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孟想?他在隔壁。”
孔蕭然去找孟想說明他,是擔心孟想的,蘇青把孟想現在的情況跟孔蕭然簡單地說了下,“沈醫生說他傷的比較重,但沒有生命危險,養幾天就好了。”
“就他那身板,用不着養幾天,我看他明天就能活蹦亂跳。”
孟想戰鬥力比孔蕭然想象中要厲害得多,在他以爲孟想傷重,需要儘快送到醫院時,孟想都能清醒跟那哥冒牌貨打上一架。
自從見識過孟想強悍後,孔蕭然對他放一百二十個心。
“暖暖睡了?”
孔蕭然環視下病房,他發現暖暖躺在他身旁的病牀上,蜷縮着身子,一張消瘦了許多的小臉,在燈光下消瘦的讓人心疼。
蘇青點了下頭,“今天爸媽來醫院,看到暖暖這樣,格外擔心,卻又無能爲力。”
他們也一樣,能爲暖暖做的太少了。
“會好的。”孔蕭然握住蘇青的手,“暖暖堅強乖巧,之前能從陰影中走出來,我相信這一次也一樣。”
“暖暖之前有改變,是因爲從你們那裏得到了關愛。”
因爲有孔家人,還有喬秧他們的關心和疼愛,是他們用實際行動告訴暖暖,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愛她的人,驅散了她經歷的那些陰霾。
可現在……
蘇青拿過看了近一半的書,繼續翻看,她現在能做的,只有陪伴暖暖,然後從醫生和書上的找到合適的跟暖暖相處的方式,幫助她清除恐懼,慢慢的從被綁架的陰影中走出來,恢復正常生活。
孔蕭然見她這般,握着她的手收了收。
蘇青不是一個矯情的人,遇到事情,傾訴的再多,也於事無補。
她認真的看書。
孔蕭然被揍得狠了,身上雖沒有要命的傷,但有些傷也讓孔蕭然無法忍受。
他面色有些痛苦,本來想讓蘇青問醫生要兩片止疼藥,他記起他跟孟想交談時,孟想說的那番話,孟想傷的重,他卻一聲不吭的躺在那裏,跟孟想的傷比起來,他再叫疼……
他到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疼着疼着,他在迷迷糊糊中,跟蘇青說了句早些睡後,很快睡了過去。
蘇青自從暖暖被綁架後,一直睡眠不好,夜漸深,看書看的時間長了,她眼睛酸澀,伸手揉了揉眼睛。
蘇青來到暖暖身旁,小心翼翼的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
她的手機震動起來,蘇青怕驚擾到暖暖,快速拿出手機調成靜音後,離開病房去接聽。
給她打電話的是工作室藝人,她這幾日沒有去工作室,工作室的事情都由冷玉處理,冷玉爲了讓那些藝人不打擾她,給藝人發了郵件。
工作室的藝人都比較懂事,她待在醫院這段日子,藝人工作上的事不找她,也沒有裝作熟絡給她發一些關心她的信息。
在這個時間段給她打電話,多半是有事。
電話剛接通,一道哭唧唧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青不善於安慰人,她沉默了下對電話那頭人道,“你先說事,等下再哭。”
“……蘇……蘇青姐,對……對不起打擾你了。”
蘇青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人挺有意思的,明知道打擾她了,還不快些說找她做什麼,還在那裏遮遮掩掩。
“蘇……蘇青姐,你在忙嗎?”
“有事你直接說。”
“我……我好像得罪了周總。”
“哪個周總?”
“周氏的周總。”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很小。
蘇青來到窗邊,打開窗戶,深秋,深夜的風席捲着冷意吹過,讓蘇青渾渾噩噩的腦袋清醒幾分。
週一深愛護蘇青,他護犢子,愛屋及烏,會把手中的資源分給蘇青手底下的藝人。
只要工作室的藝人不對週一深做出什麼特殊的事,週一深看在蘇青的面子上,不會跟他們計較。
現在這個藝人哭成這樣……
蘇青面色多了幾分冷意,“你做了什麼?”
“今天我參演的劇殺青,劇組舉辦殺青宴,在宴會里有個人對我毛手毛腳,我藉口去洗手間躲出去時,剛好在包廂外碰到周總。我……我聽說過他和蘇青姐的關係,我想讓他帶我離開。
他詢問我原因,我就把我在包廂裏發生的事,跟周總說了遍。周總要進入包廂找紙片人幫我討公道,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以後在娛樂圈不好做。周總說他認識導演,只是進去打個招呼。”
藝人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蘇青捏了捏眉心。
她把藝人的資料在腦海中重新整合,給她重新進行定位。
這個藝人當初是冷玉面試的,冷玉說她外形條件不錯,面試時表現得落落大方,專業技能滿分,可以着重培養一下。
這個人一直由冷玉帶,蘇青很少跟她接觸。
今天一通電話,已經讓蘇青對她的印象遭遇滑鐵盧。
蘇青是個沉的住氣的人,對方不說話,她也沒有要催促的意思。
禍是對方闖的,對方不急,她更沒有必要着急。
藝人等了一會兒,見蘇青沒有問,她支支吾吾道,“接……接下來……”
蘇青知道接下來是重頭戲,她把鬢邊被風吹亂的頭髮塞到耳後,轉身靠在窗臺上,雙腿微微輕搭,姿態多了幾分隨意。
在藝人支支吾吾,說了五六分鐘的話語中,蘇青終於瞭解到了故事大概。
週一深跟紙片人是舊識,兩人也算是臭味相投。
兩個人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女人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必備品,偶爾也會碰一兩個,但絕對不會逼迫威脅人家。
兩人對彼此的爲人有一定的瞭解,當週一深認出紙片人時,就已經知道藝人在說謊。
週一深性格乖張,如果在平時,有女孩找藉口接近他,他早已當中戳穿她,讓她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
因藝人是蘇青的人,週一深並沒有當即翻臉。
跟導演和製片人寒暄兩句後準備走人,藝人以爲週一深只是像他說的那樣,認識導演,進去打個招呼離開。
她跟導演和製片人說,跟週一深住得近,時間不早了,她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要搭週一深的車回去。
包廂裏面的人見她跟週一深那般熟絡,神色各異。
當她看到那些人的表情變化時,心裏有些得意,匆匆跟週一深出了包廂。
等上車後,她沒有報地址,週一深和司機也沒有問。
車子駛入週一深所住的別墅區,藝人心一陣怦怦亂跳,她認爲自己等會兒會跟週一深來一場親密接觸,等她攀上週一深,資源會拿到手軟。
她知道自己一個女生,跟週一深回家,怎麼着也得說幾句推諉的話,纔不會顯得自己隨便。
她又怕說了,週一深會覺得她矯情,讓她離開。
她權衡了下,週一深經營娛樂公司多年,對於娛樂圈的風氣有一定的瞭解,她不必裝模作樣,錯失機會。
車子駛到別墅時,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穿着一件黑色輕薄款的羽絨服,裏面搭着一件棉布裙,那造型土到極致。
事情壞就壞在突然出現的女人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