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是借宿在這裏的,她怕出去開門會給週一深招惹麻煩。
如果週一深不在的話,沒有人開門,門外按門鈴的人會自動離開。
凌瑄準備去洗漱,她的手機響起,是週一深打過來的。
“開門,有人送中飯過去。”
“我可以自己準備一日三餐。”
他想的這般周到,她格外過意不去。
“你想要喫那些冷掉的食物?”
“什麼冷掉的食物?”
凌瑄說完,記起她昨天在回程的路上,跟週一深說的話,“我……我只是偶爾。”
“偶爾也不可以。現在是冬天,喫冷掉的食物,對胃不好,你住在我那,如果我沒有照顧好你,不好跟阿姨交代。”
週一深搬出凌母,“中飯不合你的胃口的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我不挑食。”
她很好養活。
週一深都已經爲她做到這個份上了,她不能不識好歹。
幾天後,凌瑄悔青腸子,她一句“不挑食”,週一深竟讓人天天給她送面。
她就算是再愛吃麪,天天喫不同口味的面,她還能接受,每天同一種面,她就開始難以下嚥。
她想要跟週一深說,她最近吃麪喫膩了,想換點其他的東西喫,她又怕給他添麻煩。
凌瑄等第二天早早起牀,完成任務後,出門買食材,她給週一深發了條信息,告訴他,晚上不需要讓人送餐,她去買菜,自己做飯。
她發完信息後,尋思着她在他那已經住了幾天。
他除了包下她的一日三餐,跟她算是互不打擾的狀態,凌瑄很喜歡現在的相處模式。
她白天除了工作,就是逗逗狗,有時心血來潮,還會去院子裏遛松獅。
她雖沒養過寵物,但經常聽到別人說要文明養狗,沒有牽引繩和嘴罩,她不敢隨意帶松獅出門。
松獅實在是可愛的緊,十分聰明,粘人卻不煩人,更不會搞破壞。
凌瑄工作時,它會獨自在客廳,玩着它的玩具,無聊了就回它的小窩睡覺。
每次凌瑄從房間中出來,它總會蹦跳着迎上前去。
凌瑄每次都會忍不住彎身抱起它,輕輕摸着它的頭,跟它說一會兒話。
凌瑄纔跟它相處幾天,就已經處出感情。
她想帶它出別墅走走,準備等買菜前先去寵物商店,買一些遛狗要用的東西。
她的手機有一條微信進來。
週一深:我讓人司機過去,有事你可以吩咐他。
週一深的司機都穿的西裝革履,車子也很高級,凌瑄不喜歡被人圍觀,她快速給週一深回覆--我已經出門,我可以搞定,不用麻煩司機跑一趟了。
週一深:不麻煩。
他給司機加錢就是,天冷,她一個人出門,要拎東西的話不方便。
凌瑄:我打車出門的,現在打車很方便。你晚上加班嗎?如果回來喫的話,告訴我一聲,我多煮一個人的飯。
凌瑄對週一深發出邀請。
週一深對她照顧有加,她能回報他的不多,給他做幾頓飯還是可以的。
最近她都是白天工作,劇本的事已經順手,她工作時間已經大大縮短,不再像剛開始那些天手忙腳亂,連飯都顧不得喫。
她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做飯。
週一深看完微信,心好似被什麼輕輕碰了下。
凌瑄要給他煮飯……
這些年,他住的地方不開火,他喫飯不是去飯店,就是有專門的人員給他送到住處,他已經很久沒有喫過家常菜了。
那種圍坐在桌邊,待在自家餐廳,喫着家常小菜的記憶,只存在於他幼小的年紀中。
在平常人看來是十分普通的事兒,到了他這就是可望不可及。
週一深平時開會,都會把手機靜音,都是結束會議,再處理其他事情。
今天他不但接了電話,還跟別人互發信息,現在竟然出神了。
參與會議的周氏員工,面面相覷。
週一深脾氣不好,真要收拾起人來,手段讓人害怕。
在周氏,他很有威望,一般沒人敢當面反駁他。
會議室的人,都在等待他自己回神。
週一深意識到自己走神,他放下手機,“今天的會議先開到這裏,那幾個不合格的方案,需要重新做,然後發給我。”
週一深說完,示意大家可以離開。
方案不合格的高管還以爲今天要被狠狠訓一頓,沒想到竟然被週一深輕描淡寫的掀過去,他們愣了下後,在週一深看過去時,急急忙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