,一點點的溼潤着甜寶的脣瓣。

    她的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已經受傷的女兒。

    這一幕落在站在門口的霍景行眼睛裏,卻覺得異常諷刺。

    要是當初秦栩栩沒有跟別的男人離開……

    說不定他們現在也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了!霍景行眼睛死死地盯着病房裏的女人,身側滿是陰冷的氣息。

    他想要質問秦栩栩,心裏卻清楚,現在不是時候。

    甚至,在他的心底裏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的期盼——萬一這是他跟秦栩栩的女兒呢?

    就在霍景行暗自惱怒的時候,秦栩栩放下手裏的水杯,準備去醫院的食堂買點小米粥給甜寶喫。

    她剛走出病房外,就被霍景行一把按在牆壁上。

    “那個孩子是你和……”誰的孩子?

    秦栩栩迅速開口,打斷他。

    “她只是我孩子,與你無關!”

    雖然在情急之下說出了甜寶的身份,但她絕不想讓甜寶落在這個男人手裏。

    然而她的這一句話,打破了霍景行心底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讓霍景行的身子頓時僵愣在原地。

    他抿了抿脣,好半晌後,冷聲開口質問:“那你說!孩子是誰的?”

    男人的雙眸充斥着怒火,抓着秦栩栩肩膀的手不住收緊。

    秦栩栩喫痛地蹙了蹙眉頭,而後很冷靜地推開眼前的男人,出口的聲音滿是決絕。

    “我說了,跟你沒有關係!”

    霍景行聽到這話,嘴邊露出一抹冷笑,再次出口的聲線像是來自地獄的幽冥一般。

    “孩子就是那個姦夫的吧!”

    “當年要不是爲了他,你也不會離開我!”

    他說到這裏,周身的氣息更加冷冽,看向秦栩栩的眼眸滿是壓抑的怒火。

    秦栩栩紅脣抿了抿,放在身側的手輕輕顫了顫。

    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她跟霍景行之間的關係十分可笑。

    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眼前這個男人竟然還活在自己的臆想裏。

    她知道霍景行現在誤會了甜寶是別人的女兒,不過沒關係,他誤會了也好,總比讓他知道甜寶是他的女兒強。

    她擡眸,雙目冷淡地看着眼前的人,嘲諷地笑了笑,“是不是他的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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