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用閒書成聖人 >第726章 竇娥冤,清官窩
    隨後,劊子手手起刀落.

    可憐一顆美人頭,咕嚕嚕滾落;可嘆一個忠孝女,就此香消玉殞!寫到這裏,陳洛再次停筆.絕對不是想在這裏斷章!因爲從這裏開始,陳洛就要爲"都察院"鋪路了.

    在原著中,竇娥的三道誓言一一靈驗,而此時那曾經將竇娥賣掉換盤纏的父親竇天章也已經成爲了一名官員,被竇娥的魂魄訴苦,知曉了竇娥的冤情,趕往楚州,爲竇娥翻案,讓竇娥沉冤昭雪.

    這一段結尾,依然還是沒有逃脫人際關係的窠臼,最終解決問題的人還是竇娥的父親,將整個冤案的昭雪顯得私人化與偶然化,並沒有從至度上解決這個問題.

    這也是如今大玄法至中出現的問題.所以,陳洛稍微做了一些調整.

    竇天章考取了功名,想來探望女兒,卻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自己女兒的慘劇.竇天章將此事寫成奏摺,以女兒慘劇爲例,痛批執法\司法沆瀣一氣,草菅人命,引發朝廷震動.當朝法相提議設立都察院,根治這個問題,獲得朝堂一致認可.

    隨後,都察院立,新上任的都察院督院將竇娥一案定爲都察院第一案,親自前往楚州辦理,最終查明瞭真相,懲治了貪官惡人,爲竇娥洗刷冤屈!

    《竇娥冤》的故事到此結束.

    "遲來的正義啊!"陳洛最後嘆了一口氣,許多人會說,遲來的正義根本就不是正義,畢竟傷害已經造成,受害人的損失或許永遠也無法追回.

    但是陳洛不這麼認爲,律法的救贖並不是懲前,而是斃後.在竇娥冤中,竇娥已死,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但是都察院揹負的正義的意義,就是讓未來儘量少出現新的竇娥……

    陳洛放下了筆,那《竇娥冤》的文稿就這麼靜靜地躺在桌子上,沒有任何異動.對於此陳洛也不奇怪,有了《西廂記》的經驗陳洛自然知道,這《竇娥冤》的書靈,是需要戲臺上演繹之後,纔會顯現的.

    不過……

    這書靈該不會是竇娥的冤魂,能夠傳遞各地的冤情?這麼想想,還有些期待呢.

    整理好《竇娥冤》的文稿,陳洛伸了個懶腰,連續幾日不眠不休,到底還是有些疲倦.於是陳洛直接回到了臥室,睡了過去.

    靈州.

    青神府位於靈州西南,山勢崔巍,羣山連綿,被人戲稱爲小南荒.雖然設立了府治,但轄下無縣,人口並不多,整個府的人口可能也就是與中原腹地一個縣治差不多.

    但是就是這青神府,每年秋冬之際,都有無數學子跋山涉水,猶如朝聖一般前往此地.

    因爲,這裏是大名鼎鼎的"不仁書院"所在地.

    "不仁書院",取"天道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之意,雖然是道教之言,卻被這不仁書院的創始人極爲欣賞,便直接定了下來.

    沒有人敢非議這個決定.

    因爲這個創始人,姓荀,名況,人稱荀子,尊稱後聖.

    就是在這裏,荀子提出了"法"的概念,開啓了一條儒門法學之路,並且教導出韓非\李斯這樣的學生.

    自不仁書院創立至今,已經走出了數不清的法學大能,而距離最近的大人物,便是數月前封聖的宋慈,以及如今轉任兵相的程南松!

    在所有求法的學子心中,這裏就是治學的聖地.而與其他書院總是選擇陽春之日開學不同,不仁書院的開院之日選擇在秋冬之際.

    秋冬肅殺,正是執法的好時節!

    此時此刻,正有一場激烈的辯論在不仁書院的廣場上展開.兩隊學子圍繞着一樁離奇的案件正你來我往,引經據典,爭論責任的劃分.

    這是不仁書院每年畢業學子的舞臺,他們會選擇已經發生的一些爭議案件,根據已經披露出來的證據,重新審視,模擬判罰.

    而這種判罰,往往還有偏倚處議法堂的人員在場.若是學子最後得出的結論與已經判罰的結論相左,便會記錄在案,回去彙報.

    不少冤案便是因此而受到重視,被沉冤昭雪,因此這樣的辯論,也被民間成爲"小青天論戰".

    今年的"小青天論戰"格外熱鬧,因爲隨着宋慈封聖,法醫學正式被朝廷認可,有資格成爲呈堂證供後,過往不少案件都因爲屍檢的最新證據,而成爲待重審的疑案.

    眼下"小青天論戰"已經進入了激烈的四進二的階段,畢竟四個人,只取前三甲.

    衆學子紛紛趕來,那些大儒也紛紛落座,等待着四進二的論戰開始,但是在大儒坐席中,卻有一個座位空空如也,異常顯眼.

    "陳公弼又沒來嗎?"有大儒望了一眼那空座,竊竊私語道.

    "唉,這四人中,有兩人是他的弟子啊!這都不來?"又有人說道.

    "罷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情況."一名女大儒嘆了一口氣,"這種場合他向來是不感興趣的."

    聞言,其他幾位大儒似乎也想起了嘆息聲.

    "聽說前代法相是屬意公弼接任法相的,只是被老山長勸住,轉而任命了宋聖.所以公弼先生才辭官返回了不仁書院?"一名大儒輕聲詢問道.

    "是從哪裏聽來的斷章取義的話!"那女大儒皺了皺眉,解釋道,"是公弼他自己的聖道出了問題,和老山長徹夜長談後,才辭官歸來,尋找解決之道."

    "他曾說過,若是按他的聖道走下去,封聖能不能成功不好說,但是他定然會步商君的後塵!"

    衆人聞言,也都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可惜了,歸來時還是求索境,如今不進反退,落入了二品."

    "罷了罷了,不去說他."那女大儒似乎不願意讓陳公弼被衆人議論,於是轉移話題道,"這一次他教導的兩個弟子都還不錯,或許能夠奪魁.你們看好誰?"

    "況鍾吧.老夫也教導了他一段時間,感官很不錯."

    "我也以爲是況鍾,另一個……唉,的確是五百年一遇的奇才,但是跟公弼兄彷彿是一個骨子裏刻出來的一般,追求的聖道太純粹了,猶如一柄神劍,只是……剛過易折!"

    "不然呢.那小子自號你們知道是什麼嗎?"又一名大儒輕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剛鋒!"

    "海瑞,海剛鋒!"

    "爺爺,況師兄和海師兄的論戰,您真的不去看看嗎?"不仁書院的一處草廬內,一名小童撥弄着火堆燒水,望着坐在木椅上假寐的老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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