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要求,由於染染是人造人的特殊性,所以沒有特殊允許,她是不能夠在外自由活動的,不僅如此,還得接受各種各樣的檢查。
時忠想要帶走她,最終敗下陣來。
而霍厲川卻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他向着天下人宣佈退居幕後,息影,未來的日子裏面陪着染染,能多陪一天,就多陪她一天。
薄靳塵在這段時間,像是打開了神祕的機關,開竅了。
走路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牽起時染的手,喫飯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給她夾菜。
在薄老爺子的強勢施壓下,薄靳塵絲毫不爲所動,選擇直接脫離薄家。
時染記得那時候意氣風發的薄靳塵,站在薄家的門楣之前,一步也不肯踏入,他平平淡淡地道:“不過區區薄家,算是什麼豪門?”
而後薄靳塵微微低頭,湊在時染耳邊悄聲道:“老婆的千萬閣,纔是真豪門。”
求婚儀式,在《一分鐘心花怒放》的殺青宴上放鬆,那一刻的時染,美得教無數人直呼老婆我失戀了。
張廣謀導演也趕趟兒,愣是快馬加鞭的讓劇組的後期工作人員加班加點,將《三生石上書》剪輯完畢,走綠色通道,火速登上了熒屏。
這部片子上映的時候,時染的婚期也悄然而至。
結婚典禮現場,紅白玫瑰相間,佈置得如夢似幻。
蘇酥爲時染戴上頭紗的那一刻,都忍不住由衷讚歎道:“染染,以前我一直覺得你很美,現在才知道你這哪是美,簡直就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薄靳塵能夠擁有你,真的太賺了!”
時染淺笑着,看着青蔥十指,馬上在右手無名指上,就會多出一個烙印了。
“染染,其實我感覺這一切都美得有點不真實,你突然聰明起來了,幫助我們這麼多人渡過了危機,你真的很厲害,如今也收穫了自己的幸福,真的真的很不容易,要好好幸福下去呀!”
“我會的。”時染給不出更多的話了,她的胸腔被甜甜的幸福感填滿。
當挽着時忠的胳膊走上紅毯時,時染忍不住道歉:“爸爸,之前我說的話,我很抱歉。”
“爸爸不怪你,你在外流落了這麼多年,受了太多爸爸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苦了,以後你要好好幸福下去,爸爸就放心了,至於你妹妹那邊,我有時間也會去陪陪她。放寬心,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對爸爸要說謝謝。”
時忠挺直了腰背,臉上掛着由衷的笑容。
穩重地將時染的手,交到了薄靳塵的手上。
平日裏面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薄靳塵,此時此刻心臟咚咚跳動,緊張得大喊一聲:“爸!”
“好好好,以後我就是你們倆的爸爸了,兩個人在婚姻之中一定要相互提攜,相互照顧,不要有欺瞞,希望你們兩個人能夠和和美美,幸福一生。”時忠拍拍兩個人重疊在一起的手,再度語重心長的說道:“阿塵,這丫頭就拜託給你了,別讓她喫苦。”
時染覺得眼睛裏進了沙子,怎麼眼睛一眨,就有眼淚往下掉呢!
以前她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夠以真實的自己得到一份父愛。
可現在她所擁有的這份父愛,就是她應當擁有的,這份愛就是獨一無二的,彷彿一道光,徹徹底底地將時染缺失的童年照亮。
薄靳塵雙目含情,輕輕巧巧地將戒指套上了時染的無名指。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妻。”
時染不甘示弱:“那往後,你就是我的老公了,我能不能開開心心的花你的錢?”
“當然可以。”
下面鬨堂大笑。
有客人叫囂着:“要把大影帝的錢花光,這樣他纔會多拍戲!”
時染也跟着高興起來,雙手搭在薄靳塵環抱住腰的手上,依偎在他懷裏,宛如一對璧人。
人羣之中,嫩虎跟藏狐在咬耳朵。
幽冥花站起來,兩隻手一邊一個提着他們的耳朵:“有什麼話好好說,嘰嘰哇哇的像是什麼樣子!”
嫩虎小小聲:“染染昨天晚上還在問我,有沒有藥物能夠治好她的病。”
“什麼病?”
“就薄靳塵之前的管家給染染下了藥,從此沒了生育能力,我感覺染染還挺喜歡孩子的,她沒事就往那個什麼春芽幼兒園跑,那裏的孩子都挺喜歡她的。”
藏狐撓頭:“你都把你們曹家的糟心事全部處理了,把跟藍海商會有關的枝枝蔓蔓都剪除了,就沒發現一點線索,就沒有能解那藥性的配方?”
“沒有。”
偌大的會場裏,歡聲笑語一片,唯有此地,顯得有些低氣壓。
“我來遲了!”一聲嘹亮的聲音響起。
嫩虎當即回頭:“天吶,鬼貓這傢伙回來了,哇,還穿西裝!”
時染看到鬼貓的瞬間,臉上聽到“早生貴子”一詞時候的黯淡消失得一乾二淨。
她太瞭解千萬閣裏面這些人了,尤其是鬼貓,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
這一次他回來,那就是她的病,有救了。
而此時,薄靳塵握住時染的手,輕輕吻住她的眼角:“染染,別哭。”
鬼貓送上賀禮,只附上了短短五個字的祝福:“苦盡,有甘來。”
而此時,一輛明顯是軍區的車輛開進了婚禮園區的停車位,下來了兩位器宇軒昂的軍官。
二人徑直走向薄靳塵,朝他客客氣氣地敬禮,“感謝薄先生提供的線索,讓我們成功抓獲了國際案犯薄君彥,今日特意來爲兩位新人送上賀禮。”
時染看着那捧着的盒子裏面,是熠熠生輝的各色珍珠。
“都是兄弟們沒事時候鼓搗的,你們女孩子應該會喜歡。”年輕一點的軍官說得有些靦腆,“另外,時暖暖讓我轉告你,說是你們母親的照片,被她藏在了閣樓的匣子裏。”
“時暖暖也被抓了?”時染驚了。
“她之前買兇殺人,無力支付鉅額賬單,於是自賣自身去了紅燈區,剛被解救出來,但現在也面臨着刑事處罰,現在不過是想請求你的諒解。”
閣樓上,時染與薄靳塵相對而坐。
時染緊張的屏住呼吸:“我拆了。”
“拆吧!”
打開那個盒子,裏面有母親的照片,還有一封信。
信上僅有短短的一句話:“祝我的女兒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