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百姓都察院?
在衙門的名稱前冠以"大玄百姓"的字樣,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個.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部門.所有人都帶着好奇\帶着期盼,等待着關於這個衙門更多的細則.
"哼!"
一處官邸內,坐在客座的老者冷哼一聲,望着那主位上從容喝茶的許謙,怒道:"許大人,爲何御史臺在朝堂之上不做抗議?"
"讓那安國公從容地揭過偏倚處寒門改至一事!"
"你可知道,提供如此多的案例,老夫以及老夫身後的家族都付出了多少嗎?"
許謙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對方,很快收斂眼色,說道:"我乃朝廷的御史,不是你們世家聖族的御史!"
"閣下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還是以爲我與你們是一路人?"
"之前你們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同意你們的說法,認爲偏倚處確實應當改至."
"但是今日朝堂之上,陳相說的也有道理.寒門改至,治標不治本."
"他既然提出瞭解決的方案,本官覺得何妨看一看.""他提出的那個都察院,我倒是很有興趣的."
那老者皺起眉頭:"許謙!你莫要忘了,你是世家子弟!"
許謙放下茶杯,望着對方,肅然說道:"我同時還是大玄御史,朝堂言官!"
那老者一愣,隨即冷笑了兩聲:"好,好的很!""許大人,祝你官運亨通!"言罷,那老者站起身,拂袖而去.
望着老者的背影,許謙沉默了片刻,望向了偏倚處的方向.陳相,這渾水,你看得清嗎?
與此同時,那與許謙聯絡的老者上了馬車,離開了許謙的府邸.
"豈有此理!"這老者坐在馬車中,依然憤憤不平,"這個許謙,居然敢如此和老夫說話!"
"回去讓你家大人來教訓你!"
就在他還在罵罵咧咧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兩雙眼睛,正盯住了他的馬車.
"妹兒,啷個弄?先埋了?""不急,跟到,要是還有同夥,一起埋咯."
"要得!"
短暫交流完,這一雙身影就緊緊地跟在了那馬車後面.另一邊,陳洛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之前的萬安伯府被陳洛拿去充當《大玄民報》的編輯部,因此早在陳洛同意接任法相之位時,朝廷就在另一處重新起了一座安國公府,以供陳洛居住.
老管家盧桐早帶着六隻留守中京的小葫蘆娃前來打理,因此陳洛也沒有什麼陌生感.
和六小隻玩鬧了片刻,就傳給了她們一部從青龍帝皇那要來的草木妖精修行的法子,讓她們自行修煉去.
小七也逃不掉,這一次陳洛給洛紅奴的信裏,專門說了要把小七一起帶回來.
哼哼,別想野,開學了!喫過了午飯,陳洛走入了書房.該做正事了.
陳洛凝結心神,坐在書桌前,鋪開紙張.
不過這一次的文章,要正合他提出的"都察院"之理,同時還要有民意認同.
這……不是挺簡單的嗎?
所謂都察院,說白了,就是民告官,官查官,用權力來監督權力,用權力來至裁權力.
所以,關鍵詞就是:翻案!
這樣的故事,在陳洛的夢境花林裏不要太多,而陳洛進入花林之後,直接就選出了最狠的那一個——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爲地!""天也,你錯堪賢愚枉做天!"《感天動地竇娥冤》!
《感天動地竇娥冤》簡稱《竇娥冤》,乃是陳洛穿越前那個東方大國浩瀚璀璨的文化長河中,最爲奪目的成就之一,名列四大悲劇,出自元代戲曲家關漢卿之手.
陳洛細細品味神魂中的那篇文稿,他似乎都能感覺到那篇文稿上發出的悽悽哀鳴.他提筆蘸墨,書寫了起來.
話說竇娥從小死了母親,父親爲了進京趕考,將七歲的竇娥賣給了蔡氏做童養媳,換取盤纏.十年後,竇娥與蔡氏子成婚,可沒兩年蔡氏子就病死了,只剩下蔡氏與竇娥相依爲命.
當地有個流氓,名爲張驢兒,逼迫蔡氏嫁給了自己的父親,隨後又脅迫竇娥與他成親,被竇娥拒絕.
張驢兒懷恨在心,想出了一條毒計.那就是誣陷竇娥毒死了自己的婆婆,藉着這個把柄,逼竇娥嫁給自己.誰料中途出了意外,那毒藥蔡氏沒喝,反而被張驢兒的父親給喝了,自然一命歸西!
寫到這裏,陳洛停了停.
在原著中,審案的乃是知府,昏庸無能,貪得無厭.陳洛將這個角色改成了當地的開封府府令.
人死了,六扇門自然要追查,張驢兒就栽贓到竇娥頭上.張驢兒買通了這開封府府令,府令直接以張驢兒提供了關鍵證據爲由調走了這個案子.六扇門總捕頭不願因此事得罪開封府府令,便鬆口放行.
這也是陳洛在朝堂上,從許謙提供的兩口木箱中的告發狀紙裏看到的常見情況,更凸顯出六扇門與開封府之間的勾連.也因此才萌生了都察院要插在其間的想法.
收押了竇娥的開封府令,下令刑訊逼供,想要將竇娥屈打成招,儘快結案.
嗯,畢竟我是法相,我在文章裏罵我自己,這總沒有問題吧.
陳洛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我知道,這樣對開封府風評有損,但是爲了即將誕生的都察院,就先忍一忍,畢竟開封府是哥哥嘛.
放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的福報還在後面呢!陳洛自我寬慰了一下,就繼續往下寫.這接下來,故事就徹底進入了悲劇的節奏.
竇娥雖然柔弱,卻怎麼也不敢認下毒殺婆婆的罪名,抵死也不願畫押.那張驢兒又生出一條毒計,聲稱若是她不認罪,那毒殺了他父親的人,就是蔡氏.
竇娥孝順,知道蔡氏年紀大了,受不了酷刑,只好含冤招供,認下了這樁案子.那開封府令火速給竇娥定了死罪,押赴刑場.
臨行前,竇娥滿腔悲忿,怨天恨地,在行刑前,以自己的清白爲憑,發下了三道毒誓.
其一:頭落血不落,血飛上二丈,浸染白練;其二:六月飛雪,遮掩屍骸;其三:楚州大旱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