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聞言,“我懂了,那這位就是周總的女朋友了?”
“現在是妻子,我們和好後,領了證。”
薛小姐本來還想着跟週一深有進一步的發展,週一深的話讓她的希望破滅。
她面色有些尷尬,但很快調整過來,“你認識我外祖父?”
“你外祖父是誰?”
週一深的話說到這個份上,薛小姐還沒有離開,他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不耐。
“我的外婆是今天的壽星。”
凌瑄:!!!
薛小姐和老醫生竟然還有這層關係!
如果週一深知道的話,定不會拒絕薛小姐,拒絕的這般拒絕。
凌瑄此時此刻,心情很複雜。
週一深此時應該很後悔,自己沒有好好查清楚薛小姐的身世吧!
週一深面上沒有過多的反應,他只是轉頭轉頭看向凌瑄。
他的眼神犀利,薛小姐有些不自在道,“爲什麼這樣看着我?今天的壽星,的確是我的外婆,只不過是遠房外婆。家族大,很常見,但這並不妨礙我們之間的關係。”
週一深沒有說話。
他比凌瑄想象中能沉得住氣。
她以爲,他會因爲暖暖,而急於跟薛小姐攀上關係。
薛小姐見她這般,只覺得無趣,有種熱臉貼上冷屁股的趕腳,她悻悻然起身,“我去看看我外婆準備好了沒有,就不打擾周總了。”
週一深對着她點了下頭。
等薛小姐走遠,凌瑄小聲道,“她跟老醫生家裏有親戚關係。”
“嗯。”
週一深的反應十分冷淡。
看着他的這般模樣,凌瑄都開始懷疑,他要跟她領證,根本就不是爲了參加這場壽宴,壽宴只不過是走了一個過場!
凌瑄提醒道,“你或許可以通過薛小姐,見到老醫生。”
有薛小姐牽橋搭線,總比周一深乾等着強。
“他不會給薛小姐的面子。”
“他們沾親帶故,就算是不給她面子,有她在,老醫生也會對她帶過去的人,客氣幾分。”
“你怎麼那麼天真。”
週一深爲了醫治好暖暖,打聽到老醫生這裏。
如果老醫生的親戚朋友能夠在他面前說上話,週一深就不會來到壽宴上見他,“他看病講求先來後到,除非是那種危及生命的急症,他不容許別人插號。”
就算是他的親生孩子帶來的病人,他也不會給任何情面。
之前,他不瞭解老醫生的的性格,找了很多關係,才搭上老醫生的子女的那條線。
他本來想着可以通過老醫生的子女,見到老醫生,誰知道老醫生的子女知道他的想法,連連擺手。
老醫生脾氣不好,他定下的規矩,不會輕易改變。
無論是哪個子女想要他通融,他都會一視同仁拒絕。
等把客人送走後,老醫生會讓自己的子女跪下,用家裏的老式戒尺,抽打他們的手心,還有屁股。
老醫生的辦法很絕,無論是哪個子女耳根子軟,想要搭橋牽線,他都會讓幾個子女一併受罰。
如果有人被連累,肯定會怨恨那個闖禍的。
久而久之,子女們就接受教訓,不敢再做出讓自家父親,給別人看病的事。
週一深找到的那個人,不想被自己的父親教訓完,還要被自家兄弟姐妹埋怨,立刻拒絕。
他的父親十分有威嚴,打人的時候是真的打。
父親雖然愛護母親,但母親並不是時時都會管。
如果母親覺得他們的事情做得不對,並不會護着他們。
他們不敢輕易去招惹父親。
週一深見對方實在爲難,沒有再勉強他,詢問了一些跟老醫生有關的事,還有老醫生的性格。
爲人子女,他們對老醫生有一定的瞭解,比旁人更清楚老醫生的做事風格。
等老醫生的子女說完,週一深的心不斷往下沉。
這些年,他見過的奇葩不少,沒有見過這麼難搞的。
但也不能否定,老醫生的子女有誇大的成分。
等他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見到老醫生時,他才意識到老醫生的子女的話,比珍珠還真!
週一深說完,凌瑄明白,他不跟薛小姐深交的原因。
“還有,如果我在薛小姐主動說出,她跟壽星有親戚關係時,表現得十分熱絡,會讓她輕易地拿捏到我來壽宴的目的。”
薛小姐十分聰明,她清楚宴會上的賓客,很多是爲了老醫生而來。
她主動說出自己跟老醫生的關係,會增加自己本身的籌碼。
如果對方是個沉不住氣的,此時此刻,已經按照薛小姐設定的劇本走了。
週一深的心思果然縝密,凌瑄跟往常一樣,想要拍一下週一深的馬屁。
在她不經意擡頭時,突然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的心臟好似被人狠狠攥住,用力揉了兩下,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她的手跟着抖了起來,打翻身前的杯子。
剛喝幾口的柳橙汁灑落在桌上,很快橙汁順着桌子,落在凌瑄的身上。
凌瑄好似沒有知覺樣,眼睛一直看着不遠處。
週一深發現橙汁灑出來,立刻拿過桌上的紙巾擦拭,“你把衣服上的擦乾淨。”
週一深遞了幾張紙巾給凌瑄。
凌瑄沒有接。
週一深擡頭時,才發現凌瑄不對勁。
她此時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詫異,驚喜,還有期待。
週一深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凌瑄,他不清楚她怎麼了,爲了弄清楚,他循着她的視線看去。
壽宴上賓客漸多,男的清一色西裝革履,女士裝扮隆重,搖曳生姿,現場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週一深視線所及的男男女女都是陌生的,他沒有見到熟悉的人。
他收回視線,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凌瑄已經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提起裙襬,朝着不遠處走去。
她很少穿高跟鞋,因爲走得急,她差點摔倒。
週一深見狀,立刻上前想要扶住她。
凌瑄沒有看他,潛意識的將他撥到一邊。
週一深低頭看向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眉頭緊皺。
她距離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有三米時,她倏然停了下來,臉上的欣喜驟然消失。
剛剛那個人他用手輕輕把身旁女孩散落在鬢角處的頭髮,塞到耳後。
他眼神寵溺,動作溫柔,看得出來,他對身邊的女孩十分十分在意。
凌瑄記起週一深說過,來參加壽宴的賓客,必須帶着原配。
她拎着裙襬的手,緩緩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