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議室只剩下週一深和助理時,助理跟週一深彙報下午的工作安排。
週一深:“我今天正常點下班。”
“那晚上的應酬……”
“推掉。”
應酬他也只是走個過場,不是非去不可。
週一深本來打算現在就回去,陪着凌瑄一起去買菜,又覺得那樣做太過刻意。
他起身回到辦公室,在手機上定了鬧鐘,準備一下班就回去。
以前他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跟不夠用的樣,今天卻跟以前不一樣,他處理完文件後,竟然還沒有到下班時間。
意識到自己頻繁看錶後,他慢慢地把手機放回到辦公桌上。
平生第一次想要快些回到他住的地方,這樣的感覺很奇妙。
這不是一隻寵物能帶給他的感覺。
週一深不想多想給自己增添煩惱,他稍稍平復下心情,給導演打電話,詢問項目的籌備進度。
現在距離他們之前商討的大體開機時間,還有幾天時間,事情得準備的差不多才行。
週一深也體驗了一把踩點下班。
助理習慣了加班,他正拿着文件去找週一深簽字,他剛從電梯中出來,週一深已經進了專用電梯。
助理急忙喊了聲,“等一等周總。”
他追過去,在電梯門關閉的那一刻擋住,“周總,這裏有幾分文件,麻煩你籤一下子。”
“現在是下班時間。”
週一深用他冷冽的眼神,示意助理把腳移開。
助理聽到“下班時間”四個字時,微微一愣。
在助理看來,週一深是個工作狂,在他的字典裏沒有“下班時間”一說,或許他凌晨三四點都在工作。
助理乍從他的口中聽到“下班時間”,覺得十分新奇,“下……下班……”
現在天還剛剛擦上黑影,怎麼就下班了?
助理低頭看了眼時間。
週一深面色稍稍下沉。
他只是今天沒有加班而已,助理需要一副他是在翹班的表情?
“是,下班。”
週一深強調。
“好……好的。”
助理察覺到週一深的不悅,把腳向後撤了撤,在電梯門緩緩關上時,助理又作死的伸手擋住,“周總這是要回家?”
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應該是後者吧。
“我去哪需要跟你報告?”
“……不……不需要。”
“把手拿開。”
助理尷尬的笑了笑,把手縮了回去。
在電梯門要關閉時,週一深的聲音從電梯中飄了出去,“我回家。”
助理:!!!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周總竟然的回答他說是回家!
周總的家一向只有他一個人,那麼早下班回家,是因爲他腿疾發作了?
畢竟前幾年的冬天,周總跟冬眠樣,很少出現在公司。
前陣子周總因爲暖暖,在外面尋找能給她治病的醫生,許久沒有去公司。
公司裏有人以爲這個冬天,很難見到周總。
周總自從回國後,連日來都會到公司,他剛開始還擔心周總的腿,這幾日,周總行走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因爲腿部不適,讓他去買暖寶寶和止疼片,他以爲周總的腿情況好了些。
助理再一次伸手,電梯門再次緩緩打開,週一深剛柔和些的臉,瞬間再次陰沉。
助理被盯的心頭顫抖,“我……我想問……周總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助理說話的時候,看向週一深的腿,想要表達的意思十分明顯。
“我的腿沒什麼事,再擋電梯門,我讓你的工作內容改爲守電梯。”
“我……我保證不擋了。”
他是週一深的助理,在公司算是有頭有臉,他如果去守電梯,那得多丟臉!
電梯門終於關上,週一深面色稍稍緩和。
現在是下班高峯期,路上堵車,等週一深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六點半。
凌瑄已做好飯菜,她會做飯這事兒,知道的人並不多。
父母也都把她當成不能自理的孩子,把她的生活照顧的妥妥當當。
只要父母在家,她從沒有下廚的機會。
只有父母有事出門,她才能小試牛刀。她在做飯這件事情上,算是無師自通。
她剛開始學習做飯的時候,是按照網上的教程一步不差的copy下來。
後來她發現,有些飯菜的味道並不符合她的口味,後來她又按照自己的口味做了些改進,她自認爲自己的飯菜做的很不錯。
她去買菜,買一些油鹽醬醋之類的調味品,回來忙了一番,做了油燜大蝦、糖醋魚、粉蒸肉和清炒西蘭花。
兩個人喫飯簡單一些,四個菜的量足夠了。
當她收拾好食材後,又覺得第一次給週一深做飯,不能那麼隨意,她又加了一個菌菇湯和土豆燉牛腩。
當她在做飯時,看到週一深餐廳那張三米長的餐桌,又覺得五菜一湯擺上去,不夠看。
她思索一番後,又加了兩道菜。
後來她一看葷菜明顯多於肉菜,她又加了兩道素菜,爆炒香乾和涼拌藕片。
一番折騰下來,最終從四個菜,變成了十個。
搞得她跟希望他回來喫飯樣!
凌瑄想要倒掉兩道菜。
她看着做好的菜,每一樣看上去都很好喫,她擡了擡手,最後放了下去。
浪費可恥,下一次他一定不做那麼多了!
當凌瑄把菜端上桌時,按照菜的賣相換了下位置,保證一眼看上去十分有食慾。
他把電飯煲搬到餐桌上,拿好碗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週一深回來。
週一深在她出門買菜時,給她發微信說,他今晚沒有工作。
言外之意,他今晚會回來喫飯。
周氏五點半下班,這個點下班的公司多,會經歷下班高峯期,從周氏到這裏,平時二十分鐘的路程,堵車的話,時間不好估算。
凌瑄看了眼餐桌上熱騰騰的飯菜。
別墅有暖氣,保持二十六度常溫。
她記起週一深喜歡挨着壁爐睡覺,她看了眼已經被保潔清理乾淨的壁爐,輕輕拍了拍松獅的頭,“你說我是給他把壁爐生着的好,還是等他回來自己弄?”
松獅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以爲凌瑄在跟她玩,它用腦袋和身體蹭了蹭凌瑄的手心。
松獅很小,身上的毛很軟,蹭在凌瑄的手心上,有些發癢。
凌瑄低頭看向松獅,“你跟你家主人還真是投脾氣,他養你馬馬虎虎,你倒是會給他省心。”
別人養寵物,那叫一個上心,週一深倒好,每天早晨出門會給它準備好喫的和水,晚上來簡單給它收拾一下,心血來潮會給它洗個澡。
那洗澡方式,跟洗魚樣,在它身上打上泡沫,然後放在淋浴下面沖掉,用它的專用浴巾給它擦乾,用吹風機給它簡單地吹兩下,把他丟到地上。
整個過程,除了敷衍,就是粗暴,一點沒有網上視頻中,主人跟寵物相親相愛的畫面。
好在松獅一個抗造的,每次洗完澡,都活蹦亂跳,從沒有因爲他的粗暴洗澡方式,有任何損傷。
凌瑄不得讚歎小東西的抗造能力。
她有時候會想,週一深如果有孩子,給孩子洗澡會不會也是這般。
凌瑄的腦海中浮現週一深拎着自己的孩子,從浴室走到臥室,直接把孩子丟到牀上的一幕,她深吸口氣,快速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