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篤定頷首:“萬無一失。”
鐘不欺的自信心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他擰着眉頭看薄靳塵:“阿塵,我真的是誠心誠意的來邀請你跟我一起合作的。”
薄靳塵失望的搖了搖頭:“若是你今天沒有帶李明雯來,我或許會考慮一下,但是李家的恩情,我向來避而遠之。”
或許只有鐘不欺眼睛被糊住了,纔看不清李明雯是個怎樣的人。
那是個十四五歲就能在男人之間遊刃有餘行走自如的女人,她對人哪有什麼真心,無非就是跟獵人尋求獵物一般的貪心罷了。
因爲薄靳塵這些年來從來沒有多看她一眼,所以對他格外的在意。
最終在克里斯的強勢之下,鐘不欺跟李明雯兩人灰溜溜地被攆走了。
“染染,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薄靳塵懊惱的坐在沙發上薅頭髮,痛惜地長嘆一口氣。
他看着掌心中錯綜複雜的紋路,自嘲地笑了一聲:“我朋友不多,鐘不欺算一個。”
“那李明雯呢?”
薄靳塵搖頭:“我從小就不喜歡她,她當慣了公主,喜歡身邊所有人都圍着她轉,而我小時候被我二叔也慣出了一身毛病,認爲自己纔是世界中心,就好像一山不容二虎那樣,我容不得她。”
鬼貓在樓上輕咳兩聲:“我說,你們多關心我一下啊!”
時染展顏一笑:“好啦,馬上過來。”
“真的是你自己的下的毒?”時染問。
鬼貓梗着脖子,此時看薄靳塵哪裏都不爽:“我腦殼有病給自己下這麼惡毒的藥?”
“那你?”
鬼貓氣得直拍輪椅:“你怎麼是這麼個憨貨呢?”
時染:“……”
果然動腦子一想,時染就明白了,鬼貓這是拿生命在爲自己撐腰,於是更感動了,捏着小拳頭髮誓:“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給你解毒,咱們不怕。”
“我說了這毒我能解,萬無一失。”鬼貓又道。
薄靳塵忍不住笑出了聲,知道鬼貓就是故意在吊時染的胃口,想要看她的反應,立即上前,攔住張牙舞爪氣得想打人的時染。
“好了好了,冷靜,是你自己腦子不轉彎,剛剛鬼貓都說了,萬無一失。”
時染扭頭走到一旁,“嘖”了一聲,她覺得自己不僅僅需要學演技,還要學醫術,更應該學習的是社會心理學。
常年蝸居獨處的時光,讓她喪失了許多本領,跟這羣老狐狸打交道有點喫虧。
“小塵塵,你真的很想學醫?”鬼貓緩和了調侃的語氣,眉目舒朗。
時染忙不迭的點頭,就連薄靳塵也在一旁暗自點頭。
“是啊,你不也教了我一段時間?”
待得薄靳塵聽到時染說話後,陷入了沉思:“小塵塵叫誰?”
時染嬉笑道:“叫我,哈哈哈!”
薄靳塵本還想問個明白,忽然接到了凱文打過來的電話,當即面色一沉,腳下生風似的跑了。
“我給你另外準備了早餐,下去喫吧。”時染推着鬼貓進了電梯,“我馬上就要去參加學校的考試了,藏狐和幽冥的事情,需要你跟嫩虎多分擔一點。”
鬼貓應允:“實際上這種考試對於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壓力了,你需要的還是觀察各種藥物之間的反應和學習如何配藥,瞭解藥物跟藥物之間,由於比例問題會帶來哪些不一樣的問題。”
“而我現在只能將兩學年的理論知識全背下來……”時染超失落的。
鬼貓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背下來?一字不落的?”
“對啊,基本上出的題目我都會做,即便有些東西還沒理解,但是內容都背下來了。”
鬼貓眼睛都亮了:“你到底是什麼神仙啊!講真的,你要不要跟我學醫術,我保證一點不收着掖着,還助你一臂之力。”
他激動的握住時染的手。
“以後你過明道,我走暗道,多棒!”
時染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帶你去個地方,保準你喜歡,對了,你把你那些黑話稍微收一收,那些孩子都還是根正苗紅的種子。”
至於以後會不會歪,還真說不準。
“我送你們過去。”薄靳塵面無表情的說道。
實際上,現在薄靳塵對鬼貓的好奇心已經達到了頂峯,由此,對時染的興趣也更濃了。
他之前的調查結果顯示,時染真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十八線小演員,身邊親近的人並不多。
只有區區一個家道中落的蘇酥。
楓葉陽江門口,江毅正在門口守哨,遠遠地看到了薄靳塵的車靠近,立馬迎了出去。
車門打開,時染探出頭來。
“江毅,過來幫幫忙。”
鬼貓見到這套別墅的時候,微微驚訝了一下,旋即問道:“你的?”
“嗯,我的,接下來你就住這,看誰不順眼都能教訓。”時染大手一揮,給了他至高無上的絕對權。
時染這次進門,屋裏的人一個都沒出來。
江毅推着鬼貓的輪椅解釋道:“他們的實驗最近取得了很大的突破,現在每天都在實驗室裏面搞研究。”
“他們現在研究的課題是什麼?”鬼貓順着這條林蔭小道看過去,發現了那一處裝潢簡單的小樓。
時染給蘇酥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他們現在的進度後,讓他們全部出來迎接鬼貓。
蘇然一出來,看到鬼貓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不由自主的用上了敬語:“您好,我是蘇然。”
“蘇然,最近你們的任務可能要加一個了,就是幫我這朋友研製出一個解毒的藥劑。”
鬼貓自信滿滿的說:“藥方和配比我都會告訴你們,怎麼調製的次序也會詳細說給你,但是需要你來實操,你能做到嗎?”
許是隻有常年與藥劑打交道的人,才能從這麼寥寥幾句話中體會到莫大的壓迫感,一個人願意將藥劑配比拿出來,只讓人幫忙配一下,這簡直——就是送菜上門!
蘇然舔了舔乾枯的下脣,豪氣沖天:“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