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已經大學畢業，在外面有租住的公寓，他向她發出邀請，讓她搬過去同住。
許多年前，男女婚前住在一起的極少，像他們這種剛確定戀愛關係，就要住一起的，更是少之又少！
應該算是十分大膽前衛的舉動。
她聞言，差點啐了他一臉，“我……我們是試着交往，不是試婚！你……你若是因爲缺女人，纔跟我交往的，我們現在就分手。”
他長得人模狗樣，之前對她彬彬有禮，沒想到竟然……
她那個時候對他有說不出的失望。
“我公寓有兩個房間，你我各一間，我讓你搬過來，是因爲方便我給你補習。”
他面色微紅，語氣跟平時無異。
“你真的沒有存別的心思？”
“我還怕你對我存了別的心思。”
“……”
她喜歡他，卻沒有想過在婚前，跟任何男人有親密接觸，“我……我纔沒有那麼隨便！”
她怕流言蜚語，更怕兩人真正的住在一起，會情難自控，沒有把持住，滾在一起。
他們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
她沒有聽從他的提議，搬過去與他一起住。
但偶爾她休息的時候，會過去幫他打掃衛生，給他做飯。
他會給她補習。
他是位耐心的好老師，在她的努力和他的幫助下，她自學完了從小學到初中的課程。
他給她弄來中考的卷子，她的成績非常不錯。
爲了獎勵她，他帶着她出去旅遊，那是她第一次出遠門遊玩，那三天是他們在一起後，她最開心的日子。
就在她以爲兩人的生活會繼續這樣下去的時候，他們交往的消息在學校中傳播開。
學校的風雲人物和食堂小妹交往，這樣的事情，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是能讓人大跌眼鏡的事。
食堂的老闆找她談話，學校老師把他叫到辦公室，詢問他們交往的事情。
老師那邊他扛了下來，在老闆全方位無死角的打擊她，讓她無法招架的時候，他出現在她的身旁，義正嚴詞的告訴老闆，“她只是你的員工，不是你的所有物，她跟誰交往，並不受他的左右。”
“我可以開除她！”
“好，你開除她以後，看看還能不能招到像她這樣，踏踏實實工作的員工！”
語落，他帶着她離開。
那時天冷，冷風呼呼的往她脖子裏面鑽，她穿着家裏做的棉花襖子，一向手心緩和的她，那天意外的透心涼，渾身冷的打顫，腳步沉重。
他停下腳步，拿掉脖子的上圍巾，給她圍上，轉身對對着她的手呵了口氣，幫她搓着手。
他暖心的舉動，讓她窩心。
她耳邊一遍遍響着老闆與她說的話。
緊接着一顆顆豆大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掉，有幾滴落到他的手上，他動作一頓，“對不起，是我讓你捱罵了。”
她搖頭不說話。
他想要把她抱進懷中安撫，那個時候這樣的大膽的舉動，是要被指指點點的。
他沒有跟她繼續在原地停留太久，給她擦乾眼淚，帶着她在路邊，買了塊烤地瓜給她暖手。
然後帶着她回到公寓。
接下來……
凌羨的話，讓凌母想到以前的事情，她睨了眼凌羨。
“媽，你受過那份苦，爲什麼要加諸在別人的身上。”
凌羨的話語，讓凌父微微蹙眉，“你媽並不是故意要爲難你喜歡的人，是孔小姐有很多花邊緋聞被放在網上，損壞了她的名聲。”
“爸也說那是花邊緋聞，那都是未經證實的。”
“我有照片和那些男人的採訪視頻爲證。”凌母拿出手機，“我都給保存好了，你要看的話，我發給你。”
“媽，你說的那些人，是娛樂圈的新人，他們爲了提高知名度和熱度會故意製造一些話題。視頻中，他們回答記者的提問時，都是模棱兩可，從沒有正面回答，與她交往過。”
凌羨喜歡孔蕭晴，關於孔蕭晴的事情，他不想去看，卻又忍不去看。
凌母說的那些採訪視頻，他一個沒有漏下，都去看了，印象深刻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有嗎？”
凌母說完，要打開保保存的視頻查看。
凌父見狀扶額，詢問凌羨，“你是決定要跟她在一起了？”
“嗯。”
“那她呢？會不會像以前那樣，過一陣子就會跟你分手？”
“不會。我們準備領證。”
凌羨語氣自信。
凌母：“領證才糟，之前是分手，以後就是離婚了。”
凌羨：……
“你不要總剃頭挑子一頭熱。”
凌母看着對面的凌羨。
以前凌羨不是這樣的，隨着年齡的增長，他跟他的父親越來越像，特別是性格，認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說的多了，人家乾脆不理會。
當年他的父親，就是那樣一意孤行把她娶回家。
不管旁人怎麼議論，他始終對她數十年如一日。
當然，她也有上進心，剛開始她只有小學文化，後來參加了成人高考，上了大專，又走了專升本，考上研究生。
與他生了一雙兒女，湊成一個好字。
原先對她方案的公婆，也漸漸接受了她。
兩人婚後多年從未紅過臉，錢不多，但是夠花，日子平淡幸福，羨煞旁人。
她的經歷完全可以寫成一本勵志書。
“她也喜歡我。”
這一點，凌羨可以肯定。
“喜歡你會跟你分手？”
如果不是因爲是長輩，凌母已經想跟凌羨翻白眼。
“媽曾經也跟爸說要分手。”
凌羨這孩子，專提她以前的事情！
凌母剛要開口，凌父，“你媽要跟我分手，是因爲我家裏逼得緊。”
“她跟我分手，是因爲我的粉絲逼得緊。”凌羨替孔蕭晴辯解道，“她已經被粉絲逼得跟我分了一次手，你們難道想要再逼她跟我分第二次手？”
“不是我們要逼你分手，是我們不放心你跟她在一起。你專情，我們是怕你受傷。”凌父拿過跟煙點燃，“你懂我們意思嗎？”
凌父言簡意賅，那雙沉澱歲月的眸子落在凌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