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莉竟然被關在風景如畫的地方,而且周邊還時不時有往來人羣。
大爺大媽們甚至在花園的陰影地兒放着音樂打拳跳舞,好一幅國泰民安的畫面!
“你確定楊海莉在這?”時染難以置信的問。
薄靳塵英俊的臉龐帶着邪魅而又有點玩世不恭的微笑:“怎麼,你覺得要關人的地方,一定是黑漆漆的地下室?”
時染噘着嘴搖了搖頭:“古人云,大隱隱於市,這地方人員交織複雜,反而能夠幫助你們更好的隱藏行蹤,薄靳塵,你不僅僅是個演員吧?”
這話時染問了好多次,但是某個大豬蹄子總是適時的打斷她的猜想。
不過這一次薄靳塵確實直接點了點頭:“染染,你比我想象中要堅強得多,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你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事情,薄家並不像你看到的那些光鮮亮麗,你要跟我在一起,未來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挑戰,怕嗎?”
不僅不怕,甚至有點蠢蠢欲動。
時染臉上含着笑側着腮道:“我身邊的危險也不少,所以以後咱們守望相助怎麼樣?”
“好。”薄靳塵主動去抓住了時染的手,捏了捏她掌心的頭,軟軟的,“一會兒不要害怕。”
穿過花團錦簇的花團,踏上紅色迴廊,兩人走了好一陣,薄靳塵終於在一處假山前停了下來。
“你先站在這。”
接着,他上前啓動了什麼機關,假山上的水珠簌簌地往下落。
不多時,那假山口多了一個兩人寬的洞口。
時染滿腦門的問號,這機關設置的未免太不講究了,就不怕外面有人不小心看到了嗎?
薄靳塵知道她在想什麼,打亮手中的電筒,開口道:“你是不是奇怪爲什麼我不怕被人發現?”
“對呀!”
“我們過來的時候,經過了幾處紅色的木門,還記得嗎?”
“記得,那木門看上去很有些年代了,上面的油漆都斑駁了。”
薄靳塵清冽的嗓音在一片黑暗裏給人一種安心的撫慰感。
這條路通往地下,有些潮溼的泥土腥氣,時染不緊不慢的跟在薄靳塵身後,忽然說道:“薄靳塵,你爲什麼這麼在意藍海商會?”
“因爲薄家早就很多年前,就加入了古醫藥學,近些年來,很多人都在開始利用科技回溯當年老祖宗的本事,其中以古醫藥學爲首,但是加入過後沒多久,我父母就因爲意外去世了。”?
時染的呼吸放得很輕,在這逼仄的通道里,能夠清晰的聽清楚薄靳塵那不太正常的呼吸起伏。
可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平穩:“我想要繼續研究我父母留下來的課題,並且證明生命的本質。”
“什麼是生命的本質?”時染的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
薄靳塵輕笑一聲:“魂魄,古人講究三魂六魄,我想看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三魂,有六魄。”
不知爲何,時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身體莫名的升起了許許多多的雞皮疙瘩。
走出這一條道,入眼的是一片屋舍儼然的小型基地。
頗有一種“桃花源”的感覺,回頭看看那一條初極狹才通人的過道,由衷的讚歎道:“這地方,果然隱祕。”
“跟我來。”
基地裏不少人看到薄靳塵手裏牽着一個嬌軟無辜的女人時,都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珠子,又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瞧,他們沒看錯啊!
馬鐵走出來一看,確定了薄靳塵手裏牽着的女人,就是冰河給他看過的夫人照片,快步上前問候。
“幫主、幫主夫人下午好!”
薄靳塵略微有點得意的揚起眉毛:“這是馬鐵,大家也叫他鐵馬,和冰河是搭檔。”
一聽就知道,這二人之間有點聯繫,鐵馬冰河入夢來嘛。
有文化有文化。
“你好呀!”時染笑容甜甜的。
薄靳塵只覺得眼睛被那笑容晃得閃了一下,立馬道:“帶我們去見楊海莉,你們最近從她嘴裏撬出來什麼東西沒有?”
馬鐵皺着眉頭有點頭疼的說:“這個女人看上去像是瘋了,每天都跟我們說很多事情,從她小時候說到現在,說夫人的好,也說夫人的壞話,但是就沒幾句有價值的話。”
薄靳塵垂眸看了時染一眼,還是問道:“用了特殊手段沒有?”
“暫時還沒有,因爲您說會帶夫人過來看看,所以不想弄得太血腥……”
時染瞳仁微微一縮,但很快接受了。
能夠有這麼一處小型基地的人,薄靳塵肯定留有後手,既然他現在還不願意說出全部的真相,那就讓她慢慢來發現。
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裏,楊海莉被人用手銬固定在了一張鐵凳子上。
時隔多日,時染沒想到這一次見到楊海莉,她會狼狽成這樣。
她的頭髮似乎多日沒有清理,亂糟糟油膩膩地貼在頭皮上,萎靡不堪的臉上,眼袋泛青垂了下來,就連嘴角都耷拉着,整個人像是個完全喪失了精氣神的木偶。
“呵呵……你來了?”楊海莉一把嗓子宛如破鑼,全然沒了以前的嬌媚婉轉。
時染蹙了蹙眉,在她對面坐下,對她的遭遇視而不見:“你見了我想說什麼就說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要說。”
楊海莉愣了一下神:“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很久很久以前,只是那個時候我只當你是出於對我的關心,纔會把我的消息,事無鉅細的告訴她們母女二人。”
時染輕笑一聲:“我當初很傻吧?”
“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麼好騙的人,就跟腦子沒有發育完全的三歲小孩一樣,我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真是可笑……咳咳咳!”
薄靳塵別有深意的看了時染一眼。
這女人要是真傻,醫學院那羣崽子們怕是要哭瞎。
時染並不同情她,只覺得這女人可悲,但她還是例行公事一般問了一句:“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楊海莉擡起那雙污濁的眼睛:“我只是喜歡錢,錢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