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瑄路過沙發時,她看到沙發上放着的購物袋。
購物袋中是她給週一深買的睡衣。
她回來時,週一深跟她聊陸遠澤的事,她心情不美好,把睡衣的事兒給忘到腦後。
只是她無緣無故給他買睡衣,他會不會多想?
下一秒,凌瑄快速把這個想法給摁了回去。
她怎麼是無緣無故,她是不想被週一深壓迫,幫他去弄藥浴!
她伸手拿過購物袋,“周總,我今天路過服裝店的時候,見到有一款睡衣特別適合你。你去試試合不合身。”
週一深已經走到餐廳,他落座的動作頓住,眼波微動。
購物袋裏面的衣服,是她給他買的?
凌瑄沒有注意到週一深的反應,她從購物袋中拿出衣服,把購物袋擱了回去後,抖開手中的毛絨睡衣,“寇醫生說過,你泡完藥浴以後,要注意保暖,效果纔會更好。你昨天穿的絲質家居服,保暖作用幾乎爲零。”記住網址
凌瑄很想吐槽,他就沒有給他置辦衣服的人?
她記得小說中,很多總裁都有專門的人,負責照顧他的生活。
週一深雖然算不上富可敵國,他的身價並不低,在娛樂圈有一定的地位,在喫穿方面都會很講究……
說到喫穿,凌瑄想到週一深在喫上面,沒有什麼要求,只要是她點的,他都會喫下去。
剛開始兩人一起喫飯時,她還會規規矩矩的給兩人點餐,生怕週一深一個不滿意,就會懟她。
後來他見週一深每次都能光盤,認爲自己點的餐剛好符合他的喜好,她心裏就有些不高興了,想要整一整他。
專門挑了有很多芥末的菜品,他喫的時候,只是眉頭稍稍皺起,並沒有說不好喫,更沒有讓她下次不要點了。
爲了證實他的口味到底是什麼樣的,她嘗試了很多以前沒有觸碰過的西餐,有的東西,她都難以下嚥,沒有辦法適應。
而他喫的時候,只是表情上有些不對,沒有其他反應。
她見他那般,只能咬着牙,忍受着味覺和胃裏面的雙重不適,把點的餐全部喫完。
那個時候,她才深刻體會到那句“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點的餐沒有折磨到週一深,卻讓她難受的緊。
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胡亂點餐!
現在看,他在生活中不是一個很講究的人,除了每次外出都能把西裝穿的妥帖整齊外,其實生活很糙。
週一深看了眼凌瑄手中的睡衣。
睡衣看上去十分厚重,週一深心中那點兒很難發現的喜悅,快速被沖淡,“醜。”
凌瑄:……
“你的眼光一向不好,這套睡衣很符合你的審美。”
凌瑄:!!!
她就給他買了一套睡衣,他不喜歡,她可以丟掉,或者是送給有需要的人,他至於這麼貶低她嗎?!
凌瑄在心裏暗暗剜了週一深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周總眼光好,我自認爲比不上,那我現在就把它送給喜歡它的人了。”
她記得喫錢出門的時候,在路邊見到一個流浪漢。
流浪漢身上穿的單薄,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中,凍得瑟瑟發抖,她把睡衣給他送過去,他多半還會跟她說一句“謝謝”,總比她熱臉貼週一深的冷屁股強!
凌瑄快速將衣服疊好,放進購物袋中,拿上外套,準備出門。
“回來!”
週一深眉宇成川,視線緊盯着凌瑄手中的購物袋。
凌瑄停下腳步,“你叫我做什麼?”
“……”提到陸遠澤,凌瑄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周總的意思是,只有陸遠澤配我的眼光?”
她跟週一深說過,那日她在寇醫生妻子的壽宴上,見到陸遠澤後,想明白了當年事情的前因後果,她對陸遠澤已經沒有感情。
雖然感情沒了,但陸遠澤是她心上的一道傷口,她不想去觸碰。
週一深每次都要去提及,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變相的傷害。
人都是有脾氣的,凌瑄語氣很差。
週一深察覺凌瑄的心緒起伏,他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語,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他心裏生出一股愧疚,“我只是說它醜,並沒有說不穿。”
“你現在想穿,我還不送你了!”
他就繼續穿着他那套絲質睡衣,最好冷死他!
凌瑄轉身要走。
週一深見她真的生氣,他猶豫下起身,闊步跟了上去,在凌瑄打開房門前,握住她的手腕,“不要跟我鬧脾氣。”
他不會哄人。
“誰跟你鬧脾氣了?我是有正事,我之前出門的時候,看到有個流浪漢,穿着單薄,我現在把衣服給人家送過去,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凌瑄伸手,想要拿掉握住她手腕的手。
“流浪漢的事,我會讓人處理。”
週一深說話時,拿過凌瑄手中的購物袋,“回去喫飯!”
“周總……”
“你是跟我矯情,讓我把你抱過去?”
週一深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沉沉,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凌瑄對於週一深的威脅,嗤之以鼻。
如果在以前,她會笑着給週一深順毛,事情就算過去了。
此時,週一深觸碰到了凌瑄的逆鱗,她心情不好,開口道,“抱我?那你也得抱得動才能行!”
她雖瘦,但體重在那裏擺着。
週一深有腿疾,之前兩次連扶都沒有扶住她,她哪裏來的勇氣說他能抱着她過去!
男人大都有自尊心,週一深也不例外,凌瑄的話,讓他挫了挫後槽牙,快速彎身將凌瑄抱起。
凌瑄本篤定週一深沒有辦法抱起她,她沒有一點兒準備,身體突然間騰空,失重的感覺讓她驚呼聲,快速伸手抓住週一深的衣襟。
“你……你放我下來!”
她可不想跟着他一起摔倒!
還有,寇醫生說了,他的雙腿是舊疾,需要時常坐着,或者躺着,不要經常站立,適量活動,嚴禁負重。
她雖體重不過百,但對他來說,已經算是“重物”!
凌瑄踢蹬着腿要下來。
週一深目不斜視,用力箍緊她,抱着她徑自朝餐廳走。
他步子大,纔不過幾秒鐘,就將她抱進餐廳,身體重心很穩。
他抱着凌瑄進入餐廳以後,並沒有立刻放開她,而是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凌瑄的屁股碰到週一深的腿,她差點彈跳起身。
那種堅硬中又有一絲柔軟的觸感,讓凌瑄如坐鍼氈,“周……周總,餐廳到了,你……你可以放開我了。”
週一深的一雙胳膊,堅硬的跟鋼鐵樣,凌瑄嘗試着想要掰開,都沒有成功。
他們此時此刻的姿勢太過曖昧,讓人遐想,凌瑄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她已經沒了往日的鎮定,動作裏滿是慌亂。
週一深跟她的反應不同,他只是垂眸看着她那張逐漸泛紅的臉,俊顏上的冷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