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小心碰到的？”
週一深明顯不信，“用不用開新聞發佈會的時候，我把你和項目負責人爲難研究所員工的事，都一併跟記者說了？”
“周總，我沒有爲難她的意思！”
之前研究所接連有員工出事，事情雖被快速壓下去，但還是在小範圍內傳播，原因衆說紛紜。
如果週一深當着記者的面說起，研究所有欺負員工的事情，會讓研究所的口碑直線下滑。
他這個所長也會被人詬病，他現在已經距離退休不遠，攤上這樣的事，很糟心。
“你有沒有爲難她的意思，我不清楚，你的確把人攔在了研究所外。”
週一深看向研究所門口的監控，“監控裏已經清晰地記錄下來。”
“周總……”
“眼見爲實。”
確實是事實勝於雄辯，所長都覺得自己的解釋蒼白無力。
“凌瑄，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你跟我共事那麼久，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性。”
他絕對不會做當面得罪人的事！
所長見週一深那邊油鹽不進，只能把希望寄託到凌瑄身上。
“我以前覺得我是清楚所長的爲人的，但自從項目結束後，沒有一個人通知我……”
“負責人沒通知你？”
凌瑄是項目組的一員，按理說項目結束，不再需要資金，凌瑄就可以回來了。
所長替負責人開脫道，“可能是最近事情多，他還沒有來得及告知你。”
“他剛纔離開研究所的時候，說是要開除我。”
“他真是這麼說的？”
這個負責人真的不會看風向！
週一深之前親自叮囑過，不要爲難凌瑄，負責人還來這麼一出，這不是跟週一深對着幹嗎？
週一深雖然不是研究所的領導，但他做爲項目投資人，說話是有一定的份量。
週一深若是計較起來，他和負責人都不會好過。
負責人這事做的太沒有腦子了！
“他的確是這麼說的。”凌瑄輕嘆口氣道，“你們把我從項目組除名時，已經決定我的去留了吧！”
“項目組什麼時候把你除名了？”
凌瑄說的這些事，他爲什麼一件都不知道？！
大冷天的，所長已經因爲凌瑄的話，開始冒冷汗。
凌瑄沒有說話。
週一深的一雙劍眉已經皺到一起，“除名？項目是我投資的，項目組的員工被除名，不需要通知我這個投資人一聲？”
所長面對週一深的發難，一陣慌亂，“把凌瑄出名這件事，我事先並不清楚。我現在就給項目負責人打電話，讓他回來給周總一個交代！”
項目負責人可真會給他惹事兒！
所長本來還想在週一深的面前，把事情全部都給攬過去。
但週一深的咄咄逼人，讓他清楚，週一深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沒有辦法招架的話，只能誰惹事，誰善後。
“進去再說。”
外面風大，凌瑄在外面待了很長時間，週一深擔心她再發燒。跟着所長一起進入研究所。
凌瑄身子本就綿軟無力，站的時間長了，她的腿又酸又疼。
她動了動腿，拖着沉重的腳步跟了上去。
她的工作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追根究底跟週一深有很大的關係，現在由他主導，一次性解決，乾淨利索。
所長邊打電話，邊跟上週一深。
項目負責人此時有約，他並沒有接所長的電話。
所長接連打了幾次，都沒有聯繫上負責人，他小心翼翼的對着週一深道，“對不起周總，負責人可能在忙，一直沒有接聽電話。”
週一深的語氣裏多了些許命令。
所長算是看明白了，週一深今天是下了必須解決此事的決心。
他又給負責人打了兩通電話，沒有聯繫到人，他給對方發了條信息--速回電話！
等負責人談完事情，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他看到所長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猜測所長應該找他有事。
他給所長回了過去，“喂……”
項目負責人今天見的是獵頭。
獵頭給他開出的薪資和職位都不錯，比他現在要高得多，他爲了能提一提自己的身價，並沒有立刻答應獵頭。
交談過程還算愉快，看獵頭的反應，多半還會提高他的待遇。
項目負責人心情不錯，語氣輕快。
所長在會客廳內，因爲有周一深在，不算大的會客廳內，氣壓極低。
所長在這個艱難的環境中，待了一個多小時，而罪魁禍首到現在纔給他回電話，從聲音上聽上去心情還很不錯。
所長語氣不悅道，“你上班時間外出也就算了，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通電話，你不接，是什麼意思？”
“所長，我是請假出來的，我……”
“誰批你假了？”
所長很少這般疾言厲色，項目負責人察覺到不對，“所長，是所裏面出事了？”
“我不管你在哪裏，馬上給我回來！”
所長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負責人面色陰沉。
他這次拿下那麼重要的項目，他的成就在研究所中算是頭一份的，所長還當他是以前的他，對他這般大呼小叫？！
負責人沒有聽從所長的話，他自恃在項目上有功勞，所長一個快要退休的人，根本就不敢把他怎麼樣。
他讓司機去先去百貨商場，採購了幾套昂貴的行頭，才慢悠悠回到研究所。
他的車子剛到研究所門口，被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攔下。
女人對着車子破口大罵，“車上的畜生，你給我下來！下來！”
女人等車子停下後，對着車子一陣亂砸，發出一聲聲沉悶聲響。
負責人認出車前的女人，“保安呢？叫保安過來把人拉到一邊去！”
司機應了聲，落下車窗喊保安。
保安剛被所長訓過一次，他認出負責人的車子，車前面的女人來找負責人鬧過幾次，保安知道他們之間有恩怨糾葛，但不知道具體的。
他等了好一會兒，才從房間中出來，誰知道正在瘋狂砸車的女人，突然掏出一把匕首。
匕首尖銳，保安沒有防備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
此時已到下班時間，有員工見到有人拿着匕首在門口，立刻停了下來，去找所長。
會客廳內，所長聽到員工的彙報，只覺得腦袋的嗡嗡作響。
他今天是犯太歲？
凌瑄這邊的事，還沒有解決，外面又出現一件棘手的事兒！
“有人持匕首行兇，你們應該先報警。”
找所長有什麼用！
週一深已經等待了一個多小時的，此時他語氣裏滿是不快。
“可……可那個人……”
員工說話的時候，看向所長。
所長立刻明白，門口鬧事的那人身份特殊，不宜報警。
凌瑄在研究所工作那麼久，有些事情她以前不關心，自從負責人pua她後，她心裏有了猜測，緩緩起身。
週一深見狀，“出去看看。”
所長聞言，心裏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