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手感還挺美妙。
這麼一揉腦袋,之前那些年帶來的隔閡感都跟着少了許多。
“染染,委屈你了,要是爸爸知道你姐姐也要去那個節目的話,應該早點阻止她的。”時忠嘆了一口氣。
“沒關係的,爸爸,其實這一次我也想清楚了一些事,當初我確實因爲媽媽的關係跟您有所疏遠,可是現在想來,過去的事情,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也不好評判,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爸爸。”
時忠更慚愧了:“可是爸爸那些年都沒有怎麼關心過你,你怪爸爸嗎?”
時染搖了搖頭。
如果是原主肯定不會就這麼容易原諒,那些年的忽視和冷暴力,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從期望變成失望,也讓她失去了對這個父親的孺慕之心。
但是對於現在的時染來說,時忠給了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父愛,她甚至想要得到更多。
她不代表原主原諒時忠,但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對時忠好。
“都過去了,爸爸喫過飯了嗎?”
“還沒。”
於是父女兩個人一起享受了一頓愜意安詳的晚餐,沒有了何詠華和時暖暖在一旁唱反調,時忠覺得時染是越看越可愛。
現在剪了個短髮,跟個假小子一樣虎頭虎腦的,但看上去多了幾分英氣,讓他心裏多了個以前從未有過的大膽想法。
“染染,你想不想做爸爸集團的繼承人?”
時染這次是真的驚了,嘴裏的雞腿都差點掉了,她眨巴着烏黑清澈的眼眸,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纔不要,管你這個嘉世傳媒,就要跟你一樣,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我可幹不了。”
時忠都傻眼了,身子往前探了探,誘惑道:“你要是管理公司,就有源源不斷的錢,到時候就不用你去辛苦拍戲賺錢了,而且你能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公司裏面還有那麼多多才多藝的藝人,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捧出一個當紅小明星,那成就感真的很棒的。”
可惜了,時染一點心潮澎湃的感覺都沒有,她夢寐以求的東西,不是這些。
於是她老神在在的說:“爸,您還年輕,不着急找繼承人,乖哈!”
“不是,染染,這公司我非得讓你繼承不可!”時忠一氣之下就拍了桌子,但是又怕把小女兒嚇着了,懊惱不已的轉過頭。
恰好就看到時暖暖站在門框之中,黑白分明的眸子裏蘊藏着風暴,臉上流露出陰鷙之色,拳頭捏緊了鏈條包的鏈條,在跟時忠眼神對上之後,緩緩地笑開了。
“我就說爸爸最近怎麼開始調整公司內部結構了,原來是想要給染染鋪路呀!這麼一看,原來我和媽媽這麼多年的付出,都是一場笑話了!”
時忠臉色也沉下來:“暖暖,你跟你媽媽都有股份,就算不當這個繼承人,憑你現在的名氣和所擁有的股份,完全可以衣食無憂,肆意生活,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滿足?”時暖暖指着時染,“她一出生就擁有那麼多我想都不敢想的東西,你從一開始就偏心時染,小時候也總是陪着她玩,很少陪我,要不是媽媽總是看着我,你連我被人帶走了都不知道!”
時染敏銳的覺得不對,趕緊快步衝到了時忠跟前,一捏脈搏,果然發現心率極快,若是繼續刺激下去,很有可能急火攻心。
她咬了咬牙,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份父愛,她不容許就這麼消失了!
“時暖暖,我不會當這個繼承人,如果你行,你大可以自己上,只怕某些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你若是覺得父親對我好一點,就覺得現在父親應該彌補你什麼,那從我滿了十二歲過後,父親基本上沒有偏袒過我一回的事,你都忘了嗎?”
那時候時暖暖已經掌握了不少白蓮花的必備技能,坑得原主被賣了都還在幫忙數錢呢!
時暖暖氣急敗壞的說:“我不管!時染,你給我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時忠看着大女兒這刁蠻任性的樣子,不由得喘着粗氣,捂着胸口開始懷疑人生。
那喘氣聲音綿長而虛。
時染擔心時忠是不是着了道,正準備抓着他去醫院做系統檢查,就聽到時忠疾言厲色的問時暖暖:“你解釋一下那是什麼,你在節目中往染染身上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時暖暖說不出話來,一雙眼只顧着瞪着時染。
“好,你不說我說,你跟你媽之前就總在我跟前說現在的染染被人掉包了,讓我拿了她的頭髮去做DNA檢測,沒問題,接着你們又說,我染染是被孤魂野鬼佔了軀殼,所以你們想盡千方百計,弄黑狗血澆了我染染一頭!”
時暖暖梗着脖子,俏麗的臉龐上多了幾分不自在,但還是堅持道:“那又如何,我只是做出合理推測而已,時染的變化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有所懷疑不是很正常嗎?”
“好,那你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啊?”時忠連連拍桌,“你就是見不得我對染染好是不是?”
時染擔心時忠的身體情況,連忙上去拽着他的脈搏,幫他拍背順氣兒:“爸,咱們現在去醫院一趟吧。”
“去醫院做什麼?”
時染抿了抿脣:“我最近也一直在研究醫書,中醫學也有涉獵,爸爸您的脈搏不太正常,咱們去查一下,也好教我放心。”
“那好,走!”時忠也不想在繼續留下了。
原本覺得還挺溫馨的家,就因爲多了一個人,瞬間覺得整個地方都不美好了。
時忠開始回想起以前的事,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怔怔地看着時染的側臉,像是陷入了魔障之中:“都是我的錯,怪我不該貪杯,若是當初我……”
“爸!”時染喊了一聲,“沒事了,媽媽不會怪你的。”
“我媽媽曾經在日記本上寫過,有你在的日子裏,每一天她都很開心,所以她不會怪你……”
不會怪,只會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