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對凌瑄已經恨到了骨頭裏。
他拿出手機給凌瑄打電話,電話還沒有撥通,他快速掛斷。
不能打!
那個醜八怪會錄音,萬一她又錄音怎麼辦?
負責人想要自己冷靜下來,可網上那些新聞熱度不斷增加,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證明錄音是假的,是凌瑄的蓄意報復。
他想讓所長出來,幫他證明,是凌瑄違反公司規定,被開除出項目組,對他心存怨恨。
所長馬上就要退休,攤上這樣的事情,讓他分外晦氣。
他也很想快點平息此事,知道凌瑄跟週一深關係匪淺,他不會爲了負責人得罪凌瑄。
他言談舉止裏滿是推脫之意。
負責人隱晦表達,如果所長不管他,他會把研究所一起拖下水,誰都別想好過。
所長已經讀懂負責人的心思,但網上的錄音是實錘,現在負責人跟他妻子鬧掰,沒人出來幫忙壓新聞,很明顯是有意讓新聞熱度持續下去。
或許負責人跟他的妻子很快會傳出離婚的新聞。
所長在這個時候,最正確的選擇是靜觀其變。
負責人跟所長共事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所長的“絕情”,讓他一時間處在孤立無援的位置,他現在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求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根本不願意見他,他回到兩人平日裏居住的別墅,還沒有靠近,已經有保鏢過來驅趕他。
他本想呵斥對方兩句,臉上和身上的疼痛,提醒他,眼前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中。
負責人從沒有這般憋屈過。
他端出一副笑臉,“你們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們小姐的丈夫,我……”
“我們小姐說,她沒有丈夫。”
“這怎麼可能,我跟她領證多年,育有一子,我們……”
“小姐的原話是,她的丈夫好很快會變成前夫。如果有自稱是她丈夫的人找過來,一定要儘快驅離,不要讓她見到。”
負責人:!!!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就算是當年,她因爲愧疚,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過去,她對他多多少少也得存點兒情分!
她怎麼能做到那麼絕情!
負責人現在像是喪家之犬,在今天之前,他還風光無限。
以前只要遇到事情,他跟妻子的律師說一聲後,律師就會幫他處理妥當,從不需要告知他的妻子。
如今遇到事情,他妻子的律師不接他的電話,他之前靠着妻子結識的那些人脈,也跟被徹底斬斷了樣,根本就聯繫不上。
他從雲端,快速摔落,那種感覺跟做夢樣。
他不相信是真的。
他顧不得顏面,站在別墅門口喊道,“陶婉瑩,你唔……”
負責人的叫喊聲剛出口,就被保鏢捂住嘴巴。
他發不出聲音,只能氣憤的瞪大眼睛,伸手想要扯開保鏢的胳膊。
保鏢用力扣住他的肩頭,把他的胳膊向身後用力擰去。
負責人疼的一張臉扭曲起來。
因爲發不出聲音,他的臉漲紅一片後,變得鐵青,爾後又變成蒼白。
保鏢跟拖着一條死狗樣,將他拖到他的車子前,從他身上拿出鑰匙,打開後備箱,把人丟了進去,保鏢驅車載着他離開,一直把車開到郊區,把車停在路邊後,下車離開。
“你……你們要去哪?”
後備箱很冷,負責人凍得渾身打着哆嗦。
他說話牙齒都開始打顫,眼前也一陣陣發黑,他現在需要去醫院!
負責人想要喊保鏢回來,他話音未落,剛要上一輛黑色奔騰的保鏢,擡頭看了過去。
保鏢眼神冷冽,負責人模糊的意識突然清醒幾分。
他快速縮了縮身體,避開保鏢的視線。
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是他的妻子授意保鏢針對他,就算是他死在保鏢面前,保鏢估計還會上前踹他兩腳。
他想喊住保鏢的這一舉動本就是錯誤的!
“這次是警告,你下一次還敢去找小姐,你以後連車都開不了!”
保鏢的言外之意是。他再敢去別墅,不是被卸掉胳膊,就是被卸掉腿。
負責人異常氣憤,如果在平時,他不會放過眼前的這兩個保鏢,但現在他身體已經沒有了庇護,他敢對他們橫眉冷對,只會被修理。
這樣的日子太tm的憋屈!
負責人好不容易等保鏢離開,他稍稍緩了緩,艱難的從後備箱裏面下來。
其中有一輛路過的車輛,見他行動困難,本想停車下去幫忙,被他呵斥走了。
在負責人看來,那些人就是想要看他笑話的!
他渾身都疼,艱難的來到駕駛室,坐了進去。
車鑰匙在車上沒有拔,他啓動車子。
車子在路上緩慢行駛。
他妻子那邊的路已經行不通,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他的兒子。
妻子很寶貝他們的孩子,只要他的兒子肯幫他在妻子面前說兩句話,他的事情就迎刃而解。
想到這裏,負責人眼中生出抹希望,他踩在油門上的腳,向下沉了沉,車速很快提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負責人的車子停在學校門口。
在他下車時,他看到車窗玻璃上映出他此時的狼狽樣。
他動作頓了下。
這裏是學校,他不能給兒子丟臉。
他剛要坐回車內,好好整理一下儀容。
下一秒,他停下動作。
他必須讓他的孩子看到他慘狀,孩子才能生出惻隱之心。
再說,他的兒子跟他的樣貌一點兒也不像,倒是跟他的那個短命鬼的同胞哥哥,一模一樣。
每次看到他的兒子,他都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的錯覺。
從他看出他們相似後,他就開始疑神疑鬼,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他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種!
他本來想去做dna鑑定,又怕結果讓他接受不了,他把這件事情擱在心裏多年。
完全都沒有想過,自己當初正是因爲妻子跟他哥哥的感情,纔能有那麼多年逍遙快活!
負責人覺得那麼多年過去,孩子不是他的,事業也快要毀了,他不需要顧及任何人的顏面,他快速下車,沉着臉,朝着學校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