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
“謝謝”陶琬接過杯子,問孔蕭然道,“醫生怎麼說?”
“蘇青的情況,你可以去問醫生。”
“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撞到她的。”
“你若是有意撞到她的,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
孔蕭然語氣冰冷,陶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再次給孔蕭然道歉,“請問你妻子是哪裏人?”
“你問這個做什麼?”
這個問題,陶琬已經問了兩次了,孔蕭然心裏有了計較。
“我看她面熟,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陶琬喝了口水道,“她不是滬城人?”
“不是。”
“她的父母呢?她出車禍,你沒有通知她的家人?”
“你看她哪裏面熟了?”
“我也說不出來。”
陶琬見孔蕭然防備心極強,從他的口中問不出什麼,她沒有在病房久待。
等陶琬離開,孔蕭然給保鏢打電話,讓他們跟上陶琬,查一下她的詳細信息和行蹤。
孔蕭然掛斷電話,在牀邊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蘇青。
剛剛陶琬表面上看上去很正常,但言語表情中幾不可察的閃躲,說明她心中有話沒有說。
孔蕭然握住蘇青的手,他跟她認識多年,第一次牽她的手。
她的手觸感微涼,孔蕭然擡頭看向空調,26度,溫度剛剛好。
孔蕭然對着蘇青的手哈了口氣,幫她輕輕搓着。
……
一週後。
蘇青瞪着站在窗前的孔蕭然,“我要出院!”
“再住兩天。”
“不住!”
蘇青身體已經徹底好了,這幾日孔蕭然一直阻止她出院,她心中煩躁,起身下牀,要去自己辦出院手續。
“蘇青……”
“孔蕭然,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做主,你再攔着我,我會帶着暖暖搬出別墅!”
孔蕭然見蘇青動真格的了,他不敢再攔着。
蘇青剛打開門,看到門前站着的陶琬,她跟陶琬打了聲招呼,“陶阿姨。”
陶琬這幾日,每天都會來一趟醫院,她舉止得體,態度溫和,蘇青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只知道她是肇事者,對她印象還算不錯。
陶琬,“你怎麼下牀了?”
“我去辦出院手續。”
“醫生不是說,還要再住幾天嗎?”
陶琬語氣中夾雜着一絲焦急。
“我的身體已經痊癒,可以出院了。”
她傷得不重,在醫院中純粹是浪費時間,她的工作室還在籌建階段,她有很多事情在忙,不能繼續耗在醫院。
“你不用着急出院的,醫藥費我們可以走保險。”
陶琬想要趁着蘇青住院期間,跟她培養感情,不想讓她那麼早出院。
“我看過我的檢查單,一切正常,沒有再繼續住院的必要了。”
陶琬想錯了,她從沒有擔心過住院費用。
蘇青跟陶琬說完,自己去辦理出院。
孔蕭然想要幫忙,被蘇青拒絕。
蘇青態度堅決,陶琬想要阻止,有心無力。
蘇青現在住在孔蕭然家中,在她看來,自己在那裏還是個客人,讓陶琬過去不方便,蘇青委婉拒絕道,“陶阿姨,我最近工作忙,不方便,等以後我空下時間再說。”
“蘇小姐……”
“這是我的聯繫方式,陶阿姨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蘇青問護士借了紙和筆,寫下一個電話號碼,遞給陶琬,拿好單據和行李,離開醫院。
陶琬看着手中的聯繫方式,凝眉沉思了一會兒打給週一諾。
“媽,我查過蘇青的資料,她是著名的藝人經紀人,有頭腦,有主見。如果你一直上趕着她,她若是察覺不對,查探起來的話,恐怕事情會生變。”
“跟一個聰明人打交道,是有些費頭腦。”
“我看不如這樣,我們找一個人冒充週一深的妹妹。”
“這個辦法不可行,現在dna技術成熟,只要做了鑑定,謊言很快就會被拆穿。”
“媽,你忘了,我們手裏有真正的王牌。”
“你的意思是,做鑑定的時候,可以用蘇青的生物檢材?”
“對!這個我來操作。”
“諾諾,事關一鳴,你要有十足十的把握纔行!”
“我辦事你放心。”週一諾語氣自信,“週一深這些年一直在尋找他的妹妹,只要我們找一個人糊弄住他,以後他就會被我們攥在手心裏。”
記憶裏,週一深對妹妹超級好,喫的喝的用的,都是他妹妹優先。
當初他妹妹走丟時,他跟瘋了樣,瘋狂尋找。
他找不到妹妹,病了多日。
他也算命硬,最後捱了過來。
他跟他妹妹分別多年,若是重逢,他得對他的妹妹百般呵護,有求必應,就算是妹妹給他挖坑,他都會心甘情願的去跳!
週一諾想到這一點,語氣表情中滿是得意。
“你這話,媽贊同!他以前就護着妹妹,生怕她被欺負。我們以前拿他束手無策,是因爲找不到他的軟肋,現在我們有了籌碼,我們就不用像以前那樣被動了!”
這些年,週一深對他們,跟溫水煮青蛙樣,不急於把他們趕盡殺絕,只是處處針對,一點點的將他們的逼進絕境,他們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終於找到反擊的機會,陶琬高興地嘴角不斷地往後咧,“那蘇青呢?我們的原計劃是給她和週一深製造出矛盾,讓兩人產生恩怨糾葛,我們從中獲利。”
“她很聰明,而且身邊還跟着孔蕭然,若他們兩人窺破我們的計謀,我們不但會前功盡棄,還會招來災難。我看不如這樣,找個機會,弄出一場意外,讓她連同她身世的祕密,從這個世界上一起消失!”
蘇青在滬城,週一深也在這裏,兩人之間還有過交集。
蘇青胳膊上的胎記十分明顯,如果被週一深發現,他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全盤皆輸。
蘇青活着,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能讓他們灰飛煙滅,不如弄死她,來的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