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凌瑄已經對週一深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看他時,會有一層濾鏡。
剛剛她腦中粗暴的一幕,將濾鏡打碎。
凌瑄戳了戳松獅的小鼻子,松獅快速伸出面前兩隻爪子,抱住她的手指。
它剛要去舔,凌瑄快速抽回手。
松獅的舌頭溫暖又軟,觸碰凌瑄的手指時,會讓她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
“不陪你玩了,我去生壁爐。”
壁爐燃起時,房間的溫度還能夠高上幾度,菜不會涼的那麼快。
如果再過半個小時,週一深還沒有回來的話,她就把菜放進保溫箱中。
壁爐中的火剛燃起,凌瑄聽到了院子中的車聲。
松獅的聽覺比她要靈敏許多,它第一時間“汪”了聲後,朝客廳門跑去。
松獅很小,但是跑起來卻很快,等凌瑄起身,洗乾淨手上的灰塵時,小東西已經跑到門前,用前爪不停的扒門。
那焦急的模樣,讓不凌瑄很想逗它。
凌瑄用腳尖,輕輕碰了碰松獅,“你也知道外面是他?”
松獅着急開門,它委屈的嗚咽聲。
“沒看出來,你這個小東西,竟然這麼依賴他。”
凌瑄笑着低頭看着扒門的松獅,伸手打開門。
她的注意力在松獅身上,向外走時,並未收回視線,她剛跨出一步,撞在一個寬闊堅硬的胸膛上。
凌瑄額頭微疼,她快速向後退了步,條件反射性的開口道,“對不起……”
“沒事,你要去哪?”
竟這麼着急。
“我聽到車聲,出來看看是不是你回來了。”
她走得這麼急,是因爲要確認回來的是不是他?
週一深一瞬間不知道要怎樣描述自己的心情。
兩人有一定的身高差,他低頭看着的凌瑄。
週一深位居高位多年,又加上他比常人多了許多磨難的成長經歷,他的眼神比旁人多了些威嚴。
凌瑄被他看着,有種上學時候那種,做錯事情,被教導主任抓包時的心虛感。
她不由自主地解釋道,“我怕飯菜冷了。”
凌瑄說話的時候,擡頭,當兩人視線交匯到一起,她快速移開視線。
當她再次低頭時,才發現兩人距離很近,腳尖都要觸碰到一起。
她不着痕跡的把腳向後挪了挪,“現在已經六點半了,你一定餓了吧!你去洗手準備喫飯,我去盛飯。”
不知道怎的,凌瑄之前跟週一深相處十分自然,現在每當跟他視線交匯到一起,她都有些不自在。
她好似身後有人在追,逃也似的來到餐廳,拿過碗和盛飯的勺子,打開電飯煲。
米飯剛蒸好不久,還沒有打開過。
當電飯煲的蓋子被掀開後,熱氣快速涌出。
凌瑄的眼睛瞬間起了一層的霧氣,她的手觸碰到電飯煲的邊緣,被燙了下,她條件反射的移開手。
疼痛讓她鬆開手指,瓷碗從她的手中掉落,“啪”的一下摔落在地,碎了一地。
她之前在廚房忙活時,手腳十分麻利,等週一深來了之後,她怎麼就笨手笨腳的了!
凌瑄有些懊惱的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碎瓷片。
“別動!”
週一深本來想去洗手,聽到碗碎裂的聲音,快速停下腳步折返。
他人高步子大,幾個大跨步,已來到餐廳,他在凌瑄伸手去撿地上的碎瓷片時,伸手想要阻止。
凌瑄碰到碎瓷片邊緣十分鋒利,她的食指一不小心碰了上去,瞬間割出條口子,疼得她輕呼聲,想要縮回手。
週一深握住她的手,“破了?”
她的手已經流血,一眼就能看出受傷。
當話出口,週一深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一點小傷不礙事。”
碎瓷片刮出的口子不大,她去找個創可貼貼上就可以了。
凌瑄的手被週一深握住,那種感覺不自在,她想要收回手。
週一深緊握着她的手不放,“小傷口也需要處理,你去沙發上坐着,我去找醫藥箱。”
週一深從兜中掏出手帕,給她捂住傷口,示意她握緊。
凌瑄看着他嚴肅的模樣,表情無奈。
她在學習上有天賦,私底下她是個愛玩的人,打拳和賽車都是危險運動,雖然她學習領悟能力強,並不代表她不會受傷。
剛開始上擂臺時,她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鼻子嘴角被打流血也是常事。
身上的傷,她可以用衣服遮擋,臉上的傷,她只能用化妝技術去遮蓋。
久而久之她就有了能媲美易容術的化妝技術,凌瑄以前打算去劇組,給演員化妝,體驗一下生活。
因爲劇組工作時間長,她抽不出時間,再加上劇組女人多,根據她的經驗,女人多的地方,會有自己的小圈子,勾心鬥角嚴重,她不喜歡那樣的工作氛圍。
後來,她利用休息時間,兼職臨時化妝師,給幾個新娘化了新娘妝,備受好評,她還跟其中兩個新娘成爲朋友。
想到以前的事,凌瑄的思緒有些飄遠。
她擡頭看向拎着醫藥箱過來的週一深,想要告訴他,這點小傷,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她還沒有開口,週一深已經把醫藥箱放在客廳內的茶几上。
在他打開醫藥箱前,見凌瑄站在原地沒動。
他本來想要叫她過去,下一秒,他起身,去了餐廳,把醫藥箱放在餐桌上,打開藥箱,從裏面拿出碘伏和棉籤。
他用棉籤蘸了下碘伏,示意凌瑄拿開裹着手指的手帕。
凌瑄低頭看着蘸了碘伏的棉籤,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剛開始是有些疼,但疼痛是暫時的,可以預防感染。”
週一深以爲凌瑄是怕疼,才久久沒有動作,他出聲安撫。
他的聲音跟平時比起來,要溫和許多,凌瑄有些不適應,她看了他一眼,拿開手帕,“謝謝。”
週一深沒有說話,他找到凌瑄手上的傷口。
傷口的確如凌瑄說的,有一釐米左右,劃得不深,剛開始血流的不少,讓週一深誤以爲她傷的嚴重。
他給她仔細塗抹了下,用紙巾擦乾淨手指上的血後,用創可貼將她的傷口包上。
他動作仔細,松獅不知道兩人在幹什麼,它過來想要湊個熱鬧,伸出爪子,去撓週一深的褲管。
週一深已經習慣了它的動作,沒有什麼反應。
凌瑄本來在盯着週一深給她處理傷口,在他擡頭時,看到他脖頸處的疤痕,她微微一怔。
疤痕是一條陳年舊疤,但能看出來當時傷得很深,只是這疤痕的形狀爲什麼看上去那麼眼熟……