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見他沒有反應,尋思是不是自己多管閒事了,她思索下道,“周總記得去複查,我先走了。”
週一深:……
是她提起復查的事兒,怎麼就敷衍的問了一句!
凌瑄不按常理出牌,週一深一口氣梗在胸口。
他在凌瑄要出門時起身,“我們都要去醫院,順路。”
“哦。”
凌瑄哪裏懂週一深的心思,她應了聲,跟着她一起搭車去醫院。
寇醫生每天都有病人,週一深算是插隊看病,需要等寇醫生空下來,才能給他複診。
在他們來醫院時,週一深給寇醫生的助理髮了一條信息。
寇醫生的助理讓週一深三點後去找寇醫生。
週一深和凌瑄到達醫院時,剛十一點。
他跟她一起去探望陸太太。
此時,陸太太的父母餘家夫婦正陪在陸太太身邊。
陸太太不想讓她的父母爲她擔心,強忍着心中的難受,強顏歡笑,“爸媽,我的身體我自己的清楚,沒多大的事兒!”
“你身體難受的話,一定要跟爸媽說。”
餘家夫婦去找寇醫生了解女兒的病情,寇醫生在忙,他們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他。
他們失望的回到病房,看到女兒蒼白的臉,他們擔心不已。
但跟以前相比,女兒要懂事很多,還知道安慰他們。
餘母語氣裏滿是心疼。
“爸媽,這邊冷,你們年紀大了,怕冷。這邊有遠澤陪着我,你們先回國。”
父母在她很安心,但她又怕父母看出她的異樣。
“來都來了,爸媽得等你出院再離開。”
餘家夫婦只有一個孩子,孩子生病受傷,他們捨不得把她放在異國他鄉。
陸太太勸說不動父母,只能由着他們,她的視線看向忙裏忙外的陸遠澤。
自從餘家父母來了之後,陸遠澤更忙了,對她噓寒問暖,又是處理工作上的事兒。
餘母對這個女婿分外滿意,“遠澤這些年,除了照顧你,跟你到處尋醫治病,還要兼顧公司的事,確實爲難他了。”
“這些年確實多虧了他。”
因爲他,她的身體纔會變成這般模樣,寇醫生經驗豐富,他說沒有辦法完全治癒,她就不用再抱任何希望。
餘生只能靠着藥,維持身體各項機能。
陸太太的視線一直在陸遠澤的身上,她用了最大的自制力,纔沒有對他表現出仇恨和厭惡。
她心裏難受,怕自己看得久了,會忍不住哭出來。
她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對着父親道,“他這麼辛苦,我很心疼,你看能不能找個人幫他分擔下工作。”
正在忙工作的陸遠澤,注意力在餘家三口身上,他聽到妻子說讓人幫他分擔工作,他瞬間如臨大敵,轉身,“你們不用擔心,這些年我都習慣了這樣做。”
“就是因爲那麼多年,你一直忙的腳不沾地,我擔心你的身體會垮掉。”陸太太語氣裏滿是擔心,“我的身體現在還在治療,你不能再累壞了。”
“我……”
“遠澤,你就聽我的吧。讓爸找個人給你分擔,這樣我纔不用爲你擔心。”
陸太太字字誠摯。
陸遠澤有些慌了。
陸遠澤剛要開口,餘父沉吟下開口道,“湘兒考慮的周到。這些年遠澤爲你和公司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中。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這樣連軸轉,對身體是一大考驗。”
“爸,我的身體很健康!我可以能在照顧湘兒的同時兼顧公司工作。”
“你現在覺得自己身體沒毛病,是因爲你還年輕,等你年紀再大些,你就會發現力不從心。你現在得好好保養身體,我們年紀大了,以後湘兒還得由你來照顧。”
餘父的話,讓陸遠澤心裏的那股子不忿,再次席捲而來。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餘家就是把他當成免費的勞動力。
他們說要給他減輕負擔,就可以找人取代他,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陸遠澤心中惱怒,卻不敢跟他們擺臉色,說出心中不滿,“爸,湘兒,我覺得現在的生活節奏很充實,如果有人取代了我的工作……”
“遠澤,你理解錯了,沒人能取代你的工作,你是新餘地產的總經理,你的能力,還有對公司的貢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公司不能沒有你!”
陸太太見陸遠澤扒着公司的職務不放,她心裏滿是嘲諷。
當初他跟她交往,是看中她的家世,這些年,他僞裝的那麼好,她竟然直到現在才發現他的狼子野心。
陸太太用言語安撫陸遠澤。
餘父也寬慰他道,“爸的年紀大了,以後公司會交到你跟湘兒手中。你現在不但需要照顧好湘兒,還要照顧好自己。湘兒這個提議,只是不想讓你那麼累。而且我們只是找人幫你分擔工作,他做的所有決定,最後還得由你來拍板定案。”
餘父是真心把陸遠澤當成自己的孩子,耐心解釋。
陸太太眉眼低垂。
她跟父親的想法並不一樣,她是要一步步把陸遠澤踢出公司。
哪怕日後公司落到一個跟她毫不相干的人手中,她也不希望公司會是陸遠澤的。
陸遠澤見餘家父女兩人一致想讓他休息,他只能“領情”,還得給他們道謝。
“遠澤,我這些年一直在看病,前幾天寇醫生跟我說,如果一個人太過緊張,會對治療有一定的影響。他建議我放輕鬆一些,或許會達到不一樣的效果。這幾天我思來想去,寇醫生說的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我既然病了,我就坦然接受這件事。
不如等我們出院,我們去旅遊吧!”
“對對對,去旅遊,看看一些美麗的風景,還有一些不一樣的風土人情,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可以分散注意力。”
餘母十分贊同女兒的提議。
陸遠澤現在只想搞事業,對旅遊沒有半點兒興趣。
但妻子提到旅遊時,眼睛發亮,如果他不答應的話,會損害他體貼妻子的人設。
他也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但爲了能早點回國,去公司好好工作,他還是用擔心的口氣道:“湘兒的身體能受得了長途跋涉嗎?”
“我現在感覺身體不錯!”
她看他這般,身體的病痛莫名的減輕了許多,但心上疼痛,卻不斷在疊加。
她笑望着陸遠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