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嘛要聽孔蕭然的!
孟想朝着那人刺去的匕首,稍稍停了下。
當他看到孟想那張慘白的臉上掛着的血痕時,他臉上多了幾分狠意。
等頭頭徹底倒地,孔蕭然和孟想已經耗盡了渾身的力氣,兩人躺在地上,孔蕭然轉身看了孟想一眼,“醫生說你情況不好,得儘快送去醫院。我看你這樣子,不像是情況不好的樣子。”
按醫生的說法,孟想如果不快點送去醫院的話,後果很嚴重。
現實是孟想竟然可以從昏迷中醒來,不但人醒了,還打了一場架,跟他一起幹翻了一個攻擊力很強的男人。
“你如果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事,你就知道我爲什麼能夠醒來。”
他以前經歷過的很多次,比這更重的傷,他現在身上的傷,對於他來說,不算重。
“你別那麼壞心,你那經歷,一般人扛不住,我活得好好的,纔不想經歷那麼些不好的事。”
孔蕭然雖然對疼痛不敏感,但那人下手極重,孔蕭然現在覺得自己渾身跟散了架樣,他伸手去摸手機,想要打電話讓人過來救他們。
“是你把我從車中拖出來的?”
孟想聰明,當看到被撞翻在地,起火,在他們跟頭頭打鬥時,已經發生爆炸的120車子時,已經猜到了事情經過?
“我也不想拖你,我怕你死了,爸媽會難過。按照我的想法,不如就讓你死在車上算了。”
誰讓他之前差點要了他的命,“艹,怎麼能那麼疼?”
孔蕭然特殊的體質,讓他很難體會到身體上的疼痛,而他卻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體會了兩次身體上的疼痛,他哀嚎聲。
孟想沒再說話。
孔蕭然轉頭看向他,“你不疼嗎?”
孟想傷的不輕,從深溝被拉上來後,身上好似沒有一點兒好的地方,醫生說他身上還有一處子彈沒有取出。
不知道經過剛纔的事,孟想身上已經止住血的傷口有沒有崩開。
孔蕭然想要起身去查看。
孟想掀開眼眸,看了孔蕭然一眼,“疼。”
“那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疼,臉上怎麼那麼平靜,跟不曾受傷一樣。
孟想跟看傻子樣看着孔蕭然,“疼,叫有用嗎?會減少疼痛?”
“不會。”
“既然不會,我爲什麼要跟你一樣?”
他受傷後,不表現出痛苦,一是因爲那樣做不會減少疼痛,二是因爲只要他不表現出痛苦,對手就不會知道他傷的重,有時候可以保命。
“我就是問問。”
孔蕭然想到他之前莫名其妙會痛苦到,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經歷,沒好氣道,“你不要以爲,只有你經歷過痛苦!你之前受傷的時候,我都有感應。我在二十一歲前,時不時身體就會痛上一次,爸媽帶我去醫院檢查過,確定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好在,從我二十一歲開始,就沒有再出現過這種情況。在看到你的資料後,我才發現,我會疼,是因爲你!”
“你要編也編的像一點兒。”
他受傷,孔蕭然怎麼可能會有感覺!
孟想明顯不信。
“我發誓,關於這件事,我沒有說過一個字的謊!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我的住院記錄,然後再仔細想想,我住院的那些日子,是不是你受傷的日子。”
孔蕭然說的信誓旦旦,孟想本以爲他在說謊,見他這般,眼裏多了幾分審視。
他一直待在島上,孔蕭然他們就算是再有能力,也只能查到他經歷的一些重大事件,並不可能查清楚,他在哪天受傷。
就算沈瑾坐擁幾大醫院可以作假住院記錄,不可能連日期都對。
像孔蕭然說的那樣,這些事很容易去查。
孟想收回視線。
孔蕭然本來想要去給孟想檢查傷口,見他態度差,他不再去管孟想,腹誹,孟想精神不錯,死不了。
反倒是他,再繼續這樣下去,說不定會疼暈過去。
孔蕭然找到電話,打電話求救。
他電話還沒有撥出,附近得知情況的警察趕了過來。
身處在危險中的人覺得度日如年,實際上從事發到現在不過才短短十分鐘。
警察見到受傷的孔蕭然和孟想,讓他們簡單講了下情況,把他們擡上車,送去醫院,其他趕過來的警察確認頭頭身份。
警車上,孔蕭然徹底放鬆下來,昏迷過去。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晚上。
蘇青守在他的病牀前,正在看書。
孔蕭然明顯看到她臉上的疲憊。
暖暖的事還沒有解決,現在他又受傷,辛苦她了。
孔蕭然滿眼心疼,對着蘇青說了聲,“對不起。”
蘇青看的是心理醫生推薦的書,她看的認真,沒有注意孔蕭然醒來。
當她聽到孔蕭然的聲音,緩緩回頭,“你醒了!”
蘇青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明顯變化,語氣卻帶着無法忽略的欣喜,“你聲音有些啞,我去給你倒杯水,潤潤嗓子。”
“我不渴。”
孔蕭然的心裏滑過股暖流,他在蘇青要起身時,想要伸手拉住她。
睡了一覺,他身上更加痠疼,他擡起的胳膊落了下去。
蘇青看到他的動作,給他整理好被子,“沈醫生說,你傷得不輕,不要亂動。”
蘇青給孔蕭然倒了杯水,給他找了根吸管。
孔蕭然喝了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