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時忠,即使他表露出了父愛,可在很多時候,他不夠了解自己的女兒。
也沒有足夠的勇氣相信自己的女兒。
那幾個大漢見時染這麼說,都以爲是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害怕了,準備抄起傢伙威脅廖春菊的同時,目光更爲放肆的打量起時染。
“小妞,你叫什麼名字呀?你要是今天乖乖的跟我們走,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但是你如果不聽話,那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最後那個成語,說話的人故意說得陰陽怪氣的,惹得其他人一陣鬨笑。
“要砸就砸,搞快點,老孃沒這麼多時間陪你們玩什麼你來我往的遊戲。”時染忍不住彪了一句粗話。
那幾個男人笑得更歡快了,連催促廖春菊還錢的事都放一邊了,開始圍着時染評手論足。
“你這身材真不錯,要是按在身下……”
這話還沒說完,時染正準備動手,就看到時忠彷彿一隻暴怒的獅子一般,手中提着木質圓凳的一隻腳,不管不顧的往那男人腦門上砸過去。
鮮紅的血刺激這羣人,他們開始瘋狂的辱罵廖春菊和時染父女,手裏的電棍一刻不停的朝桌子上的擺設揮舞過去,門口的玻璃門,也在兩個人的夾擊之下轟然散落了一地。
時染護着廖春菊和時忠,拳腳功夫之間,直接廢了兩個人胳膊,再一個高擡腿,將爲首的紋身男踹出老遠。
雞賊的時忠還時不時拿着木板凳補一下,砸的那兩個因爲胳膊脫臼哇哇叫的男人叫苦不迭。
剩下的還有兩個砸了門沒來得及過來圍攻的男人見狀,其中一人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扭頭問他兄弟:“這……撤嗎?”
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紋身男咆哮一聲:“撤你娘,孬種,今天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把錢拿回來,不然就剁了廖春菊的手腳。”
時染卻在此時開啓了錄音,而後開啓了演技開關,哭得梨花帶雨的說:“我們就是來喫個飯,你們就要打我們,你們把法律當白紙嗎?”
氣得腦子冒煙的紋身男舉起電棍:“法律,你跟老子扯那玩意兒?我告訴你,今天廖春菊要是不還錢,非得砍了她的手腳,還把她扒光了遊街示衆!”
時染繼續嚶嚶嚶:“可是這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呵,你長得這麼漂亮,要是乖乖的跟我回去,陪我幾晚上,我不生氣了就放你回去,但是你現在惹我生氣了,就不是幾晚上的事了。”
時忠又要衝上去打人了,可看着時染那一肚子壞水的表情,硬生生的忍住了。
廖春菊見不得自己一直護着的孩子被人這麼侮辱,站出來怒喝道:“田金虎,我去年找你借了十萬元,現在都已經還了二十二萬了,你們究竟要把我一個婦道人家逼到什麼地步?”
借了十萬?
時染真是欲哭無淚。
春芽阿姨,你知不知道你拒絕了我多少錢?起碼有一百個十萬了。
但她更好奇,她拿這十萬去做什麼了?
或者說,這些年春芽阿姨夜以繼日的拼命工作,賺的錢都去哪裏了?
時染邊哭邊去踹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小弟:“你們欺負人,你們別過來!啊!”
那幾個男的被踹得慘叫。
“我……我不是故意拿凳子砸人的,你們不要脫我衣服……嗚嗚嗚……”
田金虎等人都看傻眼了。
誰挨着這姑娘一根毫毛了嗎?
時染望向店外,已經有警車紅藍相間的燈光出現了,演得更起勁兒了。
心裏還止不住吐槽,現在辦案民警真的都學聰明瞭,知道不開鳴笛聲兒了,悄咪咪來幹一票大的,多抓幾個人多快樂呀!
懲黑除惡就得一網打盡,不能有一條漏網之魚!
於是一車四個民警下車衝進來的時候,嚴陣以待的臉上都顯露出了幾分錯愕。
進了幾次局子裏的田金虎指着屋裏一個小姑娘罵:“戲子無情,你他媽還無義,能不能講點誠信了!”
時染抹了一把眼淚,走上前,滿臉寫着:“我好柔弱啊。”
她緩緩開口:“警察同志,我跟我爸爸來這喫宵夜,就看到他們要來砸店,還要店主給他們二十萬,不給就砍手砍腳的,他們是不是黑……”時染露出個怕怕的小表情,沒把話說完。
那幾個警察對視一眼,秒懂。
又因爲這個田金虎是個刺頭,但是以前的人都被他威脅,再加上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所以關不了多久又得把他放出來,頭疼的很。
誰想得到,這小姑娘掏出手機開始放錄音。
幾個民警眼睛都亮了。
廖春菊此時也十分給力的說:“我有田金虎等人放高利貸,並且暴力催債,獲取大量非法盈利的證據。”
好傢伙,這下證人證言和書證都有了。
至於那兩個受傷的人,直接被認定爲尋釁滋事罪也給帶走了。
時染在錄筆錄的時候再三表示:“我當時也是着急,他們對我有那個意思,我爸爸也很激動,所以在他們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就拿板凳自衛了,我確實沒想到人的胳膊打一下就斷了呀!”
正在詢問她的民警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覺得合情合理。
人家小姑娘肯定不知道這些的。
其中一個年輕的民警眼巴巴的在外面看着時染,等她一出來,就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問:“你是時染嗎?就參加了小小女兵的那個時染?”
“對,我是!”
那小民警立馬大聲道:“我就說是她了!你們都輸了哈哈哈哈!”
得意了一陣過後,他興奮的雙手合十對時染道:“你能不能把那套拳打給我們看一下?我們以後請你喫夜宵!”
時忠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感情這些人當他不存在是吧!生氣!
時染打了一套拳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帶着時忠溜了。
一個女民警後知後覺的問:“時染這麼厲害,會被田金虎他們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