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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驚鴻和練習生選定的劇目,正好是終場戲,情緒爆發最強的那一場,顧凝離聽泉先要離開,神一樣冷豔強大的男人,一次露徘徊茫然的表情。

    “從今以後,與子同仇,這不是我們好了的嗎?”

    “爲什麼你要棄我而去?”

    魏驚鴻的眼神冷厲而瘋狂,“爲什麼你要棄我而去?”

    一字一句,如同鐘聲敲響,響在間。界的一切人和事,都在這一剎那遠去。

    程不遇注視着他,這一剎那手足無措,手指冰涼,只是如同自己的被架在了火上煎熬炙烤,這一剎那,他成爲了泉先,他走在了顧凝離的路上,卻忍不住去看蕭客的另一條路。

    他的師父在發嚴厲的詰問,而他無言以答。

    他本該和魏驚鴻一樣,以戲爲生,不惹人,可他偏偏招惹了顧如琢。

    蕭客和顧如琢,他們都一樣,什麼都不懂。

    周圍的人都在圍觀。他們這期節目,請來的cp們好巧不巧,幾乎都沒身戲路的,故而他們在這裏搭戲,其他人都好奇跑了過來圍觀。

    “現場看和在平臺上看感覺真的是不一樣的,現場衝擊力好強。”

    “魏老師和程老師絕了!”

    另一邊,練習生羨慕地看着他們。

    一part結束,魏驚鴻這才停了下來,冷淡地對程不遇點了點頭:“好了,今不用多,你先回去吧。”

    他仍然用戲裏的口吻對他着話,“你想回去就先回去吧,什麼事,之後聯繫我。”

    程不遇怔怔地看着他,裏的愧疚和不捨如同陰雲一樣翻涌上來,將他纏住了。

    衆人都沒察覺異常,程不遇一邊離開場地,一邊回頭看魏驚鴻。

    魏驚鴻正在低頭髮消息。

    程不遇的手機震了震,他低頭打開,果然是魏驚鴻發來了消息:“今晚凌晨兩點,墅觀景臺,如果你什麼想對我的,最後可以談一下。”

    夜幕降臨,底下的cp們陸陸續續都沒再排練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程不遇走上頂層,只臥室的一盞燈亮着,周圍一片漆黑,並沒人在牀上。

    這邊直播和之的不一樣,只錄白,畢竟夜間需要休息,所以夜間的攝像頭都是關閉的。程不遇看了一眼音樂間的方向,知道顧如琢應該還在編曲。

    顧如琢這次的節目選了《卿》,並且打算把《卿》改成慢板,用鋼琴彈來,因爲鋼琴音色比不上原曲複雜豐富,所以改編起來一定難度,顧如琢今拿給程不遇的譜子,只是他改來的一版本,他自己顯然還不滿意。

    程不遇低下頭,看着魏驚鴻的消息,咬牙準備回覆,忽而音樂間的門打開了,顧如琢揉着眼睛從裏邊走了來。

    程不遇下意識地收回手機。

    顧如琢擡起眼,漆黑的丹鳳眼望過來,明顯看見了他的動作,看見了他眼裏的躲閃。

    他微微皺了皺眉,沒問他,而是伸了個懶腰:“戲排好了?身體還不舒服嗎?”

    程不遇垂下眼,安靜地撒了個謊:“本來以爲好了,但是下去之後還是覺得點不舒服,點累,剛剛以爲你那邊時間還長,準備一個人先睡的。”

    “那真壞,不等我一起睡覺。”顧如琢,“還想邀請你聽二版呢。”

    程不遇聽了,擡起眼,認真地:“那我們去聽二版吧。”

    “不了。”

    顧如琢低聲,他伸了個懶腰:“累了就睡吧,我點累了,你等我去洗個澡。”

    程不遇晚上已洗漱過了,此刻不需要再洗漱,他爬上牀,地找他確認:“……等你?”

    顧如琢立在浴室邊,順手把t恤衫照頭掀開,扔在洗衣籃裏:“晚上攝像頭都是關的。”

    暖黃的燈光照着他的肌膚,線條流暢,讓人焦渴。他眼底的光芒很亮,漂亮得像是要燒起來是的,令人臉頰發熱。

    平常的程不遇,這時候就躲進被子裏裝睡了,但今晚沒。

    程不遇凝視着他,眸光一些輕的眷戀和悲傷,還一種屬於泉先的寧靜。

    那是他看蕭客的眼神,他少年的情人與夢想,光輝燦爛的另一條路。

    程不遇擡起眼,望着牆角的幾個攝像機,鏡頭烏黑,在暗處反射着微弱的光芒:“我看不來關沒關。”

    “開玩笑的,你不用等我,累了就睡。”顧如琢,“上節目,我折騰你……不好。”

    他移開視線,咳嗽了一下,像是還些不好意思似的,彷彿幾晚上把他欺負哭的人不是他。

    程不遇仍然坐在牀上,抱着被子,望那些攝像頭,他喃喃地:“其看不來好,這樣好像更……刺激,我們會更舒服。”

    顧如琢凝固了:“……?”

    程不遇望過來,眼神清透,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了什麼。

    雖然他常常冒幾句虎狼之詞,但是今夜的程不遇,給顧如琢的感覺了一些變化。

    顧如琢頓了頓,低聲問:“……你沒事嗎?”

    程不遇這纔回過神,他意識到自己剛剛了什麼,趕緊躲入被子裏,把自己埋了起來。

    這下反應正常了。

    顧如琢很滿意地走過去,把他撈了起來,整個人抱起來壓在了自己懷裏,慢悠悠地往浴室走去。

    程不遇抱着他的脖子,瞅他。

    “我改變主意了,過來跟我一起洗。”

    顧如琢力氣大得驚人,他單手把他抱着扣在懷裏,另一手還能空去關上房門。

    浴室裏水汽升騰,很快模糊了磨砂的玻璃門,只剩下兩道交纏的人影。

    今程不遇狀態非常好,而且對他特縱容——程不遇平常對着他,又懶脾氣又差,常使子,尤其是在這件事上,耐很不好,顧如琢每次都要哄着他來,還要時刻提防程不遇的反擊——他背上、鎖骨上,到處都程不遇的傑作,他不留指甲,但是就是能把他撓好多道血痕。

    唯獨今,乖得不行。

    他們沒看時間,在浴室折騰了一段時間,折騰到水涼了一遍,之後又滾回牀上。程不遇回來時,其並不算晚,等到兩個人終於都累了,顧如琢抱着他沉沉睡去時,已是凌晨三點了。

    凌晨三點,已過了魏驚鴻和他約定的時間。

    程不遇不知道爲什麼,輕輕鬆了一口氣。

    顧如琢在背後抱着他,又熱又沉,程不遇安靜地等待了一會兒,地掙扎了一下,嘀咕:“熱,你睡那邊去。”

    顧如琢很乖,他雖然已快睡沉了,但居然真的很不情願地鬆開了手,自己裹着被子去牀的另一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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