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碗。”時染誇道,放下手中的筷子,上前撿起了那碗,“以後用它來教訓教訓心比天高的人,挺好。”
李明雯滿臉憤恨的怒視着時染,很是委屈的望着鐘不欺:“鍾醫生,你就這麼看着嗎?”
鐘不欺繼續啃他手裏的油香,他算是看出來了,薄靳塵這傢伙壓根沒打算管這事,甚至於,還挺樂見其成的。
“靳塵哥哥,你也就這麼看着她欺負我?我們可以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啊!”李明雯只想快點給自己找到一個靠山,殊不知此時時染已經沒了怒火。
薄靳塵優雅的抹了抹嘴,實際上並沒有喫飽,無奈的對時染說:“碗沒事吧?”
聽到問話的時染恍惚了一陣:“你說什麼?”
“我問你那隻碗有沒有事,你不是挺喜歡的,怎麼能拿來砸人呢?這可是上次拍賣會上的孤品,你得好好愛惜纔行。”薄靳塵教訓道,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一個。?
時染:“……”她突然有點同情這妹子了,腦子不怎麼靈光就算了,還管不住嘴,管不住嘴得罪人也不是什麼大事,偏偏是沒被心上人當一回事。
慘!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誰還沒點脾氣,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的說話,剛剛也是情緒有點激動了,對不住。”時染主動給了臺階。
誰知李明雯卻指着時染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時染搖頭。
薄靳塵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子護住了時染:“李明雯,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
旋即薄靳塵對鐘不欺道:“你平日裏面都是一個人出診,你將她帶過來究竟有什麼用意,我也不多問,你心知肚明就好。”
鐘不欺眼帶歉意的看了時染一眼,調整好了情緒後,斷然開口:“李明雯你留下,今天我們來這的目的也該說一說了。”
他們三人本來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只是在薄靳塵十五歲那年,整個人就跟換了芯子一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而關係也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鐘不欺大學選擇了醫學專業,並在其中取得了不菲的成績,然而李明雯在高中時期就因爲早戀和追星,導致成績一落千丈,近期才從國外一所不知名的大學留學歸來,說是去鍍鍍金,實際上,不過是做了幾年的面子工程。
但是李明雯找到了鐘不欺,提出了給他做助理,她也會好好學認真幹,於是就這麼重新建立了聯繫。
這段時間,李明雯一直催促鐘不欺聯繫薄靳塵,鐘不欺不堪其擾,終於告訴了她,薄靳塵已經結婚的事情。
薄靳塵嘆了一口氣:“鐘不欺,你可知道我結婚的事情,現在還是個祕密,這種事你能拿出來說?”
“你在意的不就是你在娛樂圈裏的名聲嗎?你放心,我不會公開出去的,我還不想這種女人糟踐了你的身份!”李明雯頤指氣使的說,優越感爆棚。
一旁慢悠悠喫着水果的時染,老神在在的看着這女人裝大爺,覺得有趣極了。
“演戲,就是你的大志?”
“所以呢?”薄靳塵神色不虞的追問一句。
鐘不欺看向了李明雯,示意她開口。
李明雯拍了拍胸口:“我爸爸準備投資一家醫療企業,鍾醫生已經答應了,靳塵哥哥,你也一起來吧!”
“我薄家人,何須他人投資?”薄靳塵霸氣道。
“可是……你現在還有拿回薄家一切的底氣嗎?阿塵,我們都屬於運氣不好的一類人,小時候父母都不在身邊,所以纔會抱團取暖,你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過清高了?”鐘不欺語氣裏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施捨。
時染放下叉子,在思考一個深層次的問題。
究竟怎麼樣的關係,纔算是朋友呢?
薄靳塵忽然笑了起來,指了指樓上鬼貓的房間:“他怎麼樣了?”
鐘不欺一愣:“問題不大。”
“我是請你來幫我檢查病人的身體情況的,結果你呢?檢查過後就跟個沒事人一樣過來跟我探討一些有的沒的問題,半句沒有提病人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就是你的醫德?而且你這位助理,有沒有專業的護理執照,究竟學得如何,你心裏有數嗎?鐘不欺,你真教人失望。”
“李明雯,你別以爲李家如今煊赫,實際上你可以回家看看你父親的頭髮是不是已經白了一大片,你爸現在是在拿全部家底在拼一條路出現,也就你這般不長眼睛的,連這點局勢都看不懂。這帝都的天要變了,整個社會都在飛速發展,你真的以爲,還是十年前嗎?”
“克里斯,送客!”
等克里斯冷肅着一張臉準備將人領走時,鐘不欺才握拳道:“樓上的人如果不及時治療,可能終身癱瘓,他的腿部不僅是骨頭的問題,還因爲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導致肌體無法恢復活性,再拖三天,就不好治了。”
時染蹙眉:“又是毒?”
她都想去慫恿蘇然等人搞個研究毒物的實驗了,以前覺得什麼毒之類的玩意兒,離生活還比較遙遠,現在怎麼到處都是?
“所以阿塵,跟我們合作吧。”鐘不欺再次提出邀請,“我會幫你治好你朋友的。”
薄靳塵有些爲難的看了時染一眼。
時染抿了抿脣,問道:“你能在三天內解掉這毒,讓他站起來嗎?”
氣氛陷入了凝滯,顯然,鐘不欺自己的也拿不定主意。
樓上傳來輪椅滾動的聲音:“小塵塵,不用管我,這毒是我自己下的,解藥,我也能自己配。”
這句“小塵塵”,叫的是時染的別稱——暗塵。
可聽到鐘不欺和李明雯耳朵裏,愣是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薄靳塵也迷糊了一下,沒覺得哪裏不對勁,問:“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