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出了研究室，步行去了附近的公交站臺等車。
在等車時，她給週一深打電話，週一深的手機無法接通，她聯繫他的助理。
這陣子週一深沒有在國內，公司的事由他的助理負責。
助理忙的腳不沾地，他接到凌瑄的電話，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頭之間，“淩小姐，你又聯繫不到周總了？”
“嗯。”
“你聯繫不上給我打電話也沒用啊！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周總所有的聯繫方式都發給你了。周總的聯繫方式就那麼多，你聯繫不上，我也沒有辦法聯繫上。”
這件事，他之前已經跟凌瑄講的清楚明白。
助理語氣無奈。
“我想知道他現在在哪個城市。”
“淩小姐，周總是我的上司，他去哪個城市，不會跟我彙報。”
“抱歉。”
凌瑄剛要掛斷電話，助理道，“淩小姐，你問周總在哪，是要去找他嗎？”
“有這個打算。”
項目需要資金，週一深這陣子飛來飛去，有時就算是到達目的地，他也不立刻跟她聯繫。
只有跟他待在一起，才能及時把資金的事向他彙報。
“我有件事想要麻煩淩小姐。”
“你說。”
“周總的腿怕冷，每到冬天都會疼。你去找周總的時候，麻煩多帶一些暖寶寶，如果周總腿部不適，你就給他貼上兩貼。”
“他腿有問題？”
週一深身高出衆，身材魁梧，一眼看去十分健康，不像是身體有毛病的樣子。
“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有時候小毛病也挺折磨人的。”
助理手頭上工作多，沒有辦法跟在週一深身旁。
週一深經常關機，助理聯繫不上他，連提醒都難，他只好拜託凌萱。
凌瑄記起上一次在週一深的別墅，別墅中雖有些清冷，但還是能捱過去的。
他卻讓她燒壁爐，當時她以爲他是故意爲難她，現在看來。應該是他當時腿部不適。
怪不得那天她醒來時，他的腿上蓋着一個厚厚的毯子。
凌瑄答應下來。
她回家收拾行李，她母親下午沒課，待在家中，見到她回來，詢問她怎麼沒上班。
“研究所公費旅遊。”
“你們不是隻有春秋兩季旅遊嗎？”
秋季的旅遊剛剛過去，怎麼又有一次？
“我們組的項目快要攻克了，所長一高興就特批了。”
而且是特批她一個人的，聽上去十分“光榮”。
“項目快攻克了，那就是還沒有攻克，我聽說你們的所長快退休了，他不應該趁着還在位，趕快把這個項目拿下來嗎？”
這樣可以在他的光輝履歷上，再添上一筆。
“這我就不清楚了，媽要不要親自去問問所長？”
“你這丫頭，我沒事去找你們所長做什麼。剛好你這陣子，忙的連飯都喫的少了，人都熬瘦了。你剛好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放鬆一下。”
“嗯。那我去收拾了。”
凌瑄收拾好行李，週一深給她回了條信息-有事？
凌瑄看到簡單地兩個字，頭上滑下三根黑線。
他明知道她負責項目的資金事宜，找他無非就是彙報項目進展，以及接下來的資金安排，他這麼回她，不是明知故問嗎？
電話很快被接聽，凌瑄沒跟週一深賣關子，直接道，“我確實有事找周總。”
“說吧，我剛好有時間。”
“……”
週一深揣着明白當糊塗的本事簡直絕了！
凌萱翻了個白眼，“我給周總髮了份文件……”
“文件字多，看的頭暈，你口述。”
凌瑄：……
週一深是項目投資人，凌瑄需要從他的手中拿資金，面對他的爲難，凌瑄只能忍。
她把文件上的內容給週一深的口述了遍，“項目的研究的已經取得重大突破，一切順利的話，在不久以後，這個項目就會被拿下。”
“如果拿不下來呢？”
“拿不下來的話，我們項目負責人會跟你解釋。”
她發的文件其中的內容都是項目負責人給她準備好的，她只管敘述轉達。
“我需要的是負責，不是解釋。”
最近項目投入越來愈多，如果他拿這些資金投入電影電視劇製作，會有幾倍的報酬。
現在這些資金就算是丟盡水中，也沒有個迴響。
“周總，我只是一個被你指派，跟進項目資金的研究員，我的主要工作內容是研究，至於負責這事，你應該聯繫所長和項目負責人。”
她就是個打工的，只想好好做研究，平平淡淡生活，現在連這點兒願望都不能實現，惆悵。
“我不想找他們負責。”
凌瑄想要說，那他要找誰負責？
轉念一想，週一深一向不按套路出牌，萬一他跟她說出一個人，讓她去找人，她總不能去拉一個跟項目不相干的人負責此事！
凌瑄不說話，裝傻充愣。
“你怎麼不說話了？”
不想要資金了？
“周總，您現在在哪？”
凌瑄岔開話題，詢問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在距離你很遠的地方。”
“周總，我想知道你現在的位置。”
“你要知道我現在的位置做什麼？難道你有朋友在這個地方？”
讓她的朋友來“問候”一下他？
週一深對凌瑄有一定的瞭解，他清楚地知道凌瑄看似乖巧，實際上骨子裏帶着叛逆。
這一點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她有仇必報的做法中可以看出。
“周總不說你所在的地方是哪裏，我怎麼知道，我是否有朋友在那裏。”
凌瑄雖知道週一深看不到她的笑，她還是勾起一抹不失禮貌的笑。
“我在……國外。”
凌瑄：……
他逗她呢！
凌瑄有掛電話的衝動。
她轉身坐在行李箱上，“周總，我認爲我們通過電話聊天無法達到良好的溝通效果，我決定當面去跟你彙報工作，這樣可以嗎？”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週一深還不給她地址的話，她沒有必要跟他扯皮。
還不如直接找個私家偵探，去查一下他現在的位置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