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漸淪陷 >第92章 滿月宴
    李淵壓低聲,“恐怕要出大亂子了。王家那邊本就不滿,要不是您承諾奪下華京會離婚,王家已經對林太下手了,如今王小姐正臉曝光,未婚先孕的醜聞滿城風雨,王家是顯赫大戶,能罷休嗎?”

    林宗易站在一束光柱下,沉默不語。

    李淵說,“您最好抽空回王家解釋清楚,以免王家怪罪,尤其是林太要危險了。”

    林宗易推門返回,他停在我面前,我仰頭看着他。

    “照片是你給鄒璐的。”

    我痛快承認了,“對,我花錢僱她陪我演戲。林宗易,你同意離婚,我們好聚好散,你強留,這種戲碼無盡無休。”

    我撿起碎裂成兩半的裙子,裹住身體,“你應該無法強留我了,我提前調查過,這幾家媒體公司與索文不合,你壓不下他們的報道,你只能作出迴應,嚴格意義上,我纔是無心插足你們的小三,對嗎?你不捨棄小三,會揹負罵名以及王家的討伐,到時索文動盪不安,殷沛東和馮斯乾必然趁虛而入,出手報復你。”

    林宗易始終隱忍着,脖子的青筋一縷縷凸起,直到他失控,猛地擡起手,我本能閉上眼,可想象中的巴掌遲遲沒落下,他只是勾起我下巴,“卿卿,當初我沒看錯你,你總有手段吸引男人對你又愛又恨,欲罷不能。”

    他指腹摩挲我脣瓣,“一位聰明又美麗的太太,我爲什麼放過你。”他俯下身,輕吻我耳朵,“我越來越想要把你據爲己有了。”

    我莫名感到恐懼,微微抽搐着。

    “如果你不肯留在我身邊,他不是囚禁你嗎?我比他更狠,我讓你走不出這扇門,夜夜都屬於我。你非要到那一天,即便我憐惜你,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林宗易維持這個姿勢良久,我全身都僵硬了,他才鬆開我,走進房間最裏頭,輪廓陷入一片黑暗,我神情麻木盯着那團漆黑,再也看不清他。

    我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林宗易有點百毒不侵了,不論我怎麼折騰他也縱容,捅了天大的簍子他也收拾,他越妥協,我越心慌,沒有人在無利可圖的情況下還一味打破底線退讓。

    第二天早晨我去書房找林宗易,他吸了一夜煙,濃霧沒散,幾乎吞噬了他身軀,他支着額頭休息,聽見腳步聲睜開眼,我坐在他對面沙發,“我準備給韓冬補辦滿月酒。”

    他看向我,“現在?”

    “我們至今沒舉辦婚禮,我不計較,可孩子的滿月酒必須有一場。”

    林宗易皺眉,“剛結婚我提出過婚禮,你不願意。”

    我反問,“我願意你辦得了嗎?那個女人允許你大張旗鼓另娶嗎。”

    他被我追問得頭疼,用力按摩太陽穴,“你真想辦?”煙盒空了,他拿起菸灰缸裏剩下的半支續燃,隔着煙塵同我對視,“還是有什麼計劃。”

    我鄭重其事說,“我不會利用孩子做戲,這點我與你不一樣。”

    我起身,林宗易忽然開口,“我也沒想過利用孩子。”他凝視着閃爍的火苗,一張臉映照得忽明忽暗,“曾經,我動過威脅他的念頭,萬一我輸了,利用你和孩子逼他撤退,後來我得知,你在我死後不顧一切保住索文,與殷沛東爲敵,爲我報仇,我打消了念頭。”

    我攥着拳,“你不是預料到我會報仇嗎?”

    “預料和親眼見證,是兩碼事。”他嗓音無比嘶啞,“無論你信不信,我只想留下你。我不容韓冬,你一定帶他走,所以我不僅容下他,該給他的也都會給,只要我待他好,我認爲你會留。”

    我背對他,凝望天花板發笑,“蔣芸說愛屋及烏,林宗易,你愛過女人嗎?”

    他並不逃避我的質問,“我沒愛過。”

    “那你明白什麼是愛嗎。”

    林宗易呼吸越發沉重,“我可以爲你學。”

    我輕嗤,“不必了。”我走出幾步,鼻子發酸,“我是真的打算跟你好好過日子,下定決心與馮斯乾斬斷來往,我努力接納依賴你,用我的一生報答你。”

    “我不需要報答。”林宗易突然站起,“韓卿,我需要的從不是報答。”

    “宗易,是你親手殺了它的情真。”

    他低下頭,“假設沒有發生這件事,你會——”

    “沒有假設。”我打斷他,“破碎的鏡子,粘住也有裂紋。”

    我和林宗易之後一連五天沒見面,週六李祕書轉達我,明晚在望海樓舉辦滿月宴。

    我怔住,“他沒告訴我。”

    李淵說,“林董一手操辦的,與您交好的夫人們都收到請柬了。”

    林宗易是防備我作妖,於是大包大攬了,我插不進手,就惹不了禍。

    可惜他考慮錯了方向,我不會在自己兒子的滿月宴上鬧事,但我會藉機給那個女人難堪,我改策略了,我要激怒她,等待她出招,再接她的招。

    轉天傍晚我挽着林宗易在宴廳迎客,一輛市裏專用的吉普泊在停車場,一箇中年男人走下,林宗易立馬向我介紹,“顧委員。”

    男人抵達跟前,我們互相微笑頷首,他拍打林宗易肩膀,“林董,不愧是幹大事的人啊,不聲不響娶妻生子了。”

    林宗易和男人握手,“從外省趕回的?”

    男人說,“你的大喜,我哪能錯過。”他四下張望,“有王委員的人嗎?”

    林宗易示意男人先行,“王家有什麼消息。”

    男人說,“我和王家最近不聯絡,王家快退了,目前急於部署自己的人脈,估計騰出空了,會干預你的婚事。”

    林宗易給男人斟酒,“我之前的委託,您別忘了。”

    男人接過酒,“王家退下來,你的委託就好辦,不過也要看他安排了什麼人頂替什麼位置,王家這些年可是桃李滿天下。”

    林宗易帶着男人進包廂落座,宴場入口此刻爆發一陣騷動,一羣黑衣保鏢簇擁着一名男子從外面進來,今夜全場男賓都西裝革履,唯獨他,穿着一身豔麗的酒紅色,緞面的襯衫,水波紋的金絲絨長褲,扎着紅白相間的領帶,他站在燈光最明亮的地方,眉眼英氣身型俊挺,整個人氣度風華奪目。

    除了他,將近三百人的宴席上,只有作爲孩子父母的我與林宗易穿了紅色。

    馮斯乾的出現讓場面一下子就變味了。

    也許霓虹太灼烈,刺了我的眼,無關他,我移開視線,平復自己的情緒。

    清冷禁慾的男人偶爾風流一把,那種極致的性張力和撩人的色慾感,簡直要了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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