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晏沒有接電話。
那人自大張狂,他跟那人沒有共同語言。
男人被阿刀襲擊,雖然身邊有幫手,他自己身手也不賴,但阿刀帶的人多,他身上被阿刀傷了好幾處。
他一想到,這是傅斯晏給他的警告,他憤怒中又帶着幾分興奮。
只要傅斯晏肯出手,景興很快就會完蛋!
他沒有打通傅斯晏的電話,他給傅斯晏發了條微信--傅總就這點本事嗎?你敢找人陰我,就不怕我跟你反目成仇?就算景興跟傅氏的比起來,差了點,真動起真格,我怕傅總也會忌憚我三分!
信息裏滿是挑釁,怎麼看,怎麼像是作死。
傅斯晏看完信息後,表情異常平靜,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他現在不會動這位頂替孔蕭然的狂躁男,等找到孔蕭然,他絕對會第一時間,讓這人知道什麼叫不作不死!
男人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傅斯晏的信息,他霍霍磨了磨牙。
傅斯晏也不過如此,他都這樣挑釁了,傅斯晏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如果明天傅斯晏還沒有行動的話,他會讓景興製作的電影從傅氏旗下的院線全部撤掉。
他就不信,他都做到這個地步,傅斯晏還能跟沒事人樣!
男人根本不知道傅斯晏已經知道他不是孔蕭然,他做什麼,傅斯晏都當成笑話看。
景興的影片剛從院線撤出,傅氏和周氏的影片,快速頂了上去,速度極快,好似之前就已經有了預判。
就連男人花錢讓記者準備的新聞稿,報道周氏跟傅氏撕破臉的新聞,都被快速刪除,剛發出去時間不長,已經被徹底刪除屏蔽,沒有半點兒蹤跡可循。
男人不信邪,再次發了幾次,結果無一例外。
那種被死死壓制一頭,沒有半點兒還手之力的感覺,讓那人格外暴躁。
他拿出手機,手指在撥號盤頁停下。
如果他動用了自己的能量,或許能跟傅斯晏搏上一搏,他真正的身份,恐怕就保不住了。
男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收起手機。
……
兩天後,臨江別墅,傅斯晏接到阿刀的電話,“晏哥,我們找到當初給孔夫人接生的醫生了。”
“問出那個孩子的下落了?”
他們對男人的身份背景一無所知,尋找起孔蕭然的話,不好下手。
孔蕭然已經失蹤多日,再找不到人的話,誰也沒有辦法保證他的安全。
傅斯晏看似平靜,其實內心已經開始着急。
“這事有些複雜。”
“那就簡單點兒說!”
傅斯晏不怒自威,阿刀不敢廢話,快速道,“醫生見孔夫人跟一箇中年女人一起去醫院生產,當時孔夫人破了羊水,看上去十分狼狽,瞧不出是富太太。傭人穿着普通,被孔夫人的模樣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醫生以爲她們是普通人家,見孔夫人生下雙胞胎,他爲了錢,抱走了其中一個,用一個早產的死嬰糊弄過去。
後來,醫生無意中得知,當年他換走的男嬰是孔家的,他擔心出現紕漏,曾偷偷查找那個孩子的下落,準備找到後,送的遠遠地。
一番查找下來後,他查清楚當年買了孩子的那戶人家,在一次旅遊中遭遇意外,全家無一生還。
他得知消息,十分慶幸,覺得只要那個孩子沒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會發現,他拐了孔家的孩子。”
這個醫生很壞,他爲了錢,做醫生期間,一直做缺德事。
醫生丟了工作後,用非法所得的錢下海經商。
因爲聽信了朋友的話,進行盲目投資,後來賠的血本無歸,房子車子統統都賣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整日被債主追。
爲了謀生,他開了個人診所,因着診所的盈利,跟他在醫院期間的非法盈利,沒有可比性。
他整日想着一日暴富,無心經營診所,醫死了人後攤上官司,最後被判了一大筆賠償,行醫資格證也被吊銷。
從那以後,他愈發落魄,最後流落街頭,乞討爲生。
阿刀找到他時,他渾身臭烘烘的,差點沒有把阿刀給薰吐了。
醫生知道自己乾的那些事喪盡天良,他從未跟任何人提及,阿刀問了他幾遍,他都否認說不知道,說阿刀認錯人。
阿刀一生氣,讓人暴揍了他一頓,他老實下來,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倒了出來。
阿刀聽的氣黑了臉,讓阿松把醫生說的全部記下來,等找到孔蕭然後,把醫生交給警察,讓警察去徹底查一下當年的事。
“看來當年的那個孩子沒有死在那場意外中。”
如果那個孩子死了,一切將會被塵封起來,就沒有人知道,當年孔母生下的兩個孩子,都好好的存活在世上。
“是啊!他算是福大命大。我現在已經在查那場意外,發生後的事,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儘快!”
那人能把自己的身份隱瞞的這般好,心思很是縝密。
傅斯晏有種預感,那人的身份也不簡單。
他在掛斷電話前,叮囑阿刀道,“查找時,一定要隱藏好蹤跡,不要被察覺!”
“晏哥,這你就不放心吧!我會悄無聲息查到他的身份!”
……
男人這幾日每天都在點火,他四處樹敵,恨不得滬城所有的企業,都聯合起來,圍攻景興。
景興的股東,對他的行爲很是不滿,紛紛提議,召開股東大會,把男人趕下臺。
男人根本就不帶怕的,他清楚,孔蕭然名下的股份,足以讓他不把那些股東放在眼中。
股東希望孔父能夠出面,阻止男人爲所欲爲,孔父要去找男人談談,被孔母阻止。
“隨他去吧。”
他如果覺得把景興折騰沒了,能讓他消除心中的恨意,就讓他可勁的折騰。
孔母情緒平靜,早已沒了最開始知道“孔蕭然”劈腿時的憤怒失望和激動。
她的轉變,讓孔父十分心疼,他握住她的手,“你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怎麼會不想要?”
她這幾天做夢都想抱抱他。
孔母心頭難受,她怕孔父看出什麼,低下頭遮擋住眼中的情緒。
“那你……”
孔蕭然現在太不像話,孔父現在每天都能接到數十通電話,都在指責孔蕭然,說孔蕭然胡作非爲,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整個景興都會被連累,讓他快些管管孔蕭然。
這些給孔父打電話的人中,不乏孔父多年好友。
孔父得知近期發生的事,他只能一個勁的給這些好友賠不是,他也想跟孔蕭然好好談一談,可對方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孔父這兩天也是着急上火。
比起那些,他更擔心的是孔母的狀態。
他見孔母狀態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他稍稍心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